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顧家兩口子立時一愣。
顧夫人忙道,“娘娘能否告知,那人寫了我家老爺什麽事?”
燕姝咳了咳,道,“那信上說,顧先生年輕的時候不愛讀書,整日在集市上擺攤算命,招搖撞騙……”
話音才落,安鴻盛又是一愣,這這這,這怎麽會?
他都還沒發出去啊???
原是打算搞完祁樹廣再發的啊???
然顧夫人卻立時怒了,“請娘娘明鑒,這純屬汙蔑!當初他只是為了見臣婦,才在集市上裝了那麽幾天算命的而已,從來沒有開過張,何談招搖撞騙?此人如此造謠生事,莫不是打了什麽主意?”
當然了,若非有目的,誰會這樣乾呢?
在場眾人早已經明白了。耳聽這話,立時紛紛開口譴責道,“實在是太荒唐了,如此造謠,究竟是何居心?”
“若能查出是誰,一定不能輕饒啊!”
顧夫人也氣憤道,“若是對我們有意見,大可以出來挑明!暗搓搓的造謠生事,就不怕下地獄拔舌頭!”
顧鴻白忙對宇文瀾太后燕姝道,“請聖人們見諒,拙荊一直是這個脾氣。”
太后卻笑道,“顧夫人乃女主豪傑,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且哀家聽說,這寫信之人,今日就在園中。”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目錄驚訝,你看我,我看你,猜測是誰。
宇文瀾看向那個叫安鴻盛的,卻見其目光閃爍,不停環顧左右,心裡卻已經開始琢磨,【此地不宜久留,等會兒散了宴趕緊回陽武……】
想跑?
宇文瀾開口道,“各位不必著急,朕已經叫人去查了。相信天網恢恢,自有公道,就算此人不主動認錯,也一定能將他找出來。”
這話一出,安鴻盛更加緊張,卻依然在給自己打氣,【沒事沒事,就算真查出來,就說不知真相,反正只是寫個信,不算大罪。】
還挺能撐。
宇文瀾冷笑一下,看了翰林學士鄒墨中一眼。
鄒學士立時開口道,“說起此事,臣倒也想起一樁舊事,前些年跟一位新入翰林院的同僚聊天,聽說了一件事,這位同僚早年喪父,家中僅有寡母做針線支撐,當時他就讀於白馬書院,院中一位教授對他頗為照顧,這位同僚十分感激在心,然而好端端的,竟忽然有人造謠說這位教授與他母親有私情。致使好心的教授憤而離開,這位同僚不堪寡母名聲受辱,也離開了。而那造謠者卻趁機填補空缺,由講書直接升成了教授。現在回想起來,這造謠者的手法與今次倒是同出一轍。”
白馬書院?
教授?
這話一出,眾人紛紛看向妄圖裝死的安鴻盛。
這不就是他?
原來竟是他!
然而安鴻盛還是打算裝死,垂眼回避眾人目光。
顧夫人卻冷笑道,“我也記起來了,當初祁先生為那可憐的姑娘四處籌錢的時候,正離白馬書院不院。白馬書院的教授大約也聽說了吧。”
這話一出,眾人已經恍然,紛紛搖頭看向安鴻盛。
有人已經歎道,“不幫忙也就罷了,背後造謠是什麽意思?以為毀壞了別人的名聲,就能輪得到你嗎?”
這話一出,安鴻盛終於開口道,“這還真是巧了,草民就是白馬書院的,也不知是哪位同僚犯下如此糊塗之事……”
話音落下,卻聽顧夫人怒喝他的名字,“安鴻盛!你還真是我見過的這世上最為厚顏無恥之徒!那年封學海教授氣得憤而離開白馬書院後,不就是你填補的空缺?當年你還是我夫君的師弟,除過你,誰知我夫君曾去擺攤算過卦?兩年前祁先生四處籌錢,那麽多人不就是你避不見客?你還真是好厚一張臉皮啊!”
這話一出,不知是誰開了個頭,眾人紛紛給顧夫人鼓起掌來。
顧鴻白則忙笑道,“夫人就是心直口快,好歹給安教授留個面子,叫他自己承認嘛!”
顧夫人卻又哼道,“沒皮沒臉之人還要什麽面子!我看他今日就是打死不想承認!”
眾人再度鼓掌,“顧夫人真乃女俠氣概!!!”
話音落下,那安鴻盛終於再也撐不住,連忙起身跪地,向君王嗑起頭來,“草民只是一時糊塗,還請陛下恕罪啊!”
太后卻冷聲道,“若非顧夫人罵你,你還不知要賴到何時,如何叫陛下恕你的罪?”
說著又對眾人道,“依哀家看,此人就是欠罵!來人,將今日情景及此人做過的虧心事寫成公告,在京城及白馬書院連貼上三個月,叫天下人都好好罵一罵,也幫他清醒清醒。”
話音落下,眾人紛紛讚道,“太后娘娘聖明!”
第75章
說實話, 今日在場眾人也著實是被這安鴻盛給氣到了。
是以太后話音落下,無不高呼聖明。
宇文瀾便聽見燕姝又在心裡尖叫起來,【太后娘娘好霸氣啊啊啊啊, 祁學士你收到了嗎?太后這可都是為了你啊啊啊啊!】
宇文瀾, “……”
這尖叫聲,幸虧不是嗓子出來的。
而緊接著, 卻見祁樹廣起身道,“太后娘娘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才是。”
宇文瀾一頓,立時升起不妙的預感, 果然,緊接著便聽燕姝又在心間啊啊起來,【祁學士也收到了!!!雙向奔赴好感人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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