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燈的燈色傾瀉在大將軍的肩頭,將他的側臉映襯的如玉般精致。
他的心忽而就像這燈色一般,柔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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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吃味
將軍的手啊, 白淨的像精瓷一樣,光潤柔軟。
那樣修長的手指將青陸的小手抓著,略一使勁兒, 就將她拎了出來。
青陸被提溜著丟在地上,拿手扶了扶自己的布帽子,一抬眼,正撞上將軍那雙漂亮的眼睛,帶著審視的眼波看著她。
她心裡有點兒發虛, 嘴上就開始跑火車。
“標下這帽子, 您喜歡?”她指了指頭頂的布帽子,很是得意的樣子,“不是標下吹牛, 整個右玉營,標下的針線活兒絕對排頭名。您若喜歡,標下明日就給您縫一頂,防風防沙還防鳥粑粑,您看您這頭,天庭飽滿, 枕骨凸出……”
話說到這兒,她盯著那兩道冷冰冰的視線, 歪著小腦袋繞著大將軍挺拔的身姿走了一圈。
“呀,您後邊兒還有連山骨,這可是大富大貴的頭型!”她胡說八道,一雙大眼睛開始四處瞅。
她那玉淨瓶究竟被將軍丟哪兒了?那樣小的一個小瓶子, 能放哪兒呢?
細細的風從帳外鑽進來,攀上了辛長星的後脖頸,他轉回頭, 看眼前這小兵眉飛色舞的樣子,忽的起了捉弄的心。
針線活兒不錯?到底是個女兒家,怎麽樣都比一幫爺們縫的好吧?
他忍住想把青鹿頭上的布帽子摘下來的手,往案前一坐,垂目拿過一頁布防圖,問她:“還會摸骨之術?何不為自己摸個吉凶?”
青陸見將軍竟然搭了腔,登時來了勁兒,她矮了身子,往將軍案前一趴,開始為自己鋪路。
“摸骨便如算卦,都是堪破天機的秘術,標下耳朵後頭這塊壽骨,凸出來一小塊,正是長壽之相,命數由天定,若是違背天道,那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青陸話音兒剛落,將軍眼眉微抬,落在她因側身而坐露出的耳後。
那一小塊肌膚雪白瑩潤,其上果然有微微凸起的骨相,他心中一蕩,低下了眼眉。
“長壽?”他知道這小兵變著法兒地提醒他,不要砍她的腦袋,“把那懸著的寶劍拿來,刺自己一劍,本將瞧瞧你死不死。”
青陸瞧瞧大將軍。
大將軍也瞧瞧她。
視線一撞,青陸眼巴巴,大將軍坦然自若。
嗐,真是嘴欠,好端端提什麽壽命。
青陸眼巴巴地趴在將軍的案前,再看了看那帳壁上懸著的那柄寶劍,一臉的誠懇。
“人都說愛兵如子,愛子如命的,哪有動不動就砍兒子腦袋的老子。”她懇切地說,“再說了,姑媽不是挺喜歡標下的嗎?”
辛長星擱下手裡裝相的布防圖,看著眼前這張不知死活的臉,忽然覺得她誠懇的樣子很能唬人。
“姑媽?”他輕蹙眉,發覺自己完全跟不上這小兵的思路。
青陸把眉頭驚訝成一個倒八字,“翁主啊,您就如標下的爹,翁主不就是標下的姑媽?”
“出去。”
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叉出去,想著那玉淨瓶還沒有著落,翁主隨時要把她抓過去摸,她掙扎了一下,向著大將軍道:“您別上火呐,標下還有要事向您回稟。”
凌厲的眼風掃過,兩名護衛把青陸放下,轉身出了帳。
辛長星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可奈何地將視線移在了青鹿的臉上。
“說罷,若不緊要,本將砍了你。”
青陸點頭哈腰地,賠了幾聲尷尬的笑。
“……就是問您那桶,箍好了沒有?”眼見著將軍的眼底浮起了一層慍怒,青陸忙往回找補,“標下回去連夜學了箍桶,以後專為您箍桶……”
此時此刻,辛長星倏地就回想到,妹妹昨日對他說的那句話。
“您就這麽縱著她胡說八道?”
他都不打算叫人把她叉出去了,無可奈何地揮了揮手。
“出去。”
青陸不死心,拱手道:“這會兒都入夜了,標下服侍您沐浴更衣呐?”
不願意同妹妹一同沐浴更衣,倒在這兒粘纏著他,莫非這小兵當真是不怕他拆穿了她?
青陸卻覺得記掛著她玉淨瓶,將軍去沐浴,勢必要將衣服除下,即便不在衣裳裡,總該藏在帳內某一處的吧?
她打得一手好算盤,將軍卻早忘了玉淨瓶,抬眼望住了她。
“鄭青鹿,把心思放正,不要總打本將的鬼主意。”
鬼主意被當場拆穿,青陸訕笑著摸了一下腦袋。
怎麽辦呢,橫豎賴在這裡是不成了,她卻行了幾步,眼睛一撇,瞧見了將軍案旁的地衣上,落了一個金燦燦黃橙橙的鑲寶石的鐲子。
那鐲子孤零零地躺在地衣上,發著孤零零的光。
青陸心頭一撞,忽地覺得自己對這鐲子有幾分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