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既然還想著今晚用他,為何還要把他趕到乾明宮去?
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麽?
他挑眉一笑,低聲道,“朕去幹明宮?那你呢?一個人回去不孤單?”
卻見她義正言辭,“為了家國大事,臣妾也可以忍耐。再說等會兒陛下看完折子,不是就會回來了麽?”
嘖主要她現在急切想知道薑禦醫要怎麽給倪向晚治病。
就算不能現場看,在自己殿裡吃吃瓜也成啊。
而且她有一種預感,照這個態勢,那本寡婦與忠犬的本子沒準很快就能出了,她得趕緊再打磨打磨。
畢竟鄒大人還可憐巴巴的在翰林院躲著回不了家呢。
思及此,她便朝宇文瀾行了個禮,道,“臣妾先回去了。”
便快步朝甘露殿的方向走了。
宇文瀾,“……”
光想著鄒墨中回不去家,就沒想過他嗎?
~~
卻說慈安宮中,太后雖則還有滿腹疑問,卻也先全部忍下,陪在穆夫人身邊看著薑禦醫給倪向晚診治。
只見那薑禦醫先取了一些穆夫人腕上的血,又與十余味藥材熬成的湯汁混合,給倪向晚小心喂了下去,緊接著又在小姑娘主要穴位上施了針。
沒過多久,就見倪家小姑娘的口鼻之中又流出了些黑血。
這看的人心驚膽戰,太后忙問,“這是怎麽回事?”
薑禦醫道,“娘娘不必擔心,此乃病人排毒之兆,說明藥物起了效力。”
原來如此。
太后與穆夫人這才稍稍放了心。
然而緊接著,卻聽薑禦醫又道,“不過這位姑娘中毒不淺,只怕還要多取幾次血,不知夫人能不能撐得住?”
這話一出,太后忙又關問道,“還要取幾回?”
——要知道穆夫人身子瘦弱,看方才那取血的場景,都叫人替她捏了把汗。
薑念齊摸了摸倪家姑娘的脈,凝眉道,“大約要一日兩次,先看三日之內能不能成。”
什麽,一日兩次?還要三天?
太后著急道,“這可怎麽成?”
這當母親的也不過是一具凡胎肉,體,三日之內就要取那麽多血,如何能扛得住?
卻聽薑念齊道,“所以臣還想問問,這位姑娘可還有其他至親?若有,可以幫夫人一起分擔。”
這話一出,穆夫人終於道,“她還有一個哥哥,不過……是同母異父。”
薑禦醫搖了搖頭,“若是同父同母倒還可以,同母異父便不可了。”
話音落下,太后忙看向穆夫人。
未等說話,卻見她道,“沒關系,我自己撐得住。不就是點血麽,我已經虧欠了她這麽多,便是將全身的血都抽乾也無妨。”
見她如此,太后只能將話咽了回去。
——這到底是她的事,她自己不願,旁人也不能硬來。
如此,一夜過去,天還未亮之際,薑禦醫又要取血了。
雖則穆夫人努力忍耐,並不叫疼,但待一碗血取完,她已經臉色泛白,要暈過去了。
見此情景,薑禦醫搖了搖頭,道,“這位姑娘的生父莫非不在人世了?僅憑夫人一人之血,只怕沒等把姑娘救醒,夫人自己便撐不下去了。”
聽罷這話,太后終於忍不住道,“都到這份兒上了,還在乎那麽多幹什麽?快告訴哀家那個男人在何處,哀家這就叫人把他找來!你也說虧欠了向晚那麽多,難不成要兩個人一起死不成?”
話音落下,穆夫人長歎一聲,終於道,“是,那就請娘娘再去幫臣婦找一個人吧……”
……
~~
第二日一早,燕姝才剛醒來,便收到了系統的消息,【太后已經派人去明州找那位宗副將了。】
燕姝立時眼睛一亮,【什麽情況?穆夫人跟太后說了此事?】
系統,【沒錯啊,因為她自己的血不夠救她閨女的,沒辦法之下,隻好請太后幫著去找孩他爹了。】
燕姝這才明白過來,但與此同時又有些擔心,【那宗副將若是不肯來可怎麽是好?還有,明州離京城這麽遠,他就算願意來,能趕得及不?】
系統,【沒問題,宗興海這陣子已經從明州出發了。】
啊?
燕姝一愣,【這怎麽可能?太后今早才去找人的,那人把信兒從京城送到明州都得兩天吧?】
系統,【今天天還沒亮,八百裡加急的調令就已經到了明州海防營上,那宗副將立即出發,這會兒都已經趕了幾十裡地了。】
調令?
燕姝又是一愣,為什麽昨晚京城就下了調令?
難道皇帝能未卜先知不成?
可不對啊,就算他能未卜先知,也不知道倪向晚的生父是宗副將啊?
怎麽一調就調得這麽準呢?
……
燕姝一頭霧水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臨,宇文瀾踏進殿中。
燕姝帶著滿肚子疑惑向他行了禮,恰逢宮人們擺好了飯菜,便又帶著滿肚子疑惑,與他坐到了桌前。
宇文瀾初時渾然未覺,掃了一眼桌上,見有櫻桃肉,菊花魚,蟹黃豆腐,紅燒獅子頭,醃篤鮮等等,無不都是她愛吃的菜。
他於是拾筷開吃,順便等著身邊姑娘各種對美味的感歎聲,哪知卻聽見她心裡道,【該怎麽開口問他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