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緒看她:“你有事啊?有事你就去忙,不用在這兒坐著,一會兒自然有人過來陪我。”
蘇晚青沒反應過來:“誰要來陪你?”
翟緒揚了揚手機:“老梁啊,我進你們小區的時候他給我打電話,我就跟他說了,正好他晚上在這附近應酬,說好完事兒以後要來探望探望。”
一個都沒送走,又來一個,蘇晚青有些著急了,開始明示:“今天是情人節,你們都沒有約會的嗎?”
“哪有什麽約會,都是寡王。”翟緒端起茶幾上的可樂喝了口,隨後想起什麽,看向蘇晚青,“對了,之前送你那禮物還行吧?梳音挑的,你倆一人一條。”
蘇晚青愣了一下:“什麽禮物?”
“就打牌輸給你的那次唄,死丫頭拉著我逛了一個小時的街,最後挑了兩條絲巾,說什麽情人節限量版的。”翟緒說著說著,注意到她的神情,“怎麽,你沒收到嗎?我讓人送到聞宴祁公司了啊。”
“哦,可能他是忘——”
“好!好球!”
蘇晚青話還沒說完,又被翟緒一嗓子差點兒把魂喊走。
她往後坐了坐,突然感覺手機震了一下。
聞老師:【我渴了。】
蘇晚青雙手打字:【馬上來。】
她走到廚房倒了杯溫水,小心翼翼地端著上樓。
走進房間,聞宴祁依舊靠在床頭,這會兒手裡捧著的不是書了,而是一個iPad,屏幕散發出幽微的藍光,映襯著他沒什麽表情的一張臉,看起來就冷冷的。
蘇晚青把水遞過去:“趁熱喝。”
聞宴祁抬眸,掃了眼杯子,淡聲道:“我要喝咖啡。”
“你剛縫完針,不能喝咖啡的,咖啡中含有□□,屬於刺激性食物。”蘇晚青好言相勸,緩緩在他床邊坐了下來。
聞宴祁瞥見她的小動作,也沒再執拗,換了個語氣:“那你下樓送客吧,他太吵,刺激到我的情緒了。”
那就更不合適了。
蘇晚青忸怩又心虛:“人是我叫來的,不好由我來趕吧......而且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那次打麻將,梳音那個小姑娘真的幫我跟他哥討了個禮物,翟緒付的錢,算是他送得吧......你讓我怎麽開口?”
她說得斷斷續續,滿臉為難的樣子,聞宴祁掀眸看她,須臾後捕捉到一條重要信息:“那絲巾是他妹妹幫你挑的?”
“對啊。”蘇晚青眨巴眨巴眼。
蘇挽青感到頭痛,聞宴祁的禮還沒還過去,翟緒兄妹倆又送了東西過來。
她的小金庫岌岌可危。
聞宴祁跟她思考的東西不同,他想起上午李泉把那個禮盒拿給他看的時候,包裝絲帶系成蝴蝶結,賀卡上還有一朵鮮紅色的玫瑰火漆。
翟緒在情人節送來一個這樣的禮物,聞宴祁覺得不正經,包裝盒也礙眼,就把絲巾隨手放到了中控台上用來墊手機,要不是蘇晚青提起來,他差不多都快忘了這回事。
“絲巾呢?”蘇晚青朝他伸出手,自言自語一般,“我得查查多少錢,太貴了我還不起,還是退回去比較好。”
她手掌攤平,掌心裡有細小紋路,聞宴祁垂眸看了眼,模糊地想起下午在車上,他抽出那條絲巾幫蘇晚青擦完眼淚,然後就揉成團隨手丟到一邊了。
沉默幾秒,聞宴祁端起水杯抿了口:“弄丟了。”
“丟了?”蘇晚青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隨即想起什麽,不願與他計較一般,“丟就丟了吧,你還記得是哪個牌子嗎?”
聞宴祁掀眸看她:“你想幹嘛?”
“回禮啊。”蘇晚青回看他,“都說了麻將是打著玩的,別人都沒要錢,那我莫名其妙收個禮物算怎麽回事兒?”
想起她予取分明的性格,聞宴祁放下了杯子,淡聲道:“是我弄丟的,我替你還。”
蘇晚青微怔片刻,不自然地點了點頭:“哦。”
聞宴祁洗完澡就關了主燈,床頭旁一盞雲朵落地燈,光線昏黃,打在他側臉,勾勒出賞心悅目的輪廓,胸前的浴泡依舊敞著,他懶散地靠在床頭,濕潤的發梢多少中和了一些淡漠的氣質 。
四目相對,蘇晚青突然開始心跳加速。
意識到氛圍不同尋常,她慌張地移開了視線:“那個......忘了告訴你,待會兒梁蔚輕可能要來。”
聞宴祁眉頭稍擰,眼底繾綣散去:“又是你叫來的?”
“這個真不是我。”蘇晚青連忙撇清,“是翟緒。”
正說著話,樓下傳來開門的聲音。
蘇晚青豎著耳朵,聽到了一道女人的聲線。
她看向聞宴祁,眼睛眨了一下:“怎麽會有女的?”
聞宴祁歎了一聲:“梁蔚輕帶來的,除了趙薈西還能是誰?”
蘇晚青從床邊站起來,有些緊張似的:“那我現在要下樓去招呼他們嗎?”
“你是女主人,你不去誰去?”
對對,聞宴祁說過,她是女主人。
蘇晚青開始往外走,沒走兩步又被叫住。
“又幹嘛?”她問。
聞宴祁掀開被子,寡聲道:“幫我從衣帽件拿套衣服過來。”
蘇晚青下意識看了眼窗外的天色:“都這麽晚了,你換衣服幹嘛?”
聞宴祁抬腿的動作頓了頓,轉身看向她。他身上那件是浴泡,完全只靠一條腰帶蔽體,這樣大的動作過後,胸前的領口又開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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