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錯吧?這個小娘子也來參加廚藝比試?她看著都沒二十吧,而且好像很少見到女廚子,前面幾天也就看見幾個。”
“好小的年紀,看看這些參加廚藝比試的,幾乎都是三十來歲朝上的。”
“就是,這小娘子是哪位廚子家的後人,怎麽敢自己來,而不是讓家裡的長輩,這不是鬧著玩嗎?”
“咦,這不是許記飯莊那位東家嗎?就城外那個許記飯莊裡頭,我去吃過飯食,真得很美味,也見過這位許小娘子一次,她也在後廚忙著,好像還是大廚。”
“飯莊裡頭的吃食都是這小廚娘做的?”
“好像不是,飯莊還有其他大廚跟幫廚們,但是聽聞許記飯莊的菜譜都是這位小娘子想出來的。”
“應該是這位許小娘子從師父或者家中長輩哪裡繼承來的菜譜吧,聽說菜譜的配方都很新鮮,跟別的酒樓食肆裡頭菜譜配方完全不同,感覺大家就是去吃個新鮮味道吧。”
“倒也不是吧,因為裡頭也有些普通的菜式,味道也很好。”
“所以這小娘子廚藝到底如何哦?是不是在許記裡頭掌杓的都不是她?許記其他大廚怎麽不來參加這次的比試?是不是因為她是東家,所以不讓許記其他大廚來?其他廚子都是男的吧,男的才能顛杓,一個小娘子,能有多大力氣哦……”
眾人議論紛紛。
楊枝枝聽了還是有點生氣,有心想反駁什麽,卻被徐雲蘭拉住。
徐雲蘭湊在好友耳邊小聲說,“不用同她們爭執,等會兒沁玉做出來的味道就是最能說服人的,現在跟她們起爭執,只會影響了沁玉,讓她心思都在我們身上了。”
楊枝枝這才氣鼓鼓點頭,“我就是有點氣不過,我們都吃了沁玉做的朝食四年了,根本就不是因為菜譜的原因,沁玉不管做的什麽吃食都很好吃,哪怕是別的酒樓食肆裡頭相同的菜式,她做出來的味道都還是不一樣的。還有什麽叫沁玉不讓許記其他大廚來,是他們不想來,大家心裡頭都很清楚,只要沁玉來了,其他人是沒有機會,再說什麽叫女子顛杓不如男的,胡說八道!”
徐雲蘭笑道:“那枝枝你還擔心什麽,你心裡都清楚最後奪魁的會是沁玉,是一個小娘子,也讓他們瞧瞧,女子也能奪魁,看世人還敢不敢看輕女子。”
這之前幾十年,從來沒有一個女子在廚藝比試上奪魁過。
許沁玉哪怕聽見這些質疑聲,也沒什麽在意。
她當初參加第一場廚藝比賽時候跟現在年紀差不多,那會兒還有點緊張,後來又參加了幾次,更是二十七八歲就去參加了那場世界級的廚藝比試,那場比賽是直播行事,質疑的聲音更多,說她年紀小,怎麽敢跑來參加這種級別的廚賽。
她也都不在意,後來直接拿下已經幾十年沒有評選出過的冠軍魁首,讓所有質疑的聲音都消失,只可惜,剛拿下冠軍,她就出車禍了……
許沁玉沒理會場外那些聲音,先把發下來的那塊五花肉顛起來看了看,五花肉大概是兩斤半的重量,她又顛起五花肉聞了聞,比試用的五花肉都是三線肉,食材沒得說,非常新鮮,應該就是昨日宰殺的,完全不用焯水,她把一整塊的五花肉用蔥薑跟花雕酒揉搓去腥。
給五花肉去腥時,許沁玉已經先燒了一鍋開水。
場外看比賽的還有不少廚子,有些是來參加廚藝比試,有些就是為了看比試而來,並沒有參賽的廚子們。
見到許沁玉燒水,還以為她是要給五花肉焯水。
但是這個肉新鮮,基本不用焯水。
連二十位評選的先生們都以為她要給五花肉焯水,誰知她竟然把蔥薑跟花雕酒塗抹在五花肉身上開始揉搓,鍋中的水已經燒開,她竟把大鍋中放了蒸架,把整塊五花肉放在一個大盤子裡,放在蒸架上蓋上蓋子開始蒸肉。
大家都有點傻眼。
“這怎麽做五花肉還要蒸肉?她到底會不會懂不懂廚藝?”
就連一些普通百姓家,家裡頭燒肉也不會先去上鍋蒸肉,都是切塊後下油鍋開始炒。
許沁玉並沒有理會這種質疑聲,不管多新鮮的五花肉,還是會有肉腥氣,塗抹了蔥薑跟花雕酒的五花肉上鍋蒸可以更好的去腥,也可以縮短燒製時間,燒製紅燒肉時,還可以更好的成型。
蒸肉的時候,許沁玉用旁邊爐子跟鍋開始炒糖色。
每人都有兩個爐子跟兩個鍋,等後期比試,爐子跟鍋也會更多些。
就是大部分人做紅燒肉也隻用一個爐子跟鍋而已。
炒糖色也非常重要,炒好的糖色可以讓紅燒肉的色澤更加紅亮,味道也更香。
另外一個鐵鍋燒熱後,加入菜籽油後,加入剛好夠燒製兩斤半五花肉的冰糖,炒糖色需要用小火到中火,其中要自己控制火候,等到把冰糖炒化,糖泡從大泡轉成小的泡後,加入同樣比例的熱水,把糖水熬到粘稠,盛起備用。
大家見狀,更是覺得奇怪,即便是炒糖色,也是把糖炒化後,直接加入五花肉開始翻炒,怎麽這小廚娘還給炒好的糖裡頭加水變成糖漿。
“真是的,這小廚娘到底會不會做菜,怎麽炒糖色還加水,不直接炒五花肉。”
“這做法真是奇怪得很,一會兒做出來五花肉能吃嗎?我看她這給的糖還挺多,配著肥膩的五花肉,會不會膩死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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