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澤昊飯也吃不下去了:“你們這一個個還讓不讓人活?”
高三的學生這會也終於散了,陸陸續續從外面進來,經過他們身邊時討論著剛才校長在上面讀到的幾所大學。
“哎,對了,你們有什麽心儀的大學嗎?”吳澤昊激動地先去問林漾,“你以後打算考哪?”
林漾咽了口米飯:“暫時還沒想好。”
“縱哥,你呢,你成績這麽好肯定有想去的大學吧,你想去哪個城市?”
周弦思放緩了吃飯的速度。
“沒想好。”許縱喝了口湯,想起自己叔叔曾提起的話,隨口一說,“之前有想過去北鹹,聽說那裡風景好。”
北鹹。
經濟名校S大和公安A大以及政法C大都在那個城市。
周弦思扒拉著餐盤裡的花生,以他的分數上這三個頂尖的大學最有可能。
吃完飯,林漾被她高三的哥哥叫出去,畢文瑞去買水,吳澤昊和沈曼凡又在鬥嘴。
許縱盯了會旁邊桌上的小山丘,突然開口:“怎麽不吃?”
“不喜歡吃花生。”周弦思說。
開了個話頭,許縱便又順著問起了她這段時間的“長肉”計劃,周弦思給自己辯解:“我就隻挑這一樣,其他的我都吃。”
許縱視線移到她臉上,過了會他又轉過去,隨口問道:“你以後,想上哪個大學?”
這個問題,周弦思從來就沒想過,但在他問出口的時候,她下意識想要脫口而出的,卻是“北鹹”兩個字。
“還沒想過,以後可能會再慢慢看吧。”
“是不急,”許縱看著已經往回走的畢文瑞,低聲道,“時間還長,可以慢慢想。”
剛開學的這兩個多星期各科老師也沒給布置太多作業,再加上試卷資料都還沒到,所以這幾天班級裡的氛圍也比較輕松自在。
不過平靜久了,總有刺頭要出來鬧事。
下午第一節 課本來是政治,政治老師有事讓他們自習。
前二十分鍾的時候班級裡大多數人都還算比較老實,聊天說話也比較小聲,只是漸漸的,第二組某個位置的聲音越說越大,最後直接變成爭吵。
第四排和第五排前後位的兩個男生不知道因為什麽爭得面紅耳赤,罵人的髒話更是不絕於耳。
大家互相看看,小聲討論,沒人敢上前。
第五排這學期新轉來的洪炫之前是一中的混混,就是因為恣意鬧事打架被學校勸退,他家庭條件好,再加上成績還算能說的過去,花了大價錢把他塞到了三中這個班。
開學的這段日子在班級裡肆無忌憚,橫行霸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所以這會,也沒人敢出頭。
“靠,這貨還真當自己是回事了啊?”吳澤昊側身坐著,“我早就看那小子不爽了,要不是縱哥不叫我惹事我非得教訓他一頓不可。”
周弦思不讚同:“少打架。”
“放心,周姐,我明白,不會給老錢惹事的。”
後面的動靜越來越大,洪炫暴力踹了一腳,“劈裡啪啦”的倒了一片的桌椅。
許縱皺了皺眉,壓著煩躁繼續寫著計算公式。
“我看得去叫老師……”畢文瑞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個黑影從後面砸過來,越過許縱肩膀,“啪”地一下,砸在前面周弦思的後腦杓上。
周弦思也懵了。
那人使的勁大,書脊直砸在左邊的耳後根,那處火辣辣的疼。
“洪炫,你他媽有病吧?你憑什麽打我周姐!”吳澤昊猛拍桌子。
全班頓時靜了下來。
耳後根的皮膚嬌嫩,被書頁劃一下,很快就冒了血珠,又紅又腫。安悅忙給她拿紙按著。
許縱盯著那處,扔了筆,眼底漆黑。
洪炫靜滯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我又不是有意的!你他媽會不會說話啊?再說了,誰讓她坐在那不動,砸過去她不知道躲開啊?”
周弦思捂著那塊,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這會更沒有力氣再去跟這人吵。
吳澤昊:“我日,你他媽……”
“咣當”一聲,許縱突然踢開板凳,他抿著唇轉頭,開口,“給人道歉。”
男生聲音很低,像是在壓著最後的火。
氣氛劍撥弩張。
許縱陰沉的視線緊盯著洪炫:“我說,給人道歉。”
一字一字說的極為清晰。
雖然轉學時間不長,但高一部的許縱他聽過不少事跡,所以在這個班他對許縱這人一直也有所顧忌,但觀察了兩個多星期,洪炫覺得這人也沒說的那麽厲害,所以態度更狂了:“她坐那不動還怪我啊,砸她算她倒霉,真砸壞腦袋我給她賠點醫藥費。”
這話讓班裡不少人都跟著站起,什麽人啊,太過分了吧。
“行。”許縱玩味的笑了一下,他踹開腳邊的狼藉起身,“班長,耽誤幾分鍾,等會再去叫老師。”
吳澤昊秒懂,立馬起身去關了前後門。
見他過來,洪炫伸手指著他:“許縱,我勸你少參合,這事跟你……啊”
話還沒說完,許縱直接拽著他胳膊反手按在桌子上,另一手抓著他手臂向外側用力一擰,只聽“哢嚓”一聲,洪炫臉色發白,哀嚎著慘叫。
“小子,我看你不順眼挺久了。”
周弦思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許縱直接給人胳膊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