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衙役小心翼翼上前,把三人從地上拽起,發現那條粗壯的白蛇跟豹子果然沒搭理他們,動都沒動一下,這才松了口氣。
衙役拿了人,說道:“許東家,那我們先把他們帶過去了。”
像這種小偷小摸的小賊人,又沒偷著東西的話,去衙門不認罪也就是關上個幾天就給放出來,要是認了罪的,打幾個臀板子也會放人。
衙役把人帶走後,許沁玉摸了摸白玉跟墨玉,讓它們可以先回去,她要去食肆那邊做朝食。
白玉墨玉都不想回去。
它們其實也不想大白天在外面走,容易讓人大呼小叫的。
特別是白玉,完全不喜歡見到生人。
許沁玉不強求它們,摸了摸兩隻後才趕著驢車趕緊過去許記。
許記已經開了門,大家都忙著乾活。
風哥兒也在,許沁玉就去同他說了說,要是有三個十好幾二十來歲的青年找他乾活,就把人用著先。
風哥兒點頭應了聲,那幾畝田地請人先施了些肥料,暫時還不能扡插葡萄苗,要等上幾日,所以他暫時也沒尋人去種葡萄苗。
衙門那邊,楊縣令都認得這幾個小潑皮,要說他們多壞,也沒有,也不是天天都去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都是餓得兩三天沒吃東西時候才去偷別人家東西,一隻雞一隻鴨一點菜之類的,都不是多值錢的東西。
可他們寧願偷點東西,都不願意乾點重活換銀錢養活自己。
要他說,就是好吃懶做。
以前抓著他們的時候,三人還不肯認罪,這次楊縣令問他們為什麽要去許記食府東家那裡偷火腿,本以為三人不會認罪,沒料到三人這次痛快承認下來,還說已經被許東家教訓過,以後再也不會乾這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楊縣令也已經從衙役口中聽聞作坊那邊有條兩米多長,小腿肚子粗的白蛇,還有一頭豹子。
豹子他知道,是許小娘子養的,楊枝枝經常同他嘮叨,說那頭豹子長得可威風,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的,被許沁玉養得很好,沒想不到許小娘子竟然還偷偷養了條蟒蛇。
這三個小潑皮應該就是被那條蟒蛇給嚇著才有如此反應的吧。
楊縣令只能讓衙役一人打了幾板子。
打的臀板,不算太重,幾板子他們還承受得住,就是痛了些,沒傷筋動骨,打完他們自己走了。
幾人餓了兩三天,東西沒偷著,還被嚇著又被教訓了頓,也不跟家裡慪氣了,回家吃了些東西,打算明日去找許記的許風,他們想幫著許東家乾活。
次日,三人一起去許記找了風哥兒。
風哥兒才十三,比她們都小,也知道三人都做了些什麽,見到三人只是板著臉,說做工可以,但不能偷懶,要是發現他們偷懶,一文錢都不會結算給他們,三人急忙應是,許風這才領著三人過去田地那邊。
肥已經漚的差不多,可以開始扡插葡萄苗。
知道這玩意貴,三人倒也小心翼翼的,三人一天過去就種好一畝田地,乾半天時已經累得腰酸背疼,一整天下來,正想回去躺著,什麽都不想動彈,但三人到底也堅持了一天。
回晚上回去後,家裡人見他們渾身髒兮兮,以為他們又在外頭幹了些什麽,臉色不由冷了下來,訓斥道,“你們是不是又出去外面乾些什麽偷雞摸狗的事情?非要跟他們兩個乾這種丟臉的事是不是?讓你老爹我的臉都給丟盡了。”
因為兒子總乾偷雞摸狗的事兒,周圍鄰居們都不待見他們一家子。
三人本來想跟以前一樣,頂撞回去,想了想還是老實交代了,“我們在給許記東家乾活,許記東家有些田地需要種葡萄,我們就去幫忙了,每天二十文錢。”
三人的父母都有了不信,“當真?”
“自然當真,不信你們去許記問。”
三人父母這才不說什麽,但還半信半疑的。
這三人睡了一晚上,身上的疲憊消散不少,本猶豫著還要不要繼續去種葡萄,最後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就這樣過去五日,把五畝田地的葡萄苗都給種上了。
許風給了他們各自二百文錢,還說,“剩下的東家賞你們的。”
師父交代他,要是三人能夠堅持把五畝田地都種完,工錢就翻倍給他們好了。
拿到二百文錢,三人都有點不敢相信,原本乾活累到手腳都是酸疼的時候,他們還有點怨許沁玉,其實按照以往,三人覺得累,第二天是怎麽都不會再去田地裡乾活,主要是被那條叫白玉的大白蛇給嚇著了,連著幾天晚上,他們都夢見那條大白蛇在夢裡虎視眈眈又冷冰冰的盯著他們。
蟒蛇的震懾力比豹子可怕太多。
蛇類還總能悄無聲息的出現,他們就怕自己不願意去幹活,許記的東家喊大白蛇偷偷溜他們家裡嚇他們。
所以這幾日也算是咬牙堅持下來的。
但沒想到,許家東家人還挺好,說每日給二十文錢,等他們乾活,還每日多給了二十文錢。
三人拿到二百文錢,第一次有了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不靠偷雞摸狗而是自己親手賺來的銀錢好像的確不同,心裡滿足,不用提心吊膽的。
三人有點激動,還勾搭著許風的肩膀,喊道:“風哥,以後還有什麽活兒,盡管吩咐我們,我們什麽活兒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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