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星眠自己倒是無所謂,因為學校裡對她的八卦無非就是討論她有沒有看上誰,和誰在一起。仿佛在大眾的眼裡,只有初星眠選妃似得挑選別人的份,哪個男生被她看上,那是那個男生的福氣。
盡管她連情竇都沒開過。
“不是已經過去了三周。”周晁嘉半闔眼皮,“我不介意。”
“……”初星眠沒話了。他不介意??不可能吧。
對於得罪周晁嘉這件事,初星眠深深覺得自己已經吸煙刻肺。
最終她還是決定和周晁嘉、呂征兩個人一起去。想了想,初星眠覺得自己隻身前往的確不安全,畢竟公司在郊區,離市區這麽遠,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可就慘了。至於和周晁嘉保持安全距離這件事,初星眠認真思索後決定選擇性執行。
和周晁嘉一起朝公交站走的時候,兩個人一前一後。
初星眠目光落在前方邁著兩條長腿的周晁嘉。她想,還好這一幕沒被許燦燦看見,不然許燦燦非要讓她學狗叫了……
公交109路能夠從學校門口直達郊區的工業園。
張經理約的地方就在工業園區A園區。
南工大離始發站近,剛上車的時候還有很多空座位,公交逐漸駛向市中心,人群也越來越多。
路程過半時,公交車擠上來一位頭髮花白,看起來有八十多歲的奶奶。老奶奶顫顫巍巍,緊緊地抓著她手裡的布袋子,一路走過來,兩側的其他人沒有讓位的意思。
初星眠正打算起身,就見周晁嘉提前一步。
老奶奶坐在了她的後面,周晁嘉站在了她前面。
陰影投遞過來,清新的薄荷味道慢慢縈繞。
初星眠驀地想起過生日的那天早上,她看見周晁嘉在學校裡逗弄校園裡的流浪貓。
“不然,你坐我這吧。”
她伸出手,拽了拽周晁嘉的衣角。
白嫩的手指襯得甲面乾淨粉嫩,澄澈乾淨如同初冬的雪。
初星眠剛想起身,她肩膀一沉。
“乖乖坐著。”周晁嘉懶洋洋地半靠過來。
乖乖……這兩個字也不知觸碰到了什麽,初星眠臉頰一熱,心也輕地蕩了下。
公交離終點站的工業園越近,車上的人也越少。
三個人硬是坐了一個多小時才到了地方。
呂征抬起手腕看了眼表,“啊,已經兩點多了。我們趕緊弄完這個什麽合同協議,去吃個飯吧。”稍一頓,“初小學妹,我請你。”
“不用。”初星眠正想拒絕,就被呂征一句反正賠償款都發下來給噎了回去。
“晁嘉,你也一起去啊。”呂征笑嘻嘻地勾搭周晁嘉的肩背。
對方漂亮乾淨的眉眼稍抬,語氣慵懶,“怎麽,原本沒打算喊上我?”
“你哪有那麽大面子。”呂征仍舊開玩笑道,“要不是看在小學妹的份上,我可不請你吃飯。”
“畢竟兄弟如蜈蚣的手足,女人如過冬的衣服。”
有呂征在,氣氛顯然就比較歡快,插科打諢地聊了會兒,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三人在園區入口處做了登記,隨後按照張經理給出的路線圖前往A區。
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神色匆匆,對於其他人漠不關心。他們或是夾著公文包,或是一邊打電話一邊焦急地往門外走去,彼此之間並不互相交談,與在校園裡的氛圍明顯不同。
前台處再次登記,由接待員將三人迎進了賓客室。
“三位請稍等一會兒,張經理的會議是在兩點半結束。”接待員端上熱茶遞到了三人面前。
呂征多少是有點社交牛逼症在身上,“我們多等會沒關系,記得時不時給我們添添熱茶。”
接待員笑著說,“當然。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拿起桌上的電話,撥打8888就是前台。”
等到接待員離開,呂征才看了看周晁嘉和初星眠,“他這裡這麽冷清,該不會下午就叫了我們三個人過來吧。”
“有可能。大概只有我們三個人是同一所學校?”初星眠捧起熱茶吹了吹,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呂征又笑,“說起來,我們三個人還真是挺有緣份。最主要的是,我和初小學妹有緣份。”
話音落,呂征立刻感覺一道極具物理傷害的視線瞥向他。他連忙見好就收,端起熱茶抿了口,“初小學妹,你那天怎麽就想著去遊樂場坐雲霄飛車了呢?”
“嗯?”初星眠愣住,“大概是……沒選對時機。”
“你要這麽說也對。”呂征,“我跟你說你絕對想不到周晁嘉是因為什麽要坐雲霄飛車,還非要拉著我一起坐。”
他話還沒說完,周晁嘉眼皮稍抬,“茶又不苦了?”
呂征立刻就收了聲,“大佬,我喊人來換茶。”
兩個人一舉一動的小動作,話題就這麽翻了篇,徒留初星眠自己抓心撓肝地在想。
周晁嘉到底是因為什麽啊!
她對著呂征擠眉弄眼,想讓對方偷偷告訴她。
結果呂征來了一句,“以後讓晁嘉自己給你慢慢講。”
初星眠,“嗯??”是不是有哪裡搞錯,她和周晁嘉哪來的以後啊喂!
茶水換了兩盞,門外響起了細碎又輕的腳步聲。
推門進來的年輕男人眼睛清亮,見到初星眠和周晁嘉的一瞬,他愣半晌。不過他很快就恢復如常,對著三人笑笑:“你好,我是聯系各位的瑪雅遊樂場負責人張守平,對於這次的事故,我司表示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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