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別煽情。我能看的這麽透徹,也是因為我不是當事人的關系。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對了,你還有沒有什麽借口能接近周晁嘉的?我覺得吧,你現在已經把他得罪的差不多了,不如換個方式改變一下他對你的印象?”
初星眠想了一圈,突然盯著手機屏幕彈出來的消息通知,她猛地抬起:“我今天要去找他給計劃書簽字,差點被我給忘了。”
“那你就臉皮厚點,切記不要再提這些陳年舊事了。”許燦燦摸著下巴,佯裝出一副深沉老練的模樣,“我再教你幾招,誰讓我是你最好的僚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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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晚自習之前,初星眠捧著計劃書默不作聲地站在走廊,她腦袋裡都是臨來前許燦燦耳提面命的高情商技巧,什麽三句話暖他一整天,五件事觸動他心靈的。初星眠不禁思考許燦燦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這些做法真的能有用?
辦公室的燈光還在亮著,從門縫的間隙映在了地面上,裡面有淡淡的交談聲。
說話聲是一男一女,音調很輕卻清晰,像是寂靜時觸碰到了鋼琴的琴鍵,輕緩流淌。
初星眠默默聽著,裡面好像是在說什麽籃球社的事情。
“周助教,實在不好意思。突然硬塞了個社長進來,我知道籃球社的其他成員肯定多少會有些心裡意見,這方面還要靠你多溝通溝通,下個月省裡的比賽,他爸爸一直希望他拿個好成績。”女人態度看似軟綿綿的,但話裡話外的語氣卻是很強硬。
“我記得周助教有個朋友就是在籃球社當副社長吧,能不能多關照關照?”
話音落,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
室內的氣氛僵滯了一瞬,女人什麽樣的場面沒見過,很快就收斂了多余的情緒鎮定自若,禮貌得體地對周晁嘉說:“那麽,我就先走了,其他的事情我和您電話聯系。”
初星眠見周晁嘉沒什麽反應,趁著門沒關上趕緊跨步進了辦公室。
裡面的其他工位上還坐著幾個老師,但氣氛很安靜,每個人都在忙自己手裡的事情,對初星眠的到來也沒有過多的關注。空氣中流淌著淡淡的咖啡香氣。
初星眠亦步亦趨地跟在周晁嘉的後面,一直走到了他的辦公桌前。她余光撇了眼辦公桌上的水杯,裡面只剩了點底部的水,想起許燦燦說的細水長流,要從小細節開始著手,她二話不說端起杯子跑到飲水機旁邊,還特意接的熱水。
跑回來的時候,周晁嘉正慢條斯理地看著她,骨節修長的手指搭在耳側。
初星眠把水杯一推,解釋道:“周助教,多喝熱水。”
這會兒,辦公室的其他人有了動靜,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初星眠,又看了看嗚嗚作響的空調風口,再看了看無論空調多麽努力製冷依然降不下來的二十七度室溫。
初星眠臉頰微熱,撞進周晁嘉的黑眸裡,對方淡漠的神情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來搗亂的。
“有什麽事?”周晁嘉收回視線,身體向後靠了靠。
她眨眨眼:“其實我也沒什麽事情,就是過來找你簽個字。上周的時候,你有跟我說過。”
“嗯,拿來吧。”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初星眠把文件遞給他,兩個人又相對無言。
辦公室的門開了,有個背著斜挎包的年輕男生徑直走到了桌前,外面悶熱,他走了一路就滿頭大汗,剛拿起水杯喝了口。下一秒,他哇地吐出來,一邊捂著嘴巴不敢置信地說:“大熱天的,誰給我杯子接的開水啊?”
初星眠愣住,“這不是你的杯子嗎?”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是我的杯子。”周晁嘉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手一頓,簽好了名字的最後一筆。他抬頭,“文件簽完了,我留一份,其他流程等我通知。”
辦公室拐角的燈閃了閃,黯淡下去。
初星眠杵在樓梯口,忍不住長歎口氣。周晁嘉好像是個全方位無死角的球體,任憑她怎麽努力,都沒辦法撬開一點他的態度松動,就像是在玩什麽刷好感度的遊戲,而周晁嘉就是這個遊戲的最終大boss。
莫名其妙地,初星眠心底越挫越勇的鬥志被激發出來,她默了幾秒拿出手機,給許燦燦發了消息。
對方也很快就回了幾條信息過來。
【燦燦許:我問了我們班男生,周晁嘉是籃球社的,他還有個朋友是籃球社副社長,叫呂征。好像兩個人認識很久了,在周晁嘉考上我們學校研究生之前就認識。】
【燦燦許:你也要加入籃球社嗎?他們現在在招聘助理呢。】
【燦燦許:加入的話也挺好的,反正到時候社團活動多起來,你們不就能互相熟悉熟悉。】
初星眠回道:我要應聘他們社團助理,還就不信了,交個朋友能有這麽難。周晁嘉我現在搞不定,我還搞不定籃球社的助理嗎。
事實證明,搞不定。
當初星眠站在講台上,下面七八個籃球社的男生在考核,她隻覺得一個腦袋兩個大。
這些人問她的問題基本上全是關於籃球的,問她喜不喜歡打籃球,有沒有關注過籃球比賽,或者喜歡什麽籃球隊什麽籃球明星,甚至有個人問她籃球鞋,她根本一竅不通。
好不容易有幾個男生見她長得好看,態度松動了一些想給她過,結果被突然進來的周晁嘉打斷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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