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沁慧想來西南其實不太可能,新帝寫的詔書讓她嫁給四哥,定是許沁慧在其中使了什麽力,既然如此,新帝肯定不會允許她跟四哥扯上什麽關系,本還以為許沁慧回進宮做妃子,竟也沒去,整日想纏著四哥,這不是腦子有病。
許沁慧也的確是急了,她眼看著這都已經過去四年,她都二十,成了個老姑娘,偏生新帝那邊無法依靠,想要去尋豎王,也沒半點路子,當初她說要每月給豎王一封書信,許父並不允許,怕暴露出蛛絲馬跡,給宮裡的人知曉,到時候可就要連累整個許家。許沁慧沒有法子,只能半年寫封書信給豎王還有二姐,可這又兩年多過去,她竟然一封書信都沒收到。
這些信也是許父的心腹給送去西南,每次也都是送到裴家。
原是裴危玄同聞氏跟寧姐兒說過,若在收到京城許沁慧的來信,一律燒掉,無需告知他也不用告知給玉娘。
所以許沁玉一直不知許沁慧還有給她寫信。
許沁慧甚至想要裝死,等她棺木下葬後,就能偷偷來到西南。
西南距離京城又如此遙遠,天高皇帝遠,哪怕她暫時換個身份留在豎王身邊都無妨,只要豎王能夠繼承大統,以後她的身份還可以恢復過來。
不過許父也沒同意,說要斟酌斟酌。
許沁玉不想聽許沁慧的消息,隻問馬六,“我爹娘還有弟弟如何?可有長胖些?精神氣都還不錯吧。”
馬六笑道:“都還不錯,特別是二夫人,還胖了些。”
比起他第一次見到薛氏,薛氏哀毀骨立的模樣,現在的薛氏看著氣色紅潤,也長胖了些,許二老爺也還不錯,櫟哥兒更是長高一截。
許沁玉聽完家人的現狀,也安心些。
馬六不僅給許沁玉帶來許家二房的消息,還說京城裡頭不少八卦說給許沁玉聽。
還告訴許沁玉,戶部尚書去年時候因為漢東王貪汙軍餉的案子,被來西南查案的欽差大人臨死前暴露出來,戶部尚書被革職。
現在戶部尚書換了人。
許沁玉當然還記得欽差大人的事情,因為她還給那人做了好幾天吃食。
當時還是太守讓四哥帶人殺了那欽差大臣,沒想到還有後手,把戶部尚書也給拉下位置。
只希望這次上任的戶部尚書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好官。
馬六還偷偷告訴許沁玉,“許妹子,你不知,那個漢東王真不是個玩意,他連給自己親姐姐太后建的避暑行宮都貪,就跟這輩子沒見過銀錢一樣,用的都是最差的瓦石跟料子,現在那個行宮塌了,死了不少人,銀錢的去向也不知所蹤,朝廷上不少官員都氣得很,上折子諫言,想讓新帝削了漢東王的封號,新帝就跟傀儡是的,一切都聽太后,太后也很是生氣,但卻隻把責任推卸給其他無辜的官員。”
也正因為這件事情,不少無辜的官員受到牽連,被抄家發配邊城,他這趟就是送其他官員家眷來邊城。
許沁玉聽得心裡有點塞塞的,知道因為這事兒,京城裡最近肯定很亂,人心惶惶,她原本打算讓馬六給爹娘帶一萬兩銀子,打算再翻個倍,即便京城真有什麽,有銀錢傍身,也能免去大部分的煩憂。
“六哥,那勞煩你先在飯莊這邊住一晚上,等晚上我給爹娘回封書信,再帶些銀票回去。”
馬六已經習慣,自然也願意等,他也正想去泡泡那個溫泉,還有飯莊的吃食真是美味,他難得過來一趟,要不是上峰跟同僚還在源寶鎮等著他,他都想多待上幾日,如今瞧著,住在這西南也挺好,沒有邘國的攻打,百姓們安居樂業,太守大人跟下轄的縣太爺們也都是好官,不然住在京城,就那個傀儡皇帝跟一心偏袒親弟弟的伏太后,還不知什麽時候就惹禍上身了。
許沁玉給馬六安排了房間住下,回去宅子後,她給家中人寫了回信,無非還是嘮叨些家常,告訴崔氏,不要擔心自己,還說了說自己這個飯莊每月盈利不少,所以帶回去的銀錢,也讓他們不用省著,吃好穿好。
二萬兩銀子的說多不多,也少也不少了,一些世家,一年的進項都沒二萬兩銀子。
要是給再多些,許沁玉覺得崔氏肯定不會收。
這二萬兩銀子,她都怕崔氏不收,托人又給她送回來。
寫完信,又把二十張千兩的銀票塞到信封中,次日一早交給馬六。
馬六離開時候,許沁玉給他蒸了不少醬肉包子帶著路上吃。
馬六帶著書信跟醬肉包子去源寶鎮的碼頭走水路。
趁著年前,快馬加鞭趕回京城,把許沁玉寫的信交給崔氏。
薛氏拿到信,厚厚的一摞,還以為跟去年一樣,女兒又讓馬六給家裡帶了二千兩銀票。
等拆開書信,瞧見裡頭全是一千兩銀子的大額銀票,一共二十張,整整二萬兩銀票,薛氏嚇了一跳,
整個德昌侯府一年的進項都沒二萬兩。
她手中沒什麽嫁妝鋪子,大房跟三房的妯娌都是有商鋪跟嫁妝傍身,就算這兩房加起來,一年恐怕也就一萬來兩的銀子。
可女兒一口氣給她二萬兩,薛氏急忙放下銀票,先去看女兒的回信,也終於知曉玉娘為何給她這麽多銀錢,原是玉娘開得飯莊每月都有幾萬兩銀子的盈利,即便如此,薛氏也不想要女兒這些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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