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的二姐就是聞蘊靈,在孫輩排行二。
聞子嘯眉峰微皺,“即便被發現又如何,她就算真有想法,我們並不欠她的,她不管有什麽想法,我們家跟你四嫂家都不會慣著她,所以你無需擔心。”
他才回,回來先過去父親母親那邊請安的,也從父親口中知道桂姨娘得了癆病已經離開聞家回裴家的事情。
等他回三房,又問過姨娘,姨娘也一口咬定桂姨娘就是得了癆病。
“對了。你桂姨婆如何了?”聞子嘯問道。
聞順成道:“桂姨娘挺好的哇,氣色也越來越好,還胖了些。”
癆病還能胖?
聞子嘯疑惑了看了白姨娘一眼,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又忍不住問姨娘怎麽回事。
白姨娘淡淡的說,“郎中都說是癆病,那肯定就是癆病,可能是病情不重,你桂姨娘之前被磋磨的太狠,被兒孫接回來好喝好吃的伺候著就好了,不然你看看咱們三房,看看你姨娘跟你妻子和桃姐兒,哪個不是比剛來源寶鎮的時候瘦?氣色也更差。”
聞子嘯臉色發沉,他早有了分家的想法,父親母親本來就偏心,他知道大哥二哥是嫡子,所以從不與他們爭什麽,但父親把他們三房當做下人使喚,他看在眼裡又豈能一直容忍。
就算分了家,老爺子一點銀錢也不分給他也無妨,他自己偷著存了不少,暫時不夠買房屋的銀錢,也能先出去租著房子住,不然就怕姨娘跟妻女她們到時候也累得跟桂姨娘一樣。
只是該怎麽跟老爺子提分家?
……
聞子嘯很讚成讓成哥兒去幫著二姐家做工,至於功哥兒,他平日裡也沒什麽事兒,平日跟著成哥兒去給玄哥兒媳婦幫幫忙跑跑甚的都挺好。
聞順成就在裴家留了下來,他乾活麻利,早上先往鎮外跑一趟去撈他的鱔魚。
連著幾日撈的鱔魚都給四嫂買了去。
野生鱔魚補身體,所以許沁玉用鱔魚做了許多好吃的,什麽爆炒鱔絲,乾鍋鱔魚,響油鱔糊,乾煸鱔段,蔥燒鱔片,清蒸鱔魚,鱔魚粥,鱔魚羹,梁溪脆鱔等等,都給做了一遍,吃了個過癮。
她要給成哥兒鱔魚錢,成哥兒也不要,所以每天都讓成哥兒帶些吃食回去,除了每天做的鱔魚和奶饅頭,還有紅燒魚跟魚頭燉豆腐魚丸這些,換著帶回去給三房的人吃。
聞家三房最近吃得好,氣色都肉眼可見的好了些。
不管什麽吃食,都是才出鍋的時候香氣最濃鬱,能傳出老遠,等溫熱時香氣就不剩多少,待在一間屋裡,還是能夠聞見飯菜的香氣,但大房二房離偏院都極遠,中間還隔著好幾個院子,自然什麽味兒都聞不見,也不知成哥兒在給玉娘做工的事情。
轉眼間,聞順成就在裴家幹了半個月的活兒,還連帶著聞順功也在裴家乾點零散的活兒。
主要是平日裡兩兄弟都是一起的,那天早上還是因為聞順功不大舒服,才沒跟他一起去摸鱔魚。
功哥兒比成哥兒小兩歲,勉強也就十歲的模樣,許沁玉還想給他點工錢,兩人都不要,說是每天在她這裡光吃的東西都不少。這倒也是,平日裡有什麽吃食,兩兄弟都是跟著一起吃的,半大的小子賊能吃,所以許沁玉就沒再給小的工錢,還是給的一貫錢。
就幹了半個月的活兒,聞順成已經得心應手,殺魚洗肥腸做的那叫一個麻利,捶打魚泥更是不在話下,真真給許沁玉省了不少功夫。
功哥兒做的活兒多是幫著倒倒垃圾之類的活兒,平時還經常領著鳳哥兒跟芫姐兒在院子裡跟墨玉瘋玩。
許沁玉發現成哥兒學的很快,刀工竟也不錯,片下來的魚片雖不說薄如蟬翼,但也挺薄的,厚度均勻,應該是有點廚藝的天分在身上,許沁玉打算再觀察觀察,看看成哥兒願不願意做廚子,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先鍛煉成哥兒的刀工。
每個廚子最開始都是練刀工,這是必不可少的。
許沁玉這邊忙忙碌碌的,距離四哥離開已經一個月。
她還是有點點想念四哥的,不知四哥在外跟著商隊跑的如何了。
北方那邊的災還沒過去,雖沒繼續下大雪,但天氣還是很冷。
他們西南這邊,都已經開始穿薄襖。
北方躲災的流民們,去的地方也應該多是南方或者京城那個方向的,倒是不會逃難來西南,太遠不說,一路潮濕蟲蟻多,不利於逃難。
不光是北方那邊傳來消息,沒兩天,聞順成剛摸了鱔魚回,就神神秘秘跟許沁玉說了個事情。
“四嫂,我剛出去摸魚,回來時候聽人說,運河那邊的水匪把官船給搶了!”
許沁玉倒吸了口氣,“官船都敢搶?那些運河兩邊的水匪這麽大膽?”
運河兩邊的山崖上一直有些水匪山匪的,其實就是一家,運河有段路兩邊是高聳入雲的山崖,那些水匪就住在兩邊的山崖上,因為山崖地勢凶險,也只有那些水匪們熟悉路程,住在山上,也算是山匪,但平日裡都是搶運河上的商船比較多。
許沁玉還聽說,其實有兩撥水匪。
一撥就是搶些名聲不好的商船,也不殺人,但搶東西,肯定會有點打打殺殺的,傷人還是有的。
還有一撥什麽都搶,還殺人呢,聽說之前有個商船就是被這撥水匪給搶了,船上的人都給殺了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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