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剛過來就見石老八灰溜溜跑掉,又見許小娘子跟聞氏都有些氣憤的模樣,就問了句。
聞氏忍不住說,“徐孔目不知,這石老八實在欺負人,之前想二百兩銀子入玉娘在饒州城的那個飯莊的商股,玉娘不答應,他竟又提漲租的事情,要一個月二十兩銀子,我家玉娘就不想租這鋪子,說明年不租了,他竟想現在就趕人。”其實她也知道石老八說得是氣話,不會真的趕人,也以為她們是說笑,不是真的想搬走。
徐孔目聽得果然皺眉,“我記得許小娘子你們是有簽契書的,他若在上門糾纏,你便去衙門報官,我會立刻過來捉他過衙門。”
因為簽了契書,具有律法效應,所以石老八這樣就是觸犯律法,會挨板子。
許沁玉點點頭,“多謝徐孔目,不過也沒幾日的事兒了,再過幾日,許記食府要搬去東來居了。”
徐孔目怔了下,“許小娘子的意思是……”
許沁玉笑道:“對,往後許記食府就跟東來居合並成一家,等重新開業時,還請徐孔目上門吃宴。”
徐孔目。“那恭喜了,到時候定會過去的。”
許沁玉也道:“同喜同喜,聽聞大人兒媳生了個閨女,大人得了個小孫女。”
徐孔目又忍不住揚起唇角,看樣子是真喜歡小孫女。
又說了幾句話,許沁玉回後廚把煨好的豬肚雞湯提出來遞給徐孔目,自然也是不收銀錢的,說是,“我與雲蘭關系好,雲蘭的嫂子也就是我的嫂子,嫂子這做月子,我也忙著,不能上門去探望,這豬肚雞湯勞煩大人送去給嫂子喝,嫂子要是還有什麽想喝的,大人盡管過來同我說聲。”
她與徐孔目的小女兒徐雲蘭相處三年,現在已經是關系極好的閨友。
徐孔目道過謝後,提著湯離開。
等他回去,把雞湯交給妻子向氏。
雞湯都還是滾燙的,端去廚房可以先給兒媳盛點讓她喝著。
徐孔目又把石老八的事情跟向氏說了說,向氏一聽,皺眉道:“這石老八瘋了吧?他怎麽想的,他娘子就讓他這麽胡鬧?”
徐孔目道:“姚氏應該還不知道他這樣胡鬧的。”
要知道那個商鋪都是姚氏的產業,石老八當初跟姚氏成親時就是個老光棍,一文錢都沒有,就一個破爛屋子,還是村子裡頭的,並不是源寶鎮。
向氏忍不住說,“許小娘子怎得不找姚氏說清楚?”
徐孔目說,“她明知自己丈夫的德行,卻依舊不勸諫他的行為,她也是有一些責任的,如果許小娘子繼續租她這鋪子,往後肯定也是麻煩不斷,所以許小娘子打算把許記搬去東來居,好像兩家會合並成一家。”
向氏一聽有點驚訝,“東來居那不是源寶鎮的百年老字號嗎?竟然也願意跟許記合並?以後是掛著許記的招牌還是東來居的。”
“應該是許記的招牌。”徐孔目也覺得冬氏還是挺有魄力的,連著自己祖上留下來的百年老字號都能說合並就合並,往後東來居說不定會有個不一樣的未來。
徐家聊著家常,石老八也回去了,姚氏見狀急忙問道:“老爺,許小娘子可同意了。”
石老八罵罵咧咧道:“她同意個屁,還威脅我說以後不租我們家商鋪了。”
“怎會?許小娘子應該不是這樣的人……”
姚氏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石老八破口大罵道:“就是看你好說話,要我說,你就該脾氣硬一些,整日同她道歉作甚,我們商鋪本來就便宜幾兩銀子租給她的,偶爾去她那裡拿點吃食怎得了,你還要同她道歉給銀子,這才讓她覺得我們好欺負,稍微漲點租就威脅我們說不租了,她要是真敢不租了,我就跟她姓去,就是威脅咱們。”
姚氏道:“要不還是我上門同許小娘子說說吧,既然不願意二千兩銀子入許記的商股,商鋪我們肯定也不會漲租的。”
石老八道:“憑甚不漲租,我們都給她便宜三年了,怎麽也該漲起來了,行了,你別說了,這事兒我來定。”
“老爺!”姚氏還是不同意漲租,“我們不能做言而無信的人,本身就簽了契書,要是漲了租,許小娘子去官衙告我們,是要挨板子的。”
石老八愣了下,又忍不住罵道:“我們家的商鋪,想定什麽租金就定什麽租金,憑甚還要打我們的板子。”但語氣到底還是弱了些。
一看就是一點律法都不懂的,以為契書是擺設。
姚氏道:“我可沒哄騙老爺的,簽了契書,衙門也按了官印,就是具有律法的,肯定不能隨便想漲租就漲租。”
石老八這下說不出話來了。
只是姚氏也不好意思上門去找許沁玉道歉,就這樣耽誤了幾日。
然而不等姚氏上門,又過去幾日,東來居的廚房已經修葺好。
後日就還不錯,黃道吉日,許沁玉打算後日就把許記的東西都搬去東來居那邊。
所以次日招待食客時,跑堂的幾個嬸子們就跟食客說了說,“各位貴客,咱家食肆明兒就要搬位置了,往後各位貴客還請挪步到新酒樓那邊吃了。”
食客們有點驚訝,“怎麽這般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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