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麽不去陪著你縱哥?”
吳澤昊又不傻?
許縱那一臉生人勿進的氣場他才不會上趕著找罵。
電影放到高潮處,班裡有人站起來拍掌嚎叫,周弦思疼的昏昏欲睡,被吵醒後迷茫的擦去額頭的薄汗。
視線朦朧中,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向她走近。
許縱把杯子放到桌上:“周弦思,把這個喝了。”
“這是什麽啊?”洪炫手快,突然把那個杯子搶過去,“超市新出的飲料吧,我怎麽沒見過。”
他絲毫沒有吳澤昊的眼色,許縱製止的話還沒說出口那人已經把蓋子擰開了。
刺鼻的氣味在四周散開。
“我去,紅糖薑水啊,許縱你從哪搞的這玩意?”
許縱深吸一口氣,壓抑著想踹他一腳的衝動立馬把杯子拿過來蓋上,在周圍詭異的眼神中他面色不快的轉過身放下杯子,語氣生硬:“剛才出去碰到了英語老師,她讓我帶給你的。”
眾人看看一整個下午都“蔫吧”的周弦思,再看看她桌子上的那杯“紅糖薑水”,恍然大悟。
崔老師一向喜歡周弦思,連她身體不舒服都注意到了。
洪炫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玩意的作用,有些尷尬的搓了搓自己的手。
隔著兩排座位,吳澤昊給他比了個口型:傻逼
“……”
周弦思也尷尬。
幸好都在看電影,除了前後這幾排也沒幾個人聽到。
她慢慢地把杯子移過來,聲音聽著又細又弱:“謝謝。”
許縱目視前方“嗯”了一聲,和平日的散漫不同,這會整個人坐的十分正,跟努力繃著似的。
又過了十多分鍾,四周開始討論正在播放的某個情節時,許縱脊背慢慢松懈下來,他在口袋裡摸了摸,仍是目不斜視的把一袋東西放到周弦思的桌子上。
“也是英語老師讓帶給你的,剛才忘了給你。”
周弦思看清上面的字,臉色瞬間通紅。
一袋——暖寶寶。
她絞著手指,再次尷尬的說了句“謝謝”。
許縱收回去的掌心發燙,耳根聽得也發熱:“不用。”
……
電影放到三分之二時,周弦思把那杯紅糖薑茶也喝的差不多了。
暖寶寶被她收進了書包裡,當著許縱的面她不好意思貼。
英語老師給她的那個杯子上面還貼著嶄新的標簽,周弦思把裡面的紅糖薑水倒在了自己杯子了,準備這會去洗杯子還給英語老師。
她現在已經緩過了那陣痛感,比之前恢復了不少。
許縱起身給她讓位置:“要出去嗎?”
“對。”周弦思說了句謝謝,示意手上的杯子,“我先去洗一下杯子。”
外面水池台那邊全是涼水,許縱深深皺了下眉正要說給我吧,桌子上的手機屏幕突然閃爍起來。
他偏頭望了眼她的身影無奈接起叔叔的電話。
杯子刷的很快,周弦思給裡裡外外的擦乾淨才去了教室辦公室。
一整個樓層都關了燈光,走廊散著微弱的光點,隱隱約約的能看清她身後剛離開的水池台上又站了一個女生。
走廊盡頭的小辦公室外開了頭頂的照明燈,周弦思敲了敲門,聽見裡面允許的聲音才推門而入。
“周弦思,怎麽了?”崔雅萍正備課,抬頭有些意外,“班級裡出什麽情況了嗎?”
“沒有,老師,我是來還杯子的。”周弦思把手上的白色保溫杯放到桌子上,禮貌的道謝。
“我現在已經舒服很多了,謝謝老師你的關心。”
她說的這一段話莫名其妙,崔雅萍有些疑惑的放下筆:“你不舒服?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家?”
這情況讓周弦思摸不著頭腦,立馬解釋說自己沒事了又指著杯子問:“這個杯子不是你讓許縱帶給我的嗎?裡面還裝著紅糖薑水。”
“紅糖薑水?”崔雅萍稍微一想,就猜到了個七七八八。
她低頭笑了笑,語氣帶著對他們這些青春年少孩子的懷念和羨慕:“你們這些小心思啊,還真是一代比一代精。”
周弦思不明白什麽意思。
“這杯子不是我的,紅糖薑水也不是我泡的。”
-
從辦公室出來,周弦思甚至還沒完全回神。
英語老師說這些紅糖薑水和杯子都跟她沒關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生理期不舒服。
她也不會細心到這個程度。
周弦思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就在辦公室門外借著燈光又低頭瞧了瞧手上的白色保溫杯。
新的。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翻轉著又看了一遍,後知後覺的甜蜜湧上心頭,唇角不知不覺的咧出一個更大的笑。
所以,是許縱買給自己的?
許縱知道她不舒服,特地給她衝了紅糖薑水?
還有暖寶寶,也是許縱特地買給她的?
如果自己不來還杯子,許縱是不是一直都打算這樣不說?任由自己誤會這是英語老師送給自己的?
那他是不是,之前也這樣默默做過很多事?
她怎麽都忘了,許縱一直都這麽好。
周弦思就那樣站在門口自己一個人對著杯子傻笑了足足一分鍾。
好像努力了,是真的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