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還真不是賊,不過比賊還可恨,他是別人派來陷害薑大夫的。】
陷害薑大夫?
燕姝一愣,卻聽一直在旁觀的宇文瀾同姚縣馬道,“不妨查查看他身上可有贓物?”
當然,聲音經過了變化,並未叫姚縣馬聽出。
而姚縣馬此時的注意力也正在小賊身上,聞言說了聲好,立時招呼隨行的隨從給這小賊搜身。
而經過一番仔細搜查,還真並未從此人身上搜到什麽財物。
不過,卻有一個紙包。
不錯,就如同藥鋪子裡那種包藥的黃麻紙的紙包,還用草繩系的方方正正,正發出藥的味道。
看樣子,也確實是個藥包。
見此情景,薑大夫卻是一愣,忙上前將那紙包拿過來打開,撿了撿裡頭的東西,對方才那位跑回家查看財物的女子道,“黃嫂,這不是我剛才給阿盛開的藥?”
那黃嫂卻一臉奇怪道,“沒有啊,那藥還在我家灶頭放著呢,我這不是要出來抱點柴火,回去就給阿盛熬著喝。”
“不對不對,”
薑大夫忙搖頭道,“你且去將你家灶頭上那包藥拿出來。”
那黃嫂隻好應是,忙又回了家中。
不多時,又提著一隻藥包跑了出來,對薑大夫道,“來了來了,薑大夫你瞧,這不就是你方才開的藥?”
薑大夫忙將藥包接到手中,也趕忙打開來看,不過須臾,立時皺眉道,“不對,這藥被掉包了!”
什麽?
在場眾人都是一愣,這藥怎麽還被掉包了?
薑大夫忙挑揀著第二個紙包藥裡的藥材對那黃嫂道,“你瞧,這是車前子,這是白芍,這還有黃柏,阿盛是受寒著涼,我方才給他開的可是驅寒的方子,而這幾味卻都是大寒之物,阿盛若是喝了,病情必定是要愈發嚴重,甚至腹瀉虛脫,後果非同小可!”
“什麽?”
這話一出,眾人皆都一臉驚駭。
那黃嫂立時衝到那小賊面前質問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害我們阿盛?”
燕姝卻已經明白了,這就是陷害薑大夫的伎倆。
——將他開的藥掉了包,待病人喝下之後不僅不會緩和,還會產生更嚴重的後果,以此來汙蔑薑大夫的名聲……
呵,這手段,居然與當年陷害荀神醫時一模一樣呢!
此時不必系統提示,她便也猜出那幕後黑手是誰了!
心間氣憤,她正打算與皇帝說一聲,沒等開口,卻見皇帝對薑大夫道,“此人的目標只怕是你,此事非同小可,建議大夫趕緊去報官吧。”
這話一出,姚縣馬立時也點頭道,“不錯,這小賊只怕是要陷害大夫你啊,今日正好在下得空,便陪大夫走一趟京兆府!”
說著便命隨從將那小賊押好,又來到馬車旁,與其中的妻子安康縣主交代了一聲。
安康縣主表示理解,吩咐了車夫一聲,便先行離開了。
緊接著,姚縣馬也陪著薑大夫一起去了京兆府,不忘一路叫人揪著那小賊的衣襟。
圍觀群眾們紛紛抒發了一番心間氣憤,也都各自回家了。
燕姝與宇文瀾便也登上了馬車,往宮中返回。
——今日原本還打算去逛逛街市,吃點美食的。
然而這般情景,燕姝可是什麽都吃不下了。
她現在滿肚子氣,隻想向皇帝揭露那太醫院院判張勝康的嘴臉。
趁著車輪滾動,她開口道,“陛下可還記得,當初臣妾跟您說過的,那個府醫忘恩負義欺師滅祖的話本子嗎?”
宇文瀾嗯了一聲,“記得。”
而後又故意問道,“那個也是有原型的?”
燕姝忙點頭道,“不錯,那個府醫的原型,其實就是太醫院院判張勝康。”
宇文瀾忙適時表現出一些驚訝,凝眉道,“竟是他?”
卻見她點了點頭,又道,“不錯,就是他,而薑禦醫,便是被他氣死的那位神醫的兒子。”
宇文瀾再度表現出驚訝,凝眉道,“原來竟是如此?難怪薑禦醫醫術如此了得。”
燕姝又點頭道,“張勝康此人十分善妒,今日陷害薑禦醫的幕後黑手便是他。”
這一點,宇文瀾也猜到了。
——且不說這手法與當年張勝康陷害師父時如出一轍,單看薑禦醫為人豁達慷慨,除過張勝康,想必也不會有其他仇家。
卻聽燕姝又道,“不過臣妾覺得,張勝康今日陷害薑禦醫,未必是知道了薑禦醫的真正身份,極有可能只是出於妒心,想將他趕出太醫院罷了。”
宇文瀾挑眉,“何出此言?”
燕姝眯眼,語氣老練道,“很簡單,畢竟薑禦醫如今是改換了身份的,以張勝康的心機,若是知道這一點,必定會直接向朝廷檢舉薑禦醫身份造假,這可不比他下黑手害人來得容易?”
“的確如此。”
宇文瀾頷了頷首,又挑眉看她,“愛妃的心思竟是如此縝密。”
燕姝謙虛笑道,“不敢不敢,這都不過是吃瓜人的基本素養罷了。”
嘖,要知道,她這些年吃到的許多瓜都只有些簡單的信息,全都是靠她縝密的推理才最終吃到完整的,這時間一長也就練出來了。
當然,也會偶爾馬失前蹄,比如前兩天才發現自己早已經暴露在皇帝目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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