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麽又是“雙向奔赴”?
當然,這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眼前這個安鴻盛,的確很是可恨!
今日這麽多證據之下,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是他,他居然還打算死撐不承認, 還得顧夫人親自來罵他一通。
也的確是沒皮沒臉十分賤了。
他於是也開口對此人道, “你明知事實, 還肆意抹黑他人, 叫好人寒心, 長此以往, 這世上還會不會有人再做好事?如你這種人多了,只會令風氣越來越差!”
話音才落, 便聽太后又道, “陛下言之有理, 所以這種風氣萬不可長!他今日敢造祁先生與顧先生的謠言,焉知明日就不會造其他人的?若是今次真叫此人將先生們都氣跑,就留下他自己,叫他當了那松鶴書院的山長,豈不是白瞎了陛下及朝廷的一番勞碌,也白瞎了這些先生們的心意!所以說,此人實在可惡!”
宇文瀾便頷首,“母后說的是,所以,只在京城與白馬書院張貼還不夠,要將公告張貼於各地,各處書院及衙門口,叫天下人都知這造謠之人的可惡之處。並將造謠定為刑名,寫入律法,日後有再犯者,必須嚴厲加以懲治。”
說著,他看向地上跪著的那個安鴻盛,道,“也要叫這些造謠者知道,不是簡單道歉就可以了事,要付出代價。”
話音落下,安鴻盛已經渾身發抖說不出話來。
園中其他人卻無不高呼陛下聖明。
一片呼聲中,宇文瀾聽見祁樹廣心間感歎,【陛下已經長成一代明君,果然不負眾望,可以叫人放心了。】
宇文瀾暗自挑了挑眉。
又留意了一下燕姝,卻聽她道,【嗚嗚嗚小皇帝也很帥嘛愛了愛了。】
宇文瀾,“……”
愛他就好了,說他小是腫麽回事?
他……哪裡“小”?
~~
隨著太后與君王接連發話,侍衛們上前將安鴻盛拉走,曲水流暢宴終於又恢復了正常。
而眼見惡人終於得到懲罰,眾人皆都心間舒暢,喝起酒來也暢快多了。
忽見一身書卷氣的南陽俞夫人舉杯對顧夫人道,“顧夫人女俠氣概,實在令人敬佩,我敬你一杯,感謝你方才說出了我們都想說的話。”
這話一出,其他幾位夫人也紛紛敬起酒來。顧夫人便大大方方接下,豪氣的一飲而盡,令人再度佩服一番。
卻見顧夫人對眾人道,“其實方才那人也實在沒必要在我們身上下功夫,我畢竟是個粗人,讀書不多,比不上各位夫人出自書香門第,所以萬萬是做不了這山長夫人的。”
雖是玩笑的語氣,意思已經表達的清楚,他們顧家可沒打算競爭山長之位。
而這話一出,金陵嵇夫人也忙道,“我家相公已是風燭之年,只怕也為朝廷出不了多少力了。”
其夫趕忙在旁頷首,“不錯,不錯。”
——這不過就選個院長,弄得如此勾心鬥角暗流洶湧,也實在太嚇人,萬一哪天把他寫信舉報柳正信的事給查出來也就不太好了。
所以還是急流勇退保住晚節吧。
而眼見這兩家都是如此表態,南陽俞先生直接對君王道,“經過今日之事,祁先生的人品已是令眾人歎服,因此草民推舉祁先生擔任這山長一職。”
而這話一出,眾人紛紛跟著附和起來,“沒錯,祁先生人品貴重,學識淵博,堪當山長一職。”
“祁先生當選,令人信服!”
“這山長之位非祁先生莫屬啊!”
……
如此情景,祁樹廣隻得再度起身道,“諸位過譽了,實在令在下惶恐之至,在下不過一介鄉野村夫,如何擔得起這般大任?”
然好友顧鴻白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反而在旁道,“祁先生就不要過謙了,你的人品才學最能服眾,若你是鄉野村夫,那我們豈不成了鴻蒙未開的野人?”
祁樹廣無奈瞥他,“此事事關重大,顧兄莫要玩笑。”
見此情景,太后雖未開口,卻瞥了宇文瀾一眼,心間道,【這般局面了,皇帝怎的還不開口把祁樹廣留下?他莫不是對祁樹廣有意見?】
【人家從前還還曾盡心盡力教過他,比太傅都上心!嘖,沒良心的,莫不是看不起祁樹廣?】
宇文瀾,“???”
他哪裡看不起祁樹廣了……
正在此時,耳中又傳來燕姝焦急的聲音,【氣氛都這般烘托到位了皇帝怎麽還不答應???莫非他真的對祁樹廣有成見?拜托!!祁先生這麽潔白無暇的一個人!!!你莫不是眼睛有啥問題哦!!!】
宇文瀾,“???”
他不過沒有立時說話,都已經落了這麽多罪名了?
……明明只是來抓那個造謠的小人的啊!
不過話說回來……他似乎,確實對祁樹廣有些……
不能算成見,只能說有些……別扭。
不過實話實說,經今次這幾番見面相處,祁樹廣的學士眼界及人品,確實沒有什麽問題。
這松鶴書院山長,確實數他最為合適。
如此,他隻好開口道,“既然諸位一致推選祁先生,還望祁先生能勉為其難,為松鶴書院盡力。”
這話一出,太后心間一定。
燕姝則是大喜,忙看向祁樹廣。
而既有君王如此發話,祁樹廣自是別無選擇,隻好應道,“草民何德何能,既然陛下如此信任,只能全力以赴,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