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整個玉機門,今日怕是只有花虔最清閑。
正好她也不喜歡陪著一堆陌生人假笑,倒也樂得自在。
用完早膳花虔她閑來無事,就將昨日做的糕點和清酒取出坐在小院裡賞花,正優哉遊哉的品著小酒看最新更新的連環畫,忽然感到一片飄花落在頭上。
起初花虔並沒在意,然而剛揮去頭上的花瓣,又一片花瓣飄下,一片又一片,最後與其說是飄,不如說是暴花雨瀑布一般“嘩啦”一下全砸在她頭上,連酒杯都被花瓣給掩蓋了。
花虔跳起身抬頭一望,就見花樹上靠著一個綠色的身影。
俗話說紅配綠賽狗屁,這身綠衣在粉紅色的花樹上極其的扎眼,可見來人並未有隱藏的念頭。
他甚至或許還因為自己被無視而憤憤不平地砸了她一頭花。
花虔摸了一把臉,掐腰毫無畏懼地喊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這裡可是武林盟玉機門,也是她的底氣,就算是魔教中人,花虔就不信他們敢鬧到唐瑾的地盤上來。
樹上那人聽到這話輕笑一聲,手中的折扇遮住半臉,只露出一雙微彎的雙眼,聲音卻清朗如溪泉擊石。
“這位姑娘,我是來給唐盟主賀壽的賓客,前院人太多悶得慌,所以就溜出來透透氣。沒成想打擾了姑娘賞花品酒,失敬失敬。”
若不是那瀑布一樣的花雨砸下,花虔說不定還真有幾分相信他的說辭。
“敢問是哪位俠客?”
“無名無姓,江湖遊俠而已。”
“能來玉機門的都不會是無名小輩,公子太過自謙了。”
花虔眯著眼睛望向他的面容,那人見她警惕,倒也灑脫,直接放下扇子任她審視。
這一瞧,反而讓花虔微怔。
眼前這人不似唐瑾看似溫潤如玉,實則明月之姿,清風淡靄得仿佛轉眼便會在指間流逝。
他的墨發高束,鍛花發帶垂在身前,丹鳳眼,臥蠶眉,高鼻薄唇,歪躺在花樹間,舉手投足一派風流自在。
他揚唇輕笑間,神色飛揚如浸日光之中,便是在繁花遮掩下也沒有絲毫的暗淡,看著便讓人心情甚好。
這張面容,就是鮮衣怒馬少年郎,一日看盡長安花的最好詮釋。
就連每日對著唐瑾美貌衝擊的花虔,瞧見這張臉眼中都忍不住劃過一絲驚豔。
那人歪頭望向花虔擺在石桌上的畫冊,扇面點著下巴似乎有些好奇。
“姑娘也喜歡看連環畫?”
花虔聽到這話下意識低頭朝畫冊望去,再抬頭時卻見樹上已經空無一人。
她雙目微睜,此人輕功之高不僅是她無法媲及,甚至發現不了,若是想殺她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瞧著他並不像有惡意的模樣。
可這人怎麽來無影去無蹤的,說話也隻說半截。
花虔捏著手中的畫冊正奇怪著,余光就瞥到院外一道鵝黃色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的站在院門外朝裡探頭。
“誰在那裡?”
第31章 攻略手劄(三十一)
“是我是我。”
一道清朗陽光的聲音傳來時, 那身影已經歡喜的推開門進了院中。
“魚姑娘,好久不見。”
花虔瞧著眼前玉冠粉琢的洛無邪有些驚訝:“洛公子,你怎麽在這裡?”
洛無邪怕她誤會, 連忙道:“我這次不是偷跑出來的。今日盟主壽辰, 我特意求了大哥一道來給盟主祝壽的。”
花虔疑惑道:“賓客都在前院宴請, 你到這裡來做什麽?”
“我來找你呀。”
“找我?”
“嗯。我在這次來,其實就是專門找你的,前院沒見到你, 我就悄悄溜到後院來了。”
洛無邪笑著將手中的盒子遞給她:“這個送給你。”
花虔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麽?”
洛無邪臉上透著幾分神秘:“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這黑盒子是用小檀香木做的, 上面雕刻著複雜的金紋, 如果花虔沒猜錯,應該是鑄劍山莊特有的漆紋, 看起來極其的財大氣粗。
見洛無邪眼中都是興奮和期待,花虔也有些好奇,依言接過盒子打開, 就見裡面擺放著一根暗紅色的長鞭,頓時眼前一亮。
“好漂亮的鞭子。”
這鞭子的色澤猶如上好的紅珊瑚一般,觸感柔韌有度, 長鞭把手處精心雕刻著點點梅花,兩縷金漆猶如靈活的錦鯉纏繞到鞭身之上, 與那紅珊瑚色宛若融為一體, 精巧又雅趣。
見她喜歡, 洛無邪也松了口氣笑道。
“上次在荔城你幫我付了飯錢, 我原本還不知道怎麽回報你, 後來見你沒有武器, 又聽你曾說過所練的武功適合軟鞭, 我就讓人打造了這條鞭子送給你。”
花虔聽到這話先是驚訝和感動, 又有些猶豫。
這孩子看起來實在是人傻錢多單純得很,她雖然已經算是臉皮比較厚的人,但都有些不好意思。
“可這東西實在太過貴重了。我不過是給你付了一頓飯錢,哪裡能收下這麽貴重的禮物。再說,當初面對血蝠,你也為我擋下一招,於情於理你都不欠我的,這鞭子我不能收。”
洛無邪見她不願收下,頓時有些急了。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若不是魚姑娘您的一飯之恩,又哪有咱們後面的友誼和緣分。千金哪得情意重,而且這東西也並沒有多貴重,我們鑄劍山莊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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