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別打我妹主意啊。”
一場事故,奪走了雲跡大部分的記憶。
生活被各種謎題包圍,例如不懂為什麽在航天大學學英語,不懂為什麽身上留著各種傷痕。
在街角書店,她在秘密交換處用自己的東西換走了陌生人的日記本。
她追隨著這個叫“tank”的胖女孩留下的詩和照片,一點點揭開,閱讀了她對駱杭的苦戀。
日記到後面,女孩的暗戀越來越苦,她也就越來越討厭駱杭。
後來,在高中同學聚會上。
她被人驚愕地指著喊:“你是那個愛拍照的坦克!”
雲跡的眼淚倏地掉了下來。
她溫熱模糊的視線驟然被他高大的身影擋住。
駱杭面色不虞,略帶陰鷙地掃了他們一圈,眾人驚愕地噤聲。
他將她拽進無人包間,昏暗中他眉目隱忍著無奈。
駱杭的聲音極低:“雲跡,這麽久了,真不能給個機會?”
“多少賞句話吧?祖宗。”
第14章 蒜香鹹軟法棍(v啦)
雖然計戍尋的臥室在三樓, 但是那一聲巨響還是些許傳到了一樓宴會大廳。
計哲聽見這一聲,眉梢動了動,轉身, 和坐在遠處的青竹短暫的對了個視線。
他轉回身,看見匆匆從三樓下來的方子, 問:“樓上怎麽了?我記得三樓只有戍尋住。”
方子眼睛轉了轉,然後對著下面帶疑惑和竊竊私語的賓客,董事們賠笑道:“打擾各位董事用餐了,計董周途勞頓, 不小心摔了東西,給各位賠不是。”
說話的時候咬重了計董二字,但是幅度很輕, 看不出故意。
計哲面色也未見任何不悅,對方子揮了揮手。
可是在無人關注的瞬間, 他的下頜繃了繃。
本以為能鬧出大動靜。
他還是小看自己那能耐的侄子了。
遠處。
青竹坐在桌子邊,轉回身繼續舉起刀叉切牛排。
她下刀的力度很輕,但是眼神卻越來越冷, 冷到極點,她驟然放松了下來。
一石二鳥沒成。
不過, 倒是能把她想要的那隻鳥砸下來。
青竹微微勾唇。
其他的, 她管不著。
……
三樓臥室內。
緊繃和粘稠的氛圍還在彌漫著。
隨著時間過去,計戍尋的脾氣也逐漸冷靜下來。
他睨著自己眼前不斷掉眼淚的女孩兒,維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抬手。
應櫻還沒從恐懼的情緒裡掙脫, 當他的指腹觸碰到自己臉頰的瞬間, 她禁不住哆嗦了下。
但他手指的溫度觸碰到自己的時候, 她的眼淚也莫名地止了。
計戍尋輕撫掉她臉上掛著的淚珠, 嗓音輕了很多,但與溫和依舊差之千裡:“現在知道害怕了?”
“應櫻,抬頭。”
應櫻皺著眉頭,始終沒動。
下一刻,計戍尋泄了口氣,再次說。
“聽話,抬頭。”
應櫻也覺得自己奇怪得很,他一句溫柔下來說的話,竟然就能讓她的恐懼消退大半。
她怯怯地試探抬頭,對上他的眼睛。
臥室裡沒開燈,只有書桌床的暗光,以及月光。
他背對著這些光源,眉眼更黑,眼神凌冽卻不再可怖。
這死天鵝和二樓臥室必定是有哪處戳中了計戍尋的痛點,她自知理虧,可是卻…
不知該怎麽辦了。
面前女孩掛著淚的杏核眼太過可憐和清澈,就是計戍尋這樣鐵石心腸的人都禁不得覺得些許罪惡。
如果應櫻真是自己對立面的人,那她定是最會騙他的那個。
不需技巧,隻用一雙眼就夠。
“誰讓你送的?”他再度問。
應櫻對著他的眼睛,遲疑了。
她如今在計家沒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她不知道自己這一遭是否如了他們的願,她不知道如果告訴計戍尋。
或許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幫她們留在計家。
計哲為辭退她母親的公章早早就落下了。
見她依舊猶豫閉口不談,計戍尋收回視線,對門外呼喚:“方子,進來。”
方子打開房門,還沒踏進去,差點踩到摔在門口的死天鵝和爛盒子。
看見那帶著皮毛的殘肢時,方子心中一震,趕緊打圓場維護氛圍,用略帶搞笑的語氣說:“咦,什麽晦氣玩意。”
“把這東西收拾好,待會兒跟我出去一趟。”計戍尋撩他一眼。
“啊?我,我收拾啊…”方子看著自己腳下的惡心東西,癟了癟嘴。
他嘖了方子一聲,悠悠反問:“怎麽,那我收拾?”
“別別別!我來!”方子趕緊蹲下去用手撿,賠笑道:“這麽髒的東西,怎麽勞煩哥動手。”
計戍尋將目光挪回應櫻身上,握著她手腕把人從地上拽起來。
應櫻腿軟了半天了,突然被他弄起來,一個沒站穩往前栽了下,下意識拽住眼前最近的東西。
沒想到,是他的領帶。
計戍尋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她拽得低下頭去。
頃刻之間,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
應櫻猛地抬頭,差點撞上他的下巴。
他身上那股壓迫感再次襲來。
她馬上又閃開視線,抓著他領帶的手心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