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周德明也看向後視鏡。
周弦思無奈地搖頭:“媽,我沒瘦,體重都跟以前差不多。”
顧懷薇不信,還說著要在這個寒假給她好好補補。
仍然是跟以前一樣無微不至的關心。
周弦思習以為常地應了聲“好”。
周德明難得沒有打斷母女兩的對話。
回到家。
顧懷薇讓她先泡個澡,出來後直接吃飯。
家裡的房間還是一樣的擺設,書桌和櫥櫃的夾層中間都被擦拭的乾淨,一層不染。
看的出來,她走後,顧懷薇應該是經常進來。
就連窗台上的那隻雪人也未落半分塵埃。
半晌,她伸手,將雪人收進了櫥櫃裡的最底層。
……
和安悅等人的聚會還是沒約成。
林漾臨時有事趕不回長川,沈曼凡也不知道跟吳澤昊在畢業鬧什麽別扭了,兩人頗有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趨勢。
弄到最後安悅只能在手機上和周弦思閑聊:“看這樣子我們只能在年後的同學聚會上相見了。”
周弦思有些猶豫。
她還沒想好要不要去同學聚會。
安悅又說:【明天林旭和許縱都回來,要不我們幾個同學先見一面?】
周弦思立馬回復:【我明天有事,不能出門。】
而與此同時,剛出了訓練的許縱時隔一個多月終於再次拿到了手機。
教官瞧著他,也懂他們這個年齡的“風花雪月”,雙手抱臂笑了下:“你小子仗著成績好都敢指使我來了,弄這麽個玩意讓老子天天給你充電,整一個多月,人家不也就給你回一通電話一個短信,我看你就是一頭熱。”
許縱不在意的笑笑,站直身子喊了一聲“謝謝教官”。
他手機裡設置了定時發送,必須要保證手機每天都有電。那天回來後手機又要上交,一交又是一個多月。
許縱跟副教官做了個交易,換了個給自己手機充電的機會,是以,短信列表裡全是固定的“早安”“晚安”幾字。
周弦思給他的回復也很簡單。
一個未接的電話,一條未讀的短信——【?】
而另一個舊號碼的微信上,林旭也在這期間斷斷續續地給他發送了幾十條消息。
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稀奇,到接受後的平靜,再如今,是看熱鬧的幸災樂禍:【兄弟,我盡力了啊,在我女朋友面前拐著彎地提了這麽多次周弦思,差點給我弄分手。】
【結果人壓根不出來我也沒辦法。】
甩過來的圖片是林旭偷偷拍照的安悅和周弦思的聊天記錄。
許縱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在夜色下虛眯了眯清冷的雙眼,手指重新退回到短信頁面:
【周弦思,你還打算,躲我多久?】
-
許縱去了淮靈上大學的消息,其實知道的人並不多。
當初高考結束畢業後大家都在忙碌著各自的生活,有人在興高采烈地慶祝,但也有人在熬夜奮戰準備複讀,對於許縱省狀元的身份,無非是同學碰見時的一句“恭喜”。
他那樣可望不可及的人,一直是多數人不可到達的頂峰。
而他所去的學校,選來選去,也無非是那幾個頂尖,問不問都一樣。
由於之前媒體和學校的過度消費,已經讓許家老爺子發了火,忌憚許家在長川的身份位置,媒體和三中後面倒也收斂了許多。
再加上許縱有意隱瞞,從未在外面說起過自己的所填志願。
這件事的熱度,隨著開學,也慢慢降了下來。
安悅和林旭那段時間正因上大學的問題鬧分手,兩個人有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聯系過,更是對許縱的消息知之甚少。
後來再聽林旭提起時,她隨口問了一句許縱現在學什麽專業,林旭隻說當警察了,並未多提。
安悅不知道周弦思跟許縱的這些事,是以,壓根沒想起來在她面前提起如今同樣在淮靈的許縱。
而周弦思,更是在四面八方關於他的消息中,選擇了主動屏蔽。
她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想要將許縱的影子從她生活中抹去。
就像在假期的這幾天,她推掉了所有同學的邀約。
過完年後。
高中班長在群裡統計聚會要去的人數,周弦思本想說不去,林漾給她發消息:“我明天回來,也好久沒見了,凡凡也過去,我們幾個見一面。”
她仍遲疑著。
直到,熟悉的頭像在群裡出現。
許縱:【我不去了。】
下面緊跟著一排的為什麽,周弦思卻扭頭看向窗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不碰見他該是高興的,可心底還是隱隱地出現失落。
吳澤昊一看到許縱的消息就立馬打了電話過來:“縱哥,什麽情況啊,不是說好明天去的嗎?你怎麽不去了?”
“我他媽跟沈曼凡那點破事都能硬著頭皮去參加,你這兄弟可不夠義氣啊。”
許縱彼時正摩挲著手上的吊墜,漆黑的眼眸裡映著平安喜樂四個小字。
他隨手開了免提,說:“沒說不去。”
“那你群裡說不去了什麽意思?”
許縱將吊墜收好,懶懶答:“說著玩的。”
吳澤昊切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是要給大家一個驚喜。”
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