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她需要親自驗證。
林音下了車,跟在謝呈身後,走進巷口。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王小源的地雷,今天也要努力搬磚丫、娜小孩的營養液,謝謝大家!
第18章
謝呈在距離巷口兩三米遠的地方停下來, 坐在一側牆邊:“這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林音坐在謝呈對面,抬眸看著他。
小巷又小又窄,月光照不進來, 想必白天也是見不到太陽的, 牆邊的石縫裡長了草,男人穿著昂貴的西裝, 氣質矜貴,眉眼冷峻, 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遠處傳來打架鬥毆的聲音, 有人被打了, 發出一聲慘叫。啤酒瓶被砸碎,垃圾桶滾在地上。
聽聲音應該就在巷子深處,林音有點害怕得縮了縮身體。
很快, 遠處的鬥毆聲消失。幾個年紀不大的小混混從裡面走出來, 為首那人唇角出了血, 牛仔褲膝蓋被磨出洞,嘴裡罵罵咧咧。
其中有人穿著校服, 上面印著某中學的標識。
林音看著他們走過去,抬眸問道:“這裡經常發生打架鬥毆事件嗎?”
謝呈骨節分明的手指捏了捏自己的指關節, 低聲:“嗯。”
林音沒說話,等著謝呈繼續往下說,聽他講述他們的愛情故事。
男人靠牆坐著,右腿膝蓋曲起,右手手肘擱在膝蓋上, 姿態看上去吊兒郎當, 跟剛才走過去的那群人像是同一類人,只要脫掉身上熨燙整齊的西裝就能融入他們。
他整個人坐在一團黑暗中, 只有腳尖被月光點了一下。他的聲音的夜色中顯得低沉,充滿磁性。
林音忍不住被他們的愛情故事吸引了,聽到情深處,眼眶微微濕潤。
謝呈起身走到對面,坐在林音身側,喊了她一聲:“小哭包。”
這些年來,他之所以找不到她,一方面是林琛把她保護得太好了,另一方面是他不知道她的名字,喊她的時候都是叫她小哭包。
林音腦海深處最遙遠的記憶終於被喚回來一點,她覺得這個稱呼很熟悉,的確曾經有人這麽喊過她。
林音轉頭看著謝呈:“如果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那我是怎麽稱呼你的?”
男人低聲笑了一下,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神色愉悅,帶著幾分吊兒郎當的不正經,聲音低啞曖昧:“你叫我,哥哥。”
林音驚得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睜大眼睛看著謝呈:“真的?”
在她心裡,只有林琛和林瑜是哥哥,她應該不會喊除了大哥二哥以外的人哥哥。
謝呈垂眸看著眼前的女人,視線落在她瑩潤飽滿的嘴唇上,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我騙你做什麽,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林音靠在牆邊,梳理了一下謝呈剛才講述的那個淒婉動人的愛情故事。
他跟人打架受了傷,坐在小巷裡,她和家人吵架跑出來,在小巷遇到他。見他受了傷,給他買了消毒藥水和創可貼。
他們對彼此一見鍾情,愛得昏天暗地。
他們像所有熱戀中的小情侶一樣,牽手、擁抱、奔跑,只差一個正式的表白就能戳破那層窗戶紙。
相識的第三天,他們約好在這裡見面,他穿著最喜歡的一雙白球鞋,早早來等她。
約定時間已經過了,他想,可能是她有事耽擱了。
他手上拿著準備送給她的舞蹈鞋,從天亮等到太陽落山,心裡的熱切一寸寸變涼。他一動不動,像一塊石頭,固執地看著路口。
他不願意相信她會欺騙、玩弄他的感情,直到最後一縷陽光也被漸漸暗去的晚霞遮掩,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短信發出去之後,沒人回應,打過去的電話也被無情掛斷。
他緊緊攥著手上的舞蹈鞋,險些把自己的牙齒咬碎,在手機上打字:“我隻想要你一個解釋。”
這一次,他的電話被拉黑了。
他有想過,她是不是迷路了才沒來赴約,她是不是在來的路上出事了,是不是忘了帶手機,就像人死了沒找到屍體一樣,這樣他就可以自我麻痹了。
一旦被拉黑,就代表著她的一個回應,對他來說就是死要見屍,見到了那個屍體。
他那時候十七歲,讀高二,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動心,那是他的初戀。
初秋的晚風掃過巷口,林音把故事梳理完,別說謝呈了,就連她自己都想罵自己一聲渣女。
玩弄別人的感情,在人心口上很插一刀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簡直就是渣中之渣。
那次之後謝呈再也沒見過林音,再次見面是在她和別的男人的訂婚宴上。
林音被謝呈的死亡凝視盯得頭皮發麻,只能替自己解釋:“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不可能玩弄別人的感情的。”
謝呈:“你出車禍失憶了。”
林音轉頭看著謝呈,認認真真地把他的長相看了一遍,發現的確是有那麽幾分眼熟。
林音從牆邊起身,輕輕拍了拍裙擺沾上的灰塵:“我現在腦子有點亂,你等我再想想,回頭給你答覆,好嗎?”
兩人上了車,林音把自己暫時能記起來的東西跟謝呈對了一下:“我應該是見過你的,我也的確在七年前出過車禍,等回頭我查一下病歷,問問我大哥二哥,看看他們有沒有動過我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