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歌心裡正得意,一抬眼,卻見那老國公夫人狠狠地盯著她,心裡“咯噔”一下。
“國,國……”
還沒說出話來,陸安歌睜大了眼睛,一個身影如鬼魅從人群中嫋嫋走了出來,眾人一時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芸娘微微一笑,掃過眾人,
“怎麽了,這麽多人,可是出了什麽事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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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人修羅場
芸娘的出現, 像是給這炙熱的事態澆了盆涼水。
一時間四下的竊竊私語聲小了下去,只剩下火滅後的余溫,偶爾灰燼中亮起一絲光亮, 有人悄聲問,
“這人誰啊?”
“就是顧言那個鄉下來的夫人啊, 叫……陸芸。”
話聲順著風送到耳畔, 話題中心的人不見半絲慌亂, 她站在那裡, 穿著一身水紅的裙子,像極了一朵夏夜裡豔麗的海棠花。
這番氣定神閑的模樣, 倒是讓方才百般鄙夷她的女眷們說不出半句閑話來。
芸娘閃著大眼睛掃過眾人,尤其是把陸安歌難以置信的表情收盡眼底, 只聽她張著嘴問道:
“芸娘,你,你怎麽在這裡?”
說著, 陸安歌臉色一變,心裡又驚又疑,她猛地回頭, 望向屋子方向。
那,那剛才在屋裡的是誰?
夜風從眾人身邊吹進屋子裡,只聽細細碎碎的東西掉落聲。
從打開的門裡面走出個人, 衣衫凌亂,臉色陰沉如水。
屋子外的人都吸了口冷氣,這人赫然是國公府的李三公子。
與此同時, 屋子裡傳來東西墜地的聲音, 伴著哭哭啼啼的聲音。
眾人都屏住了呼吸, 只見國公府的仆人們衝進屋子裡, 眾目睽睽之下竟把人拖了出來。
陸安歌眼皮一跳,死死地盯著那個鬢發零落,衣衫不整之人,竟是譚春兒!
譚春兒被人拖拉到門外,想到剛才的情形,臉色慘白,風吹過她的肩頭,身上一陣發寒,眼前盡是人們手裡挑著的明晃晃的燈光。
在這片光亮中,她一眼就看了人群中的芸娘。
譚春兒神色一變,向前撲去,邊撲邊嚎,
“陸芸,陸芸你是害我!!”
四周些竊竊私語聲更大,人群中散開個空,老國公夫人轉身望向芸娘,目光如炬,厲聲問道:
“這到底怎麽回事?!”
芸娘頂著這質問和眾人好奇的目光,抬起頭,冷靜地說,
“我不知道,我只是來更衣,但半路這位姐姐把丫鬟支開,然後就不見人影了,不信國公夫人可以找那侍女問問。”
侍女?!
譚春兒聽到這話,猛地抬起眼,
“你胡說!!你胡說!!!明明是……”
“夠了!”
老國公夫人看了芸娘一眼,畢竟算是她的外侄兒媳婦兒,這點話她還是聽得進去的,她轉向身前的仆人們,冷言問,
“誰領她來的後院?”
“是奴婢。”
一個侍女出聲站了出來,恭敬地低頭回道。
國公夫人看了她眼問道:“可是她把你支開的。”
侍女隻掃了譚春兒一眼,點點頭,
“是,這位小姐說帕子落下了,讓我回去尋。”
這話一說出來,譚春兒臉色慘白,癱坐在地上。
李三郎看了她一眼,想到剛才種種,眼前這般景象,真沒想到在自己家還讓人給算計了,心裡滿滿都是怒氣,
“處心積慮的東西!”
見到這番場景,陸安歌從剛前慌亂中,急忙攏住幾分心思,腦子裡飛快地轉著,“咚”地一聲跪在地上,望著老國公夫人,鼻子一酸,帶著哭腔道:
“夫人,我,我也不知道表妹會做這般事。”
芸娘抬起頭,望著淚眼盈盈的陸安歌在那邊道:
“說來她不過是陸家的表親,我陸家可憐她父母雙亡,接到京城來,冀全伯父遺願,給找個好人家,今日才帶她出來見人,誰曾想,誰曾想……”
陸安歌用帕子捂住臉,臉上梨花帶雨,咬了咬泛白的唇,
“誰曾想她竟然做出這種事,真是家門不幸!”
聽到這些話,譚春兒睜大眼睛看著那陸安歌,仿佛又回到了那天雨夜,淚水糊住眼睛,朦朦朧朧中,她看著四周人們嘲笑厭惡的眼神,又看向男人陰霾的臉,這才驚醒自己多蠢。
想到今日這番境地,譚春兒咬了咬嘴唇,掙扎著朝門旁的牆上撞去。
“把她給我攔著!就是死,今日你也不能死在我國公府。”
老國公夫人喝道,她轉眼看向陸安歌,威壓道:
“你陸家打算怎麽辦?”
陸安歌聽到這話,眼淚一頓,緩緩道:
“待我回府,還是要與父親母親商量一下。”
老國公夫人聽到這話,瞟了她一眼,她不是什麽世家小姐,而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武夫之女,在汴京這麽多年,見得最多的就是人心,到如今還沒有誰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混過去。
國公夫人冷笑道:“不用問,我替你們解陸家決定。既然有了這事,那就進我國公府做個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