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哥倆的想搭上許縱的肩,胳膊剛抬起來又弱弱的放回去:“縱哥,別跟我說你的青春真的無憾啊,你就沒想給自己的青春留下點印象深刻的人和事?”
夜色漸深,許縱精致的眼眸裡閃爍著昏黃的燈光,聽見吳澤昊的話,他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直到學校大門口,他丟下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摸不著頭腦的吳澤昊一臉無辜的站在原地。
他本來就跟自己不是一個路啊?不先走難不成還想到他家認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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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弦思回到家的時候收到林漾幾人的信息,去年她們幾人給許縱送了一個籃球,後來她們陸續過生日時許縱出手也闊綽,每個人都準備了生日禮物。
今年她們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送雙籃球鞋。
是絕對不會踩雷的禮物。
周弦思也在扣扣上給她們回復了同意。
顧懷薇敲門進來:“鍋裡給你熬了點皮蛋瘦肉粥,你一會喝點再睡。”
住了一趟院,周弦思確實掉了不少肉。
不過可能因為她身高及身材都在發育,就算瘦了些也遠沒有了高一剛開始的營養不良,氣質越發沉靜秀雅。
她現在五官長的又開了些,更為白皙細膩,整個人十分苗條纖瘦,看人時又黑又長的睫毛輕顫顫的,眸色清麗。
顧懷薇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等身體好了媽媽再多給你熬點湯,讓你繼續補補身體。”
以前長胖是因為覺得他會喜歡,但周弦思一直都認錯了一個事實。
他喜不喜歡一個人跟對方到底優不優秀,漂不漂亮都沒有關系。
隻跟對方是誰有關系。
他不是不喜歡瘦的,他只是不喜歡自己。
周弦思釋懷了般搖頭:“媽,不用再給我補身體了,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太瘦了。”她手腕細的幾乎摸不到肉。
送走了顧懷薇,周弦思沒急著出去喝粥,她拿出已經空了很久沒有寫過的日記本,看著窗台上那個沾有汙漬的雪人看了好久。
2014年2月21日,距離許縱送她這個雪人已經快2個月了。
許縱今天說我跟他變得生分了,我跟他認真道了歉。
因為確實是我錯了。
我好像一直把我喜歡他這件事當成了我們兩個人的參與,但我忘了,暗戀本就是我一個人的事,跟他無關。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並不是努力了就一定會有結果,我喜歡許縱僅僅只是我喜歡而已。
他沒有必要一定要給我回應。
他那麽好的人,本來就值得愛和被愛啊。
就算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選擇喜歡他。
他本來就是我一整個青春的動力啊。
即便他後來的所有都與我全然無關。
終成眷屬既然是奢望,那我就還一個人偷偷喜歡他就好了。
沒關系,他不需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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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人禮定在了周一的下午,那天天氣稍稍回暖了一些,周弦思套著個長款羽絨服,在零下六度的冷風裡還是凍得發抖。
她感冒反反覆複的,一直好不全。
台上校長講完主任又講,主任講完年級老師又繼續講話,反反覆複的長篇大論接連從大喇叭裡喊出來,沒幾個學生聽得認真。
一班有幾個愛學習的學生直接帶了語文書下來背課文,專心致志,不受任何影響。
反觀許縱,直接出了隊伍站在旁邊的花壇邊,他羽絨服敞著,一條長腿虛虛的搭在上面,姿勢散漫,手中轉悠著個手機跟林旭那幾人閑散的聊著天。
女生趁機討論了會,周弦思聽見有人提起孟思萱的名字。
她走了點神,李凝叫了她兩聲才聽見:“禮物晚上放學讓畢文瑞帶給他。”
“好,可以。”
趕在下午放學吃飯點台上領導終於進入到下一環節,過成人門,在牆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男女生站成了兩排,老錢剛在台子上憋了十多分鍾了,這會總算下來有了發火的機會:“你幾個,別給我站在後面了,給我滾到前面了。”
幾個男生聳了聳肩,晃悠著步伐站到了最前面。
熟悉的沉木香讓周弦思沒忍住瞥了一眼。
許縱就站在她右後方的位置。
過成人門的時候後面隊伍有點亂,不知是誰推了下,周弦思踩到了地上的紅毯邊角,沒站穩時旁邊一隻手及時扶住了她的腰:“小心。”
許縱收回手,冷臉看著隊伍裡打鬧的那兩人:“成了年連路都走不好了?”
身後人被他那清冷的眼神嚇了一跳,站的離周弦思八丈遠,沒敢再作什麽動作。
被他碰觸過的後腰繃緊似的戰栗著,周弦思佯裝鎮定的跟他說了聲謝謝。
許縱這次沒說她生分,神情雖也有收斂,但仍是不好的:“感冒怎麽又嚴重了?”
“可能在外面站久了。”周弦思說。
兩人一前一後走過了成人門。
許縱的視線瞥了一圈又落在她身上,仿佛不經意地提醒道:“天冷,衣服再多穿點。”
周弦思恍惚了一瞬,有風吹過嗓子,她忍不住咳了一下才說好。
簽完名字隊伍排成最開始的站隊離開,周弦思把筆蓋上,看著兩個離得很近的名字,突然喚他:“許縱,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