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隊長像是完全不記得他們之前算過命的交情,那張嚴肅的臉像是過年時候貼在門上的門神,又方又凶。
“據我們所知,你和詹妮的關系很好。”方川看了她一眼,詢問道。
“我覺得我們的關系很一般。”柳木木回答的比較謹慎,事實上,她從今往後肯定會對詹妮敬而遠之。
“是嗎,你們的聊天內容,可不是這麽說的。”方川翻了翻面前的檔案,“我們從詹妮的手機裡,找到了你們曾經的聊天記錄。裡面涉及了一些金錢往來,還有祭祀,儀式這樣的話題,對於這件事你有什麽想說的?”
柳木木皺皺眉:“如果你把我們的對話看完就應該知道,她說她遇到了一些麻煩,身體出現異樣,來找我幫忙,我們是高中同學,我當然會幫她。我給她算了一卦,收了她一萬塊錢,就這樣。”
方川卻並沒有這麽容易被說服,他冷聲道:“你不只給她算了一命吧,你還教會了她,該怎麽用那個能害人的花瓶?”
“我沒有!”柳木木瞪大眼睛,這種指控太過分了!
方川不為所動,繼續說:“一個小時前,你報警說你一個叫詹妮的朋友想要跳樓。她在準備自殺之前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你們說了什麽?為什麽她要給你打電話?”
柳木木不是很想回答他,但是為了自己的清白,忍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給我打電話,她說她很討厭我,還怪我不肯再給她算命,說她會繼承父兄的遺產,變得非常有錢。我覺得她不太對勁,可能是出事了,就順著她的話聊了些她未來的命數之類的話題,想要拖延時間,等別人來幫忙。”
“就這些?”方川似乎並不相信。
“就這些,還有我知道詹妮被救了,你不相信我可以去問她。”
柳木木沒想到自己的麻煩竟然會來源於兩人曾經發過的信息,那些內容明明很正常。
她很好奇,他們到底要查什麽?
方川合上文件夾,對她說:“詹妮被救的時候摔到了後腦,至今人還昏迷不醒。”
柳木木試圖舉例,證明自己真的很無辜:“我掛斷她的電話後還報了警,我要是壞人怎麽可能報警。”
“哦,這可能是你洗脫嫌疑的方法。”方川面無表情。
“我才不會用這麽愚蠢的方式洗脫嫌疑!”這是瞧不起誰呢!
“那誰知道呢?”方川在某些時候,確實能變得非常讓人討厭。
“總之,這件事和我毫無關系。”柳木木拍了下桌,然後縮回手,有點點疼。
“希望如此,不過在詹妮蘇醒之前,你恐怕需要留在這裡配合調查。”
“你簡直不講理!”柳木木要被他的無理取鬧氣炸,“我要見你們顧問,不想跟你這個愚蠢的方臉人類說話。”
方臉人類是指自己嗎?
方川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臉的輪廓十分有男子氣概,真不會欣賞。
他聳聳肩,收起資料起身走了出去。
他確實沒有刻意針對柳木木,這只是正常的調查流程,不過這姑娘大概不會這麽想。
詹妮的自殺疑點重重,不管殺人理由是什麽,兄妹之間的殘殺已經足夠駭人聽聞,她動手之後為什麽又要選擇自殺?
詹回天沒死的消息至今還在封鎖中,她選擇自殺的時間,和咒殺親哥的時間前後不差幾分鍾。
詹妮並不知道他們特殊部門的存在,如果兄妹倆有大仇,她用這種隱蔽的手段殺人後,完全不用擔心被查到自己身上,根本沒必要自殺。
從她的手機通訊記錄上來看,和她聯系最頻繁的人是柳木木,也不能怪他們盯上對方。
方川走出審訊室,對站在外面的燕修說:“我覺得她應該不是幕後操縱這件事的人,詹家這個案子,水越來越深了。
可惜那兄妹倆現在都不清醒,短時間內恐怕問不出什麽線索。柳木木或許知道一些我們不清楚的細節,不如你幫著試探一下?”
燕修偏頭看了眼審訊室裡縮在椅子裡的柳木木:“你為什麽覺得她會告訴我?”
方川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畢竟你是人家姑娘認定的未來男朋友,相信自己。”
燕修淡淡地看向方川,英俊的臉上毫無表情。
方川咧嘴一笑,絲毫沒有出賣同僚美色的內疚感:“等你好消息。”
柳木木等了一會兒,審訊室門打開,換了燕修進來。
今天他穿的深藍色西裝,沒有系領帶,領口最上面的兩個扣子還是解開的,可惜柳木木並沒有心情去欣賞。
審訊室內的監控被關閉,燕修姿態優雅地坐到柳木木對面,感覺小姑娘像個河豚,好像馬上要氣的鼓起來了。
醞釀了一下,柳木木特別委屈地說:“不是我做的。”
燕修點頭:“我相信你,但是要按規矩辦事,從現有的證據來看,你很可疑。”
“我哪裡可疑了?”她不滿。
燕修打量了她一番,評價:“哪裡都可疑。”
所以他剛才的那句相信她,根本就是在欺騙她的感情,渣男!
“……你們到底要找什麽人?”沉默並不能解決問題,柳木木還是主動開口了。
“給詹宏業提供巫器的人,或者是幫助詹回天殺害詹宏業的人,也可能是引誘詹妮殺害詹回天的人,我們並不確定到底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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