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倒是沒錯……
但是不能承認啊,萬一有不軌之徒跑去勾引他家小如意怎麽辦?
公孫紹心念一閃,道:“婚姻之事,關乎一聲,自然要我過目才行,將軍這話,說笑了。”
“是我的錯,”左淵直接認錯,被眼睫掩住的雙眼閃過笑意,抬眼一笑說:“還望家主不要見怪。”
以公孫紹疼寵公孫月的模樣,這話……聽聽就好。
公孫紹總覺得哪裡不對,仔細看了看左淵,卻又沒找出來,隻好放棄。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只是幾句話的功夫,自己的黑棋就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
絲竹聲聲,雲袖飛揚。
“之前謝過莊家郎君相救,還請飲了此杯,也好讓我聊表謝意。”公孫月舉杯相邀,請莊晟一飲。
莊晟一飲而盡,又笑:“公孫姑娘太客氣了,英雄救美,乃是樂事,尤其是姑娘這樣的美人。若有機會,便是再來一,不,幾次也無不可啊。”
他紫色衣袖拂過桌案,眼角微挑,自有一股風流滋味。
公孫月掩唇輕笑,小臉泛上粉暈,微微垂眸,而後抬眼道:“莊家郎君過譽了。”
“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莊晟眼睛微亮,又加一句。
公孫凌看著使勁撩自家妹子的莊晟,眼神不善。道:“莊兄這話不妥,我隻願我家如意這一生平安和樂,像這種險事,還是越少越好。”
此話一出,本因一對出色男女說笑而產生的旖旎氣氛頓時散去。
堪稱是冷場達人了。
“三哥,”公孫月無奈的說,好歹是客人,怎麽好這樣不給面子。
第39章
莊晟目光自公孫月眼波處掃過,對著公孫凌又笑,說:“的確,如公孫姑娘這般佳人,需得好好保護才行。公孫兄說的對,是我失言,我自罰一杯。”
說著話,他抬手一揚,一杯酒便下了肚。
公孫月轉首看他,又掩唇一笑,說,“莊家郎君好酒量。”
她生就一副多情桃花眼,便是無情也顯得含情脈脈,更何況現在眼波流轉時。她的容貌又實在生得好,嬌媚清豔,又帶著傲氣和貴氣,宛如枝頭芍藥般灼灼逼人。
莊晟被看的心中輕動,便就在哪兒笑,說:“姑娘不必這般客氣,我在家行二,姑娘喚我一聲二郎即可。”
公孫月略有些驚訝,笑容卻未斷,正欲開口時,就見公孫凌在上首輕咳了一聲,她便就住了嘴,隻拿一雙笑眼看莊晟。
莊晟看了眼公孫凌,滿是無奈。
公孫月也去看自家二哥,調皮輕笑。
二哥這個岔打得好啊,她才不要喊什麽二郎呢。
“姑娘,”知春無聲無息走到公孫月身後,彎腰輕聲說。
公孫月側頭看她,低語幾聲後,就起身告辭。
公孫凌立即應是,莊晟明顯有些遺憾,卻也不好挽留,只能目送公孫月離去。
他看一眼公孫凌身後,眉毛一挑,揚聲問:“公孫兄,你身後的侍衛呢?”
公孫凌笑而不語,舉杯請莊晟繼續喝。
莊晟這可就冤枉他了,他的侍衛只是臨時有事出去。自家妹子被知春叫走,明顯是早就準備好的事,這下好了,到讓他背了個鍋。
不過也好,這說明自家妹子沒有被莊晟那一張好皮囊給蒙蔽了。
這是好事。
可是,莊晟的皮相已經算是頂級了,自家妹子這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以後會喜歡上誰?
剛高興完,公孫凌又開始犯愁了。
莊晟哼了一聲,臉上笑容變淡,倒也沒撥了他的顏面,拿起了酒杯。
公孫凌臉色不變,散漫的笑了笑。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莊晟臉色變得飛快,又笑道:“公孫兄啊公孫兄,難怪我之前感歎漳州城美人無數時,你但笑不語,原來家中藏著這樣一個佳人。容姿不凡,氣度華貴,實在是動人心魄。”
公孫凌撇他一眼,臉色一正,說:“莊兄慎言。”
莊晟勾起嘴角一笑,雖然不以為意,卻也沒再說了。
他心中急轉,暗道一聲果然,想讓公孫家同意聯姻,的確得從公孫月這裡下手。
“姑娘?”知春疑惑的喊了一聲,一眾婢女跟在公孫月身後,走上了另一條路。
這可不是回寶祥院的路,再走下去,就要去外院了。
公孫月擺了擺手,沒有多說。
知春便也沒再多問,安靜跟上。
公孫月走的不快,目光遊動,最後在一株松樹下停住腳步。
知春更加疑惑,不解自家姑娘為何會來這裡。
公孫月伸手掰了枝松針,拿在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拽著,然後全都扔到地上。
堪稱把辣手摧花做的極致,雖然,這是樹。可這樹也是公孫紹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樹形優美遒勁,平時除了花匠敢上手,別人都不怎麽敢動的。
不多時,沉穩的腳步聲響起。
知春幾個人挪了挪腳步,把公孫月擋住,卻在下一瞬間被人撥開。
“姑娘?”知春不解。
公孫月笑看她一眼,目光挪過去,而後眼睛一亮。
左淵今日仍是那一身玄色長袍,不同於她兩個哥哥和其他郎君慣穿的大袖,他的衣服大多都是窄袖,顯得利落而乾脆。明明走在雕欄玉砌的庭院裡,卻有一種微妙的疏離感,仿佛隨時都能抽身離去,繼續征戰沙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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