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炫疼的直叫,狼狽地嚷著自己剛剛不是有意的,讓他趕緊放手。
“怎麽?你長了隻胳膊還能怪我?卸你胳膊算你倒霉,真給你胳膊卸壞我給你賠點醫藥費。”許縱眼角染著戾,“洪炫,我不管你之前在一中當了多久的大爺,但來了這,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做三中學生,這裡沒人是你爹,也沒人慣著你,不想當孫子你以後就少在我跟前晃悠。”
“行,行,我能,”洪炫咬牙應著,“我肯定能老實,你先把手放開。”
瞥了眼他下垂的胳膊,許縱擰眉松開手,側臉冷峻:“再有下次我連你兩條胳膊一起廢。”
哪還敢有下次啊,洪炫沒想到這人動起手來這麽狠,在原地打轉,疼的直冒汗,叫嚷著要去醫院接胳膊。
全班都錯愕的看著兩人,以前也只是聽過,但還沒人見過許縱真的打人,更沒人見過許縱這麽凶狠的一面,面面相覷,一個字也不敢多說。
靜默間,窗戶突然被敲了兩下。
老錢黑著臉站在外面:“你幾個都給我滾出來!”
第一節 課下課,幾人看看空著的那位置,有些擔心。
“縱哥怎麽還不回來?該不會真出什麽事吧?”
林漾感歎:“說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許縱打架,有點不適應。”
回想他剛剛冷的嚇人的氣場,周弦思也是第一次見到跟平常大不相同的許縱。
可一想許縱要真因為她受了處罰,她就更愧疚了。
“沒事,周姐,縱哥不止是因為你,他那是為全班都出頭,不給洪炫這小子點教訓他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我他媽早就想乾他了。”
“……”不管是因為什麽,周弦思都不希望他因為動手受到任何不公平的處罰。
她眼尾還泛著紅,耳後根那塊也跟灼了一般的疼:“要不我裝作去問語文老師作業,順便看看吧。”她不放心。
“哎,回來了。”
幾人一轉頭,就看見許縱大大咧咧的晃著步子,不緊不慢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什麽情況?”畢文瑞看看門口,“洪炫呢?沒跟你一塊回來?”
“去醫務室接胳膊去了。”許縱揉揉脖子,剛才在辦公室裡裝認錯脖子垂的有些僵硬。
班裡其他佩服的人也都一窩蜂的圍過來問許縱處理後續。
“沒什麽處理,讓我寫篇檢討,”許縱語氣淡淡的,完全不把這懲罰放心上,“洪炫之前就是因為打架記過,這次再記大過叫家長來的話就要直接被開除了。”
“他不想鬧大,承認了是自己先鬧事,不敢讓家長過來。”
幾人都松了一口氣,周弦思不放心地問:“老錢要把這事通知給家長?”
許縱沒直接回答,示意她耳後:“沒事?”
“沒,就是一個小口子。”周弦思不想引人注意,回答的很快。
許縱又看了她幾眼,對上周弦思焦急的目光時才回答:“給他送醫務室的路上我把手機給他,他說怕他爸過來削他,不敢打電話。”
說這話時許縱聳了聳肩,一臉的“他這麽說我能有什麽辦法?”的無奈。
想也知道,他兩單獨去醫務室,洪炫沒心理陰影都是奇事。
吳澤昊一臉的幸災樂禍:“縱哥,你說實話,去醫務室路上你是不是又威脅人家了?”
他還真沒。
許縱想了會,自己那舉動還真挺,紳士的。
他好心建議:“就脫臼這點小傷你嘰嘰歪歪到現在,要不我直接給你接上,你也別墨跡。”
沒等許縱扯上他手腕,洪炫立馬叫喚著蹦開:“不不,我不打電話,我也真不用你接,我自己去醫務室,你回去吧。”
他生怕許縱給他另一條胳膊也卸了。
許縱無語:“老錢讓我帶你去醫務室,給你賠點醫藥費。”
“不,不用了,醫藥費也不用你賠,這是我自己摔的,跟,跟你無關。”洪炫疼的嘴唇都在發抖。
難為他在這會疼的眼冒金星的情況下還能從許縱一言難盡的臉上讀出“你逼事真多”的嫌棄。
想完這些,許縱一抬頭,巧了,那人回來了。
眾人立馬散開,裝模作樣的觀摩著這處。
洪炫這會都有心理陰影了,看見許縱下意識的捂著自己胳膊,隻想趕緊走開。
一條長腿突然伸過來擋了他的路。
洪炫眉心一跳:“怎,怎麽了?”
許縱沒其他意思,好整以暇的觀察了會他恢復的胳膊,問他:“醫藥費……”
“哥,我求你了,我真錯了,醫藥費不用您賠,我賠您行嗎?”洪炫都快哭了,他剛出事一中的兄弟都打電話過來慰問,一聽對方是許縱,紛紛佩服他真敢,能卸他一條胳膊都算輕的了。
許縱誰啊,剛上初中就在兩校出名的人,聽說他家裡有個長輩是軍人出身,許縱那一身的擒拿術都是跟部隊裡學的,和他們這種唬人的三腳貓功夫完全就不是一個級別。
瞧著這人一臉沒出息的樣子,許縱興致缺缺地收回腿,抬了抬下巴:“跟人道個歉。”
洪炫二話不說,立馬給周弦思彎腰,就差下跪了:“姐,今天真對不起,你去包扎一下,多少醫藥費都算我的,行嗎?”
周弦思受寵若驚,擺擺手:“不用了,不礙事。”
洪炫又去看許縱,得到許縱勉為其難的點頭這才如獲大赦迅速跑回自己座位,眾人還以為他有什麽大動作,詭異的盯了半天,卻發現那人只是蒙著頭趴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