許沁玉點點頭,“真退。”
當然,她做的魚都是先煎面,表皮酥,再加水燉,燉到收汁兒,裡頭卻極嫩,不知多好吃,真要有人說她燉的魚不好吃要找她退錢,那就純屬找事兒,她以後是絕不會在把自己做的吃食賣給那人的。
大家一聽,都回家端鍋子來買魚,有的挑大的,有的挑小點的。
許沁玉也一遍遍同他們說著這魚怎麽吃,魚還是熱的,回去直接吃都行,放在鍋子裡加點鹽巴加熱水再加配菜,還仔細告誡,家中有孩子的一定要仔細著。
其中有個老婆子,眼睛盯著鍋裡的魚滴溜溜的轉,問許沁玉,“小娘子,你這魚都不給嘗嘗,誰知道是不是真好吃,萬一不好吃,到時候你不給退錢怎麽辦?”
“嬸子放心。”許沁玉看了這婆子一眼,“的確不好嘗,一嘗整條魚就不好看,本來就是便宜賣賺不了幾個錢。”
老婆子盯著許沁玉看了兩眼,見她說話軟軟的模樣,笑眯眯道:“行,那給老婆子整條大的。”
其他人見狀,看著小娘子有些欲言又止。
最後到底還是沒說出口,看著小娘子把魚賣給那老婆子。
最後十來條魚,都被桂花巷裡的人買了回去。
這次收攤的更快,許沁玉自己還留了兩條大點的魚,一條自家吃,一條留給夏家。
回到家沒一會兒,柱子就過來,許沁玉把紅燒青魚給了他,還告訴他怎麽吃,還給了他一些之前剩的魚丸子。
等柱子離開,聞氏還沒回。
直到天色徹底黑了,已經過了吃暮食的時間,聞氏還沒回。
許沁玉有點坐立不安,連裴嘉寧也忍不住朝著院子大門口張望。
許沁玉有點坐不住了,“四哥,嘉寧,我出去瞧瞧,娘怎麽還沒回。”
“我隨你一起吧。”
裴危玄也跟著起身。
兩人讓裴嘉寧在家看好孩子,朝著門口走去。
剛到院子口,裴危玄腳步頓住,說道,“娘回來了。”
許沁玉疑惑,外面積雪厚,要是有人走在上面能聽見咯吱咯吱聲,她根本沒聽見有腳步聲,等她推開院門朝著巷子口看了眼,竟真的發現巷子口有個身影,瞧著像聞氏。
“四哥,你可真厲害。”
許沁玉驚佩,她的便宜夫君該不會有內力會輕功會武功吧?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裴危玄掃了她一眼,見她眼睛瞪的圓溜溜的模樣,有點無奈。
聞氏回來,大家也松了口氣。
聞氏進院子時有點心不在焉,瞧見兒子兒媳在門口等她,才露了點笑出來,“天都黑了,你們是不是還沒吃暮食?以後不用等我,我要是回來得晚,你們先吃就是。”
許沁玉搖頭,“這哪成,肯定要等娘回來一起吃的。”
進到廚房,鍋子已經咕嘟嘟的冒著熱氣,滿屋子的香味。
這鍋魚,許沁玉加了點碾碎的茱萸花椒和豬油,吃起來麻辣開胃。
一家人都吃的有點發汗,暖呼呼的,別提多舒服。
吃過暮食,大家也沒急著收拾廚房,聞氏取下荷包,倒出幾十個銅板來,她說自己今日在城西找了戶東家,給錢比旁人多,給東家漿洗衣物賺了三十文錢。
給人漿洗衣物一天賺個三十文的確算不錯的,要知這裡普通百姓一家子一天的嚼用可能都不用三十文,普通百姓家的壯勞力一天或許也就賺個三四十文,其他婦人去給人漿洗衣物,一天能賺個十來文錢都算不錯。
許沁玉還是忍不住勸了勸聞氏,說她可以在家幫忙,不用給人出去漿洗衣物的,這活兒太辛苦了。
聞氏卻搖頭,“玉娘,你就讓我做吧。”
不然把全家的重擔壓到玉娘身上,她良心不安。
何況那戶東家……
聞氏攥了攥拳。
許沁玉見聞氏堅持,到底不好再勸,只有裴危玄看了他娘一眼。
聞氏數了自己今日賺的錢,許沁玉也把錢盒抱了出來,開始數錢。
今日賣了四十四個肉夾饃,十六條魚,肉夾饃一個八文錢,一共賣了三百五十二文錢。
肉夾饃成本大概四文多,豬下水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計,主要就是白面,雞蛋跟香料的成本,一個肉夾饃的純利潤大概有三文錢多點,這四十多個肉夾饃的純利潤大概是一百五十文錢,等去村裡收雞蛋跟菜,成本還能再降點。
魚的成本低,但她賣的價格低。
一斤魚大概就賺個一文錢,今天賣了十六條,利潤三十來文錢。
等於今天純利潤是一百八十文錢左右。
今天隻算是試營業,肉夾饃跟紅燒魚要是賣的好,以後肯定還會加量的。
其實肉夾饃的利潤比魚肯定是高不少,為何暮食不去碼頭繼續賣肉夾饃,許沁玉有自己的打算,等以後開了食肆,這種紅燒整魚她也打算繼續賣,價格也不會漲什麽,可以成為食肆的一種宣傳手段。
當然,其實她也有私心,她就是看那些孩子太可憐了。
她自己從福利院出來的,太知道孩子們缺喝少吃是什麽滋味。
聞氏沒想到兒媳一天都能賺一百八十文錢。
這樣算算,一個月都有五兩多銀子,趕得上一個六七品官員的俸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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