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友臉色很不好看,他其實知道,他爺爺奶奶一直跟父親那邊有聯系,所以他上了高中後從不問家裡要錢,全都是靠自己獎學金和打工掙的錢。
石嬸子這幾天精神特別好,腦子更是清醒了很多,就是很沒安全感,總是想去找沈賀,非要看到人才放心。
黎宵在飯店訂了一大桌,四家人都來了,包括周建一家。
人太多了,坐了兩桌,江柔、周建一家、金大友後媽、兩個孩子一桌,黎宵周建比較會來事,坐到了金大友他們那一桌去了。
江柔抱著安安坐在汪雁旁邊,兩人小聲說著話,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桌人太多了,董明明和她媽媽也過來這邊吃。
董明明坐到江柔旁邊後,輕輕吐了一口氣,她媽沒好氣拍了她一下,讓她注意點。
江柔好笑的給她夾了一些愛吃的菜,董明明湊到江柔耳邊說:“我老公這幾天真不好過,我婆婆嘴上說不在意,但這幾天身體不好,都病了去醫院了,我小叔子這兩天天天過來送菜,還給我把脈檢查身體,知道這事後不敢過來了,他夾在中間,我看著都難受。”
尤其他老公是個責任心很重的人,兩邊都想照顧好,最後兩邊都傷害了。
江柔也不知道怎麽辦,隻好安慰道:“現在還不熟悉,過些時候就好了。”
“希望如此吧,我公婆打算年底和我老公一起去你們那邊過年。”
“你公婆是個明事理的。”
這頓飯吃了很久,出門後天都黑了,因為車子不夠,還在飯店門口招了幾輛車,送養母上車時,沈賀下意識體貼的給養母穿上外套,然後遞給她防止暈車的陳皮水。
站在旁邊的石嬸子看到了,眼神有些落寞。
江柔和董明明也看到了,互相對視一眼。
晚上回到家,江柔躺在床上不停歎氣,還翻了好幾個身,最後還是黎宵看不下去了,將人摟進懷裡不讓她動了,“怎麽了?”
江柔很煩惱道:“你說這事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以後沈賀偏心哪一家都不好。”
黎宵覺得她純屬就是瞎操心,“人都找回來了,還有什麽好糾結的?這是沈賀的事,你管他怎麽偏心。”
江柔一臉認真,“不是這麽說的,我就是覺得難過,親生家庭為了找他散了,養父母對他也很好,還是獨子,這怎麽平衡?”
黎宵直接嗤了一聲,“我看你就是閑得慌,你最近複習的怎麽樣?你還有面試別忘記了。”
“……”
說完他又緊跟著補充了一句,“那小子運氣向來好,最不吃虧的就是他了。”
江柔懷疑他是酸,當然,這話不敢當著他的面說,隻道:“換做發生在你身上,你肯定不會這麽說了。”
黎宵神色淡淡,“可能吧,但我運氣肯定沒他好。”
江柔想想他上輩子的經歷,運氣確實很差。
心疼的抱了抱他,安慰他,“那倒不一定,我覺得你比沈賀聰明,運氣雖然沒他好,但智商高呀,老天爺是公平的。”
黎宵聽笑了,他低下頭看了她一眼,對上她含笑溫柔的眸子,決定收回自己剛才的話,他運氣其實一點都不差,他這一生遇到了江柔。
接下來的時間裡,江柔就認真準備面試。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大友一家的事情觸動了黎宵,今年黎宵打算跟他們一道回老家過年。
他們來這邊有三四年了,一次都沒有回去過,江柔心裡清楚,黎宵其實是有點逃避老家那邊,可能那裡對他老說都是一些不美好的記憶。
今天過年打算回去,可能是和過去和解了。
董明明懷孕肚子大,不方便出遠門,只有沈賀和養父母一起去。
加上周建一家、金大友母子倆以及江柔一家四口,十幾個人,買的是臨近的臥鋪,一路上很熱鬧。
這段時間大家熟悉了不少,尤其是黎宵和沈賀,自從見到了石嬸子,沈賀也想起來了一些小時候的事,對於他額頭上的那道疤他還有印象。
這疤是黎宵小時候用磚頭砸的,那時候黎宵爺爺還在,賠了他們家五個雞蛋。
黎宵從小性子霸道,為了那五個雞蛋,又來找他打了一架。
沒想到因為這道疤,他找到了自己的親人,沈賀摸著額頭,心中很是感慨。
自從熟悉後,金大友也恢復了以前活潑的性子,尤其他現在在帝都大學讀研究生,見識和眼界自然不差,跟誰都聊的起來,沈賀養母就很喜歡他,被他逗得不停笑。
石嬸子也開心,兩個兒子都在身邊,她覺得人生就很圓滿了,其他的不想奢求太多。
兩方家長都願意為了孩子各退一步,好好相處,不想讓孩子為難。
這趟火車中,最開心的就要數安安了。
當初來g省是她還在媽媽懷裡,什麽都不記得,現在能跑能跳,從一上火車就激動問江柔,老家那邊是什麽樣子的?有什麽好吃的?
江柔被她吵的煩,最後乾脆往床上一趟裝睡,安安看了後,直接蹬掉鞋子爬上床,“我要和媽媽一起睡。”
江柔的床鋪在中間一層,下面是黎宵的,上面是黎欣。
她現在睡的是黎宵的床,母女倆將黎宵的床弄得亂七八糟,安安還把自己的兜裡的小彈珠和糖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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