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到這個名字卻愈加焦灼:“他才是最危險的人。”
花虔對他的話非常認同,但她還是搖了搖頭。
“至少目前我必須同他在一起。”
見男人面露不解,花虔張口問道:“對了,你的任務是什麽?”
男人一愣卻並沒有開口。
花虔見他不想說,也不勉強。
嘶喊聲逐漸消停,唐瑾必定就快來了,現在不是談任務的時機。
她改口道:“你快走吧,脫險之後我會寫信到荔城書局聯系你。”
然而男人卻並沒有離開,他面色難看,上前一步就要抓住花虔的手腕。
“先離開這裡再......”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道銀光破開火光飛射而來。
頃刻間,男人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低頭望向濺射出鮮血的斷肢。
花虔也沒想到意外陡生。
她驚駭未退,就感到頭頂投下一片陰影,遮蔽住輕灑而下的月光。
抬頭望去,一道修長的銀白色身影立於圍欄之上。
他背著光亮,花虔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卻能清晰的看到鋒利的刀扇上如流水般滾落下的鮮紅血珠。
唐瑾從欄杆上輕盈落下,看著捂住殘肢跌跌撞撞後退,面色蒼白而驚恐的男人。
“你要帶她走?”
唐瑾歪頭輕嗤一笑,像是在看一個可悲的笑話:“就憑你嗎?”
男人見到唐瑾,知曉沒法再帶走花虔,頓時慌張的朝後跑去。
唐瑾卻並未著急處置他,而是伸手拔去方才釘在山壁的鋒刀。
花虔看到他的動作,瞬間明白他要做什麽,連忙喊道。
“等等唐瑾,不要殺他!”
然而話音未落,破風聲響起,那把鋒刀已經插入男人的心臟。
男人僵直片刻,旋即軟趴趴的摔倒在地。
唐瑾卻並沒有放過他。
他踱步走到還殘留一絲氣息的男人身邊,撩開衣袍矜貴的蹲下身子。
花虔不知道他還要做什麽,上前想要阻止他卻感到一股暗勁撞在她的穴道上,頓時身子一僵,像是中了邪一樣動彈不得。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唐瑾拔出插在男人身體裡的鋒利刀片,然後再次捅向他的心臟。
一下又一下,像是捅著一堆腐肉,沒有絲毫的憐憫和不忍。
男人雙眼睜如銅鈴,盛滿了驚恐和痛苦。
他無力的張大嘴巴,像是日光下瀕死的魚一般想要呼吸到一絲微薄的空氣。
但是劇痛一波波的襲來,最終他再也沒了聲息。
唐瑾的動作卻並沒有因為男人的死亡而停止。
他一刀一刀的捅著,直到屍體被捅了個稀巴爛,鮮血浸透了木板從縫隙中流淌而下,他才停手。
花虔被封住穴道動彈不得,唐瑾背對著她擋在了屍體前,她看不到屍體的慘狀。
然而她看到了月光下,唐瑾仰頭長舒一口氣,丟下手中的刀片緩緩站起,轉過身望向自己。
他原本一塵不染的白色衣衫已經被鮮血浸染大半,就連白玉般的臉頰上也飛濺上鮮血。
鮮紅的血跡甚至濺到他的右眼中,如同綻放的血花侵蝕了他的半邊面容。
驚心動魄的瘋狂和令人窒息的豔美交織在一處,讓花虔震撼到不知何語。
唐瑾走到花虔身前,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撫上她的臉頰,看著她潔淨的臉頰同自己一樣沾染血色後滿意一笑。
“為什麽要為他求情?”唐瑾緩緩問道。
花虔感覺自己仿佛中了蠱惑一般回答:“因為他想要救我。”
“你錯了,他想讓你離開我。”
唐瑾唇畔微揚,“所以他死了。”
唐瑾的手掌緩緩向下,劃過花虔的脖頸覆蓋在她的胸口,感受著柔軟肌膚下劇烈的心跳,如同戀人間呢喃的問道。
“你會離開我嗎?”
“不會。”
花虔聽到自己的聲音,“唐瑾,我會留在你身邊。”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花虔感到自己身上一輕,沒有了枷鎖般動彈不得的桎梏。
但是下一秒,她便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
唐瑾將她抱在懷中,將腦袋埋在她的肩彎處滿足的蹭了蹭。
“我知道。”
他的動作親昵而撒嬌,像是一隻依戀主人的貓兒。
若是以前,花虔必定會被勾得神魂顛倒迷失自我。
但此時她抬眸望向黑暗中隱隱可見的冰涼屍體,心中隻余下驚駭和哀婉。
系統曾今說過,諸多攻略者都是被唐瑾殺死。
雖然她同這個攻略者不過是初見,甚至連同伴都算不上,但親眼看到他命喪唐瑾之手,難免有兔死狗烹之感。
或許有一天,她也會死在唐瑾的手中。
花虔閉了閉眼睛。
但不論如何,她都要拚盡全力試一試。
至少現在的她還有希望。
她稍稍推開唐瑾的懷抱,溫軟不在,唐瑾有些不滿和困惑的望向她。
而下一刻,他的眼中隻余驚愕。
溫熱柔軟的吻覆上雙唇,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那猝不及防湧上心頭,排山倒海般的欣喜和恍惚讓他不知所措,恍若雲中窺鶴,霧裡探花。
怦然心動。
花虔原是想點到為止,一吻既罷。
然而唐瑾在一瞬的僵硬後便佔據了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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