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聊到這,溫意提醒道,“就是前幾天華江市的新聞。”
“聽說還是個流竄作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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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謠言事件過去了三周以後。
初星眠終於接到了瑪雅遊樂場項目經理張經理的電話。
意料之外的是,張經理講話溫和得體,嗓音清亮,讓人不自覺地會產生些許好感。初星眠原本沒有想到對方會如此好說話,還以為要態度強硬地掰扯一場,畢竟拖了這麽久。
張經理邀請她在下周一下午來公司走一下關於賠償款的合同,方便他們公司自己入帳。
初星眠看了眼課程表,發現那天下午除了周晁嘉的一節選修課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事情,想了想便欣然同意。
在這期間,她幾乎和周晁嘉沒有任何聯系。
除了上過兩節周晁嘉的選修課,她連正眼都沒敢去看他。
因為初星眠覺得自己是周晁嘉的掃把星,多看一眼,沒準他就多倒霉一次。
秉承著治病救人、救死扶傷的心情,她堅決地和周晁嘉保持兩米開外的距離。
周一下午是陰天,偶爾的微弱日光也在層層陰雲的覆蓋下消失殆盡。
天氣不好,教室裡也是悶悶沉沉的。
下課鈴聲響起,周晁嘉收拾好了書本。
他目光稍抬,看向講台下方。
底下的同學們沒有走的意思,他視線停頓在靠窗位置,那個使勁低著腦袋、渾身寫滿了保持距離的小姑娘身上,眉眼微微收斂,他掩蓋住眼底的笑意。
薄唇輕啟,周晁嘉漫不經心地收回視線,“今天是我為大家代的最後一節課,來日方長,希望我們以後還會有再相處的機會。”
“周助教,我們舍不得你啊!!”粗獷的男聲響起,附和聲立刻跟隨。
周晁嘉沒說話,他懶懶散散地抬眸,眼皮泛出很淺一層的陰影褶皺,“倒也不必,雖然不代課,我人還在。”
他的意思是,他人還在南工大裡讀研。
“就是就是,你看你們,三兩句話差點要給周助教送走了似的。”
哄笑聲再度響起。
初星眠也想跟著笑,但她竭力控制。
許燦燦懟她,“你想笑就笑吧,還是別憋著了,再憋下去你五官都要錯位。”
“不要,我可是認真又鄭重發過誓的。”初星眠杏眸水潤,臉頰像是摸了胭脂般紅潤。
許燦燦,“你下午是不是還要去一趟中心街。”
“嗯,不就是遊樂場的事情。”初星眠一頓,想著張經理都給她打了電話,會不會也給周晁嘉打電話了,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她立刻就搖頭晃腦想要甩掉。
克制克制,她不能再想到周晁嘉。
“確定不用我陪你?”許燦燦遲疑道,“我下午那節課去不去都成,反正也不差這一節。”
初星眠搖頭,“算了吧,你那節課都在掛科的邊緣徘徊了,再不去你真打算補考啊。”
“好吧。”許燦燦收拾東西,“那我先走,你有什麽事情給我打電話。”她手一擺,放在耳邊做出個電話的姿勢,“我就是當場衝出教室也要去救你。”
“你別烏鴉嘴。”初星眠瞪她,“應該不會有什麽事啦。”
等到教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初星眠才收拾好挎包。
日光正好,前幾天下過幾場雨,窒息的沉悶感在天氣放晴後慢慢散去。
初星眠到了樓梯口,倏地瞥見拐角處的陰影裡站著一個高瘦的人影,他正倚靠在窗口旁,修長的長腿交疊,雙手插進了口袋裡,肩膀寬且平直。
她余光掃了一眼,就認出了這個人。
像是條件反射似的,初星眠登時就抬起手,擋在了眼睛的側面。
視線范圍驀地變窄,窄到只能看清腳底的樓梯。
走廊裡清淡好聞的味道,混合著燥熱的氣息,讓這樣的下午變得格外晴朗。
初星眠心裡還振振有詞的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四周安靜,遠處嘈雜的腳步聲也漸漸消失。
“看不見你?”清淡的嗓音許是上課時間太久,而變得微微暗啞。
他語氣似笑非笑的,接著淡淡地說出了下一句話,“我在等你。”
初星眠一愣,“等我?”
小姑娘兩隻手還裝腔作勢地搭在眼眶旁,杏眸漂亮得像是盛滿星河。
視線相撞,初星眠才似有察覺地快速收回。
她乾巴巴地小聲說道,“等我做什麽?”
“遊樂場公司負責人應該也給你打過電話。”他語氣微沉,用的陳述句。
初星眠點了點頭,雖然目光還是沒有抬起看他,但像是對他所說的話不意外。
“我查過路線,是在比較遠的郊區。”周晁嘉簡單說明了緣由,“一起去互相有個照應。”停頓一下,他聲線壓低了些,“也安全。”
初星眠錯愕,“只有我們兩個?”
“還有呂征。”周晁嘉說,“還是你希望只有我們兩個?”
初星眠,“別開玩笑了。”
話音落下,她見周晁嘉神情雖然未變,但眼眸卻沒忍住眯了起來,深邃黑眸底頗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於是,初星眠立刻努力挽救,“啊,我的意思是說我們不是剛鬧出了八卦,而且之前的輿論對你的聲譽影響都是負面的,我是怕……”
她的言外之意是怕影響周晁嘉的聲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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