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姝,【……】
嘖,這難道是打更的後遺症不成?
算了,懶得理會,現在她隻關心,那張勝康的案子什麽時候出判決。
卻聽系統道,【才剛出來的,熱乎的嘿。】
燕姝眼睛一亮,忙道,【快說!】
便聽系統道,【張勝康判了死刑,半月後行刑,其兒子及手下弟子因為幫著他欺行霸市,都被判了徒刑,他媳婦前兩天已經病得很嚴重了,不知道今次聽到消息能不能撐下去;不過那位新媳婦得了皇帝的恩準,已經和離回了娘家了。】
燕姝聞言頷首,【這個判決大快人心,那張老賊幹了那麽多惡心事,終於能得到報應了!】
好嘞,眼下只等半月後那張老賊行刑了。
反正太后早有話在先,誰也不會救他了!
~~
半月後。
午時已過,那罪不可恕的張勝康被行了刑,圍觀群眾們無不出了口惡氣,紛紛滿意回了家。
錦衣衛匆匆入到宮中,拿出一封信對君王稟報道,“啟稟陛下,方才張勝康押解刑場之前,曾交給禦監一封手書,說是想給荀太醫的。”
——不錯,自張勝康的案子逐一真相大白之後,隱姓埋名多年的薑太醫也堂堂正正改回了自己原本的名字——荀嵐。
因此,現在便是荀太醫了。
初聞此言,宇文瀾隻當是那張勝康臨死前悔過,想寫信給荀嵐懺悔的。
然而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
那張勝康會是輕易悔過之人麽?
於是好奇之下,他接過那封信,試著展開看了一眼。
卻見上頭只寫了幾行字——
“先帝駕崩前沉迷修道,不思茶飯,唯獨喜歡每日飲些昆布湯。而那段時日,太后曾問我要過月白散。
而後不過半月,先帝就駕崩了。
師弟可知為何?”
……
看完信後,宇文瀾起初有些不明所以——
他依稀知道,“月白散”是用以治療各種瘡疥的。
但,這人為何提起先帝之死?
還寫信給荀嵐?
越想下去,心間卻升起一絲不確定之感。
他於是先將信紙收起,叫人傳召了荀嵐到眼前。
須臾,便見荀嵐匆匆趕到。
大概是以為他不舒服,手上還提著藥箱。
宇文瀾不動聲色,先揮退閑雜人等,問荀嵐道,“朕前兩天看書,有一些醫藥之事不明,所以想請教一下你。”
荀太醫忙垂首道,“請陛下吩咐。”
宇文瀾道,“倘若月□□與昆布同食,會發生什麽?”
卻見荀嵐垂首道,“啟稟陛下,月□□乃是外用之藥,不可內服,此藥之中含有汞粉,若與昆布同食,只怕會引起中毒。”
中毒?
宇文瀾一頓,依然不動聲色道,“是什麽毒?”
荀嵐道,“就如同服用水銀一般,會叫人胸悶氣短,困頓不堪,若是劑量大了,還會叫人抽搐昏迷,牙口出血,尿血,甚至吐血而亡。”
宇文瀾一怔。
——當初先帝死時,不正是這樣的症狀?
第113章
宇文瀾還記得,四年前,他帶兵親征匈戎,大捷之後,返回京城,就在即將到達京畿之時,收到宮中消息,說是先帝病重。
他顧不上歇息,立時快馬加鞭疾行一夜趕回宮中,等到達乾明宮時,看到的正是那樣的畫面——
才吐過血的先帝,衣袍上還殘留著血跡,人卻已經沒了呼吸——
當時眾人都道,先帝是因著長時間修道煉丹,不思茶飯,以至於走火入魔虛弱而亡。
難道.
不,那個可能才冒了頭,便立時被他否定。
——此事絕不可能與太后有關!
一定是這張狗賊懷恨在心,要故意離間他們母子之間的感情。
沒錯,此人用心何其何其險惡?臨死前將這封信拿出,若是叫荀嵐看了,荀嵐心間必定要背上這樣一個沉重的包袱,說與不說出來,都成了罪過。
往後必定沒法再好生過日子了。
或者如現在這般,叫他看見,打算離間他們母子的感情。
這個狗賊!
宇文瀾默默咬了咬牙,面上卻一派正常的對荀太醫道,“沒事了,下去吧,太后還有半月就要結束療程,好好照顧著,莫要出什麽岔子。”
始終不知發生了何事的荀太醫忙垂首應是,便又提著藥箱退出了殿外。
宇文瀾將方才那張信紙扔進了香爐,而後傳了富海入內,吩咐道,“傳旨,張勝康罪大惡極,鞭屍三日,扔去亂葬崗,不得收屍。”
富海連忙應是,便又出去安排。邊走邊在心間琢磨,難不成又查出了那張勝康做過的什麽惡事,竟叫君王如此下令?
~~
甘露殿。
宇文瀾今夜來得有點晚,燕姝都快睡著之際,才聽見門的響聲。
沒等她起身,他已經上了床來,沒等說話,先將她抱進了懷中。
燕姝腦間尚有些迷糊,唔了一聲,道,“臣妾等到下鑰也沒見陛下,還以為您不來了。”
宇文瀾的聲音低低沉沉,“朕忙的晚了,所以這會兒才過來。”
說著頓了頓,又問她,“今日過得如何?”
燕姝又半夢半醒的道,“很不錯啊。”
嘿,今日送那張狗賊上了西天,著實叫人痛快,如果不是肚子裡有崽兒,她都恨不得痛飲個三百杯慶祝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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