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小巷,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方向盤:“嗯。”
很快到了酒店,謝呈伸出手,林音乖乖把身份證放在他手上,睜著一雙水盈盈的眼睛,看著他幫他開房間,跟在他身後讓他帶著上電梯。
任誰看了都覺得這是一對甜甜蜜蜜來開房的小情侶。
林音被謝呈送到房間門口,看著他轉身離開,刷卡進了房間,洗手的時候給自己洗了把冷水臉。
然後躺在床上,拚命回憶謝呈的話,又給溫倩打了個電話,把今天晚上的事簡單講了一遍。
溫倩懵逼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你現在居然還活著,訂婚宴那天沒被大佬當場把脖子掐斷也是奇跡。”
甚至在之後的相處中,謝呈雖然對她態度冷淡,也是幫了她很多忙的。林音:“我也沒想到我會這麽渣啊。”
溫倩:“我也覺得你不是那樣的人,是不是謝呈誤會什麽了啊,他不會在編故事騙你吧?”
林音蹙了下眉:“他的樣子不像是在編,要真是編的,我一查病歷發現腦子沒受過傷沒失憶,他不就暴露了嗎。”
“他說他給我發消息了,還說我把他拉黑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啊,”林音仔細想了想,“我出車禍後在醫院躺了好幾天,我的手機是我大哥幫我拿著的。”
溫倩:“這不就對上了,肯定是你大哥以為你早戀了,你還還在赴約的路上出車禍受了這麽重的傷,謝呈又在那個時候發那種消息過來,你大哥一氣之下把他拉黑了,然後他就誤會了,以為你乾的。”
“辛辛苦苦寵大的小白菜被不知道來路的野豬給拱了,換成我是你大哥,拉黑都算輕的,我非得找人打他一頓不可。”
林音站在窗邊:“我再想想,回頭我聯系我大哥問問。”
要不是她還在為了捍衛自己跳舞的權利離家出走,她現在就想好好問問林琛。
現在她只能靠自己回憶。
林音洗好澡躺在床上,想了大半夜,終於被她想出來了一點端倪,記憶中她好像確實認識過一個少年,相處的時間不長,也不熟。
七年前的事情了,她已經記不清他的長相了,隻記得他臉上和身上總是帶著傷痕,長著一雙野獸般桀驁不馴的眸子。
難道他就是謝呈?
可這跟謝呈講述的戀愛故事不一樣啊,根本就是兩個南轅北轍的版本。
林音想得腦袋都快炸了也沒想出來自己以前竟然談過戀愛還把人給渣了。謝呈給她發短信的事她更是見都沒見過。
要想把這件事情弄清楚必須要問林琛,車禍後她的手機一直在林琛手上。
第二天,林音打了個電話給林琛的助理,得知林琛最近很忙,昨晚更是連家都沒回,在公司呆了個通宵。
林音敏銳地感覺出了什麽:“趙助理,公司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趙助理在電話裡笑了笑:“沒事,公司能有什麽事。”
要是沒事林琛不可能連都家都不回的,林音蹙了下眉:“是不是顧家對我大哥發難了。”
林家退婚,顧家長孫劈腿女明星,往林音身上潑髒水沒成功,昔日的名門世家臉面盡失,成了宛城最大的笑話,很難不把這口氣撒在林家身上。
趙助理改口:“是出了點事,林總很快就會解決的,您別擔心。”
林音心下了然,顧家是真的對林家發難了。
她心裡愧疚極了,要不是因為她,大哥根本不用這麽辛苦。他一個人勢單力薄,要被顧家聯合他們那幾個大家族一塊欺負。
林音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林琛,只能先把謝呈的事按下來,姑且就當她真的失憶了吧。
林音照常去歌舞團上班,晚上下班,歌舞團門口停著兩輛豪車。
一輛是黑色的勞斯萊斯,一輛是黑色的卡宴,一出現就低調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通過這段時間的吃瓜,歌舞團內部的人幾乎都知道,勞斯萊斯是謝總的,卡宴是顧總的,謝總是新歡,顧總是舊愛,兩人都是來接林音下班的。
不少人連都家都舍不得回了,站在一旁圍觀修羅場,猜測林音會上哪輛車。
林音從大門裡出來,兩輛車的車門同時被打開。
謝呈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黑色西裝褲,靠在車門邊,姿態慵懶,眉眼冷峻,隱隱帶著一絲威壓。
顧逾明穿的藍襯衫,戴著一副銀邊眼鏡,手上捧著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一絲不苟地盯著歌舞團的大門。
這兩人林音現在一個都不想見,顧逾明不用說了,那種渣男,應該有多遠走多遠才對。
至於謝呈,林音一看見他就想到自己對他始亂終棄的整個過程,覺得自己得馬上嫁給他,跟他入洞房才能彌補對他的傷害。
林音既不想跟渣男走,也不想跟人入洞房,選擇從兩輛車中間走過去。
顧逾明扶了下鼻梁上的銀邊眼鏡,上前兩步,溫聲叫住林音:“音音。”
林音聽見顧逾明的聲音,沒理,繼續往前走,又被顧逾明攔住。
他一邊把一大束百合花塞進她懷裡,一邊說道:“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林音把花還給顧逾明:“談什麽,談你跟楊沁羽是怎麽上床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