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書房的燈光被熄滅了,離主臥有一段距離,誰也沒要出去,謝音樓被他抱在沙發上,棉質的裙擺倏忽被往上掀了一截。
傅容與單膝跪在深灰色地毯,玻璃落地窗外的微淡月光穿過院內樹梢,勾描出他側臉輪廓,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微垂時,鋒芒盡斂。
他骨節清晰分明的手握住她腿,膚質觸感柔滑,連微微彎曲的雪白膝蓋都連成了一條很漂亮的弧線。
只是這姿勢,讓謝音樓略不自在,蜷縮起的指尖下意識揪著靠枕:“傅容與!”
她聲音也跟著軟,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到唇齒間只能叫他名字。
冰敷過的膝蓋窩掐痕淤青漸退不少,被他指腹燙著,低了嗓音問:“還疼嗎?”
謝音樓躺在夜色裡不說話,烏黑眼眸比窗外月色還要溫柔,就這麽看著他。
因為是在沙發近在咫尺的位置半跪著,傅容與肩臂的肌肉線條隱約透出襯衫,用目光一寸寸地檢查著她。
幾秒之內,他自然地俯首,沒讓謝音樓往後縮。
那熱息,是沿著凌亂裙擺,緊貼著滑如凝脂的肌膚,幾乎要融化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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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在地毯刹那間,謝音樓細密卷長的眼尾有一抹胭脂紅浮起來,手不穩地搭著旁邊沙發椅背,無聲控訴著書房內的男人。
傅容與修長而分明的指骨端起桌上的冷茶,慢條斯理地遞到嘴邊,側首看到暖黃燈光下的謝音樓,喉嚨的嗓音似已經浸過水般,又帶著微微泛啞:“怎麽瞪著我做什麽?”
見他還明知故問,謝音樓話哽住。
看他喝水動作,連帶視線跟著微微一顫。
傅容與喝完茶就過來抱她,別墅到處都是暗的,回到主臥後,謝音樓躺在蓬松的被子裡才有安全感,抬起手臂摟住他的腰。
親密無間相處這麽久,謝音樓有個孩子氣的習慣。
在倦意逐濃時,抱著他,就會很快睡著。
傅容與身形配合地俯低,手掌沿著她背部往下,先將這條裙子脫了,換上更加柔軟面料的睡袍,而謝音樓還沒閉眼,歪著頭枕在他的臂彎裡,近距離地靜靜看著。
傅容與這個人就像他親吻一樣,溫柔又帶著暴烈。
多數時候,都是把她當成易碎的稀世之寶,薄唇親了下那勾人的淚痣:“睡吧,我在這。”
謝音樓好像就在等他這話,慢慢地闔著眼。
睡意沉沉間,似乎感覺到纖細的手腕一涼,醒來半瞬,見傅容與還坐在床邊陪著,又迷迷糊糊地繼續陷入夢裡。
次日醒來時,白色薄紗窗簾被外面風越飄越高,主臥內安靜,已經沒有男人任何的蹤影。
謝音樓側臉壓著枕頭,發現被擱在書房的玉鐲重新戴了回來,抬起時,響著細碎的清音,而枕頭旁邊,還放著寺廟裡求來的黃色護身符,以及香囊。
這都是傅容與事先準備給她的,白皙的手指將護身符拿起,符紋求的是健康平安,先前他就有為她專門求了一個,只是被鎖在了謝家的閣樓裡。
借著日光看了會,謝音樓起身時,覺得身體舒適了不少,微微伸個腰,睡袍綢滑的面料便從她薄肩傾斜掉了下去,連帶沒系緊的長長腰帶。
她彎下去撿,雪白膝蓋隱露出來,微涼。
腦海中莫名地浮現了昨晚在書房時,傅容與半跪在深灰色地毯上緩緩抬首,昏暗的光裡,有透明水痕淌過精致的嘴唇畫面。
她垂落的眼睫倏地微動,心尖也跟著顫悠悠的,不再去撿那腰帶,雪白的腳尖踩到冰涼地上,往浴室裡走。
待重新將洗過澡,換了身衣服下樓,也沒看到傅容與身影。
謝音樓猜到他是去了機場,倒沒打電話過去,端坐在餐廳先用早餐,而在這空閑時分,陳儒東那邊給她發了下次錄製的行程表。
先前節目播出時,謝音樓沒有關注網上的熱評。
陳儒東截圖了個新聞台收視率過來,委婉地表示有她當嘉賓時,明顯各方面熱度話題都是上升一個階段,希望謝音樓收官這期也能來錄製。
她沒拒絕,半響後回了個好。
……
下期繼續錄製這個消息,如同紙包不住火般,很快就在內部秘密傳開。
孟詩蕊百思不得其解,妝容精致的臉上陰的厲害:“之前台裡不是在傳,節目裡謝氏家族那邊的小家主親自給陳導打了通電話,把謝音樓踢出了節目,她真是好手段啊,得罪了大佬還能安然無恙回來!”
旁邊助理接過話:“可能是找到新的金主靠山了。”
這時潭莉跟公司打完電話後,從陽台推開玻璃門回來:“陳導那邊不會輕易放棄謝音樓的,上期節目你不在,有她自帶話題回歸,收視率直接被爆了。”
這是孟詩蕊最恨的地方,比起別人瘋狂買通稿營銷,謝音樓一句養病,就能讓粉絲們集體憐愛,精致指甲不由地捏緊手機:“她真是我的克星啊,有她,這節目熱度又沒我什麽事了,莉姐,這次她沒傅容與護,先前又得罪謝氏那邊,我看她到底是有什麽人撐腰!”
潭莉沒說話,她方才就是暗中去打聽謝音樓的新靠山,誰知陳儒東那邊咬死了沒有。
半響後。
孟詩蕊沉浸在自己的揣測裡,聲音透出寒氣:“去給謝氏的小家主通個氣,他點名要逐出的人又回來錄節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