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木目瞪口呆,不知道自己究竟該震驚哪一個消息。
“所以剛剛詹妮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真的殺了她哥?用那個花瓶?”
“是的。”
“不是我教她的,我絕對沒有告訴她怎麽用花瓶。不過……”柳木木遲疑了一下,“我只是告訴過她,不能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隨便告訴別人,難不成是她猜出了的花瓶的用法?”
“或許。”
“可她為什麽又要自殺?”平時柳木木算卦很少有那麽準的時候,剛才感覺到詹妮不對勁,她大概是潛力被激發了一下,第一眼就看見詹妮站在樓頂。
那樣子,明顯是打算跳下去。
“可能有人控制了她?”柳木木沒用燕修回答,自顧自猜測了起來,“她發現自己被操縱殺了人,受不了刺激要自殺?這不太對勁。”
柳木木下一刻否認了這個猜測:“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情緒還比較穩定,不像是後悔殺人的樣子,那時候她就準備自殺了。”
“你覺得有人操控了她?”燕修很認真地在聽她說話,這個猜測他們還沒想過。
但是柳木木提起之後,他很快聯想到詹宏業的死亡,他死前自己走進濱江大廈,也是疑似被操縱。
“應該是吧……”柳木木遲疑的說,“雖然我不太想說她的壞話,但是從我給她算命,到她自己親眼看見她爸想要把她當成祭品之後,我明確的告訴她解決的辦法了,把花瓶摔碎,一勞永逸。”
“好主意,誰教你的?”燕修很感興趣插言問了一句。
這姑娘知道的東西還不少,要知道巫器並不十分常見,近些年基本沒人再用過,都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
柳木木翻了個白眼:“不告訴你。”
燕修笑笑,繼續剛才的話題:“她沒有答應毀掉花瓶?”
“對,那之後詹宏業突然死了,威脅她的人也不在了,我就沒有再管這件事。不過我覺得,她心裡應該不是很想讓詹宏業對她產生不好的印象,盡管對方想害她。”
“她貪圖詹宏業給她的生活,所以不顧自身安全,也想要留在詹家。一個貪圖富貴到這個地步的人,恐怕沒那麽脆弱。”燕修一針見血。
“或許,後來就是詹宏業葬禮那天,我們聽到律師和別人說,詹宏業谘詢過改遺囑的事。
你知道他的遺產都給了他兒子吧?詹妮什麽都沒分到,她聽到之後大概受了很大的打擊。”
“遺產……”
燕修點點頭:“錯失的巨額遺產,是個很好的殺人動機。剩下的問題是,詹回天用花瓶咒殺了詹宏業,那麽花瓶是怎麽落到詹妮手裡的,她和你說過嗎?”
柳木木搖頭:“沒有,或許是偷來的?你有沒有想過,花瓶在詹回天手上的時候,他可能也想用詹妮當成祭品,詹妮發現了,所以決定反過來殺了她哥?”
柳木木並不願意把詹妮想得這麽瘋狂,但加上遺產的引誘,很難說她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而且,詹回天殺了自己父親的話,說不定不會放過詹妮。
“事實是,詹回天沒有獻祭她,反而是詹妮獻祭了自己。”燕修說,“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手上還有傷口,身上也有獻祭後的痕跡,她對巫器進行了第二次獻祭。
先獻祭,然後殺人,這一整套步驟,她一步都沒錯。如果不是你告訴她的,那麽是誰說的?”
燕修說完,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他們都發現了,詹妮的行為出現了一些不符合邏輯的地方。
如果在這裡面加上一個人,那個人告訴了詹妮一些本不該她知道的事,或者還對她做了些什麽手腳,她在咒殺詹回天后選擇自殺,似乎就合乎常理了。
而她在自殺的時候聯系柳木木,可能只是本能選擇的自救方式。
警方懷疑那個人是柳木木,但是柳木木很確定自己不是。
不是她,就必然還有另一個人。
“你們就沒有懷疑對象嗎?”她問。
燕修看向她。
“除了我之外的。”
“有,幾十個,還在一一排除中。”說到這個,燕修也有些無奈。
其實在此之前,他們就懷疑詹宏業背後有一個不小的組織,一開始可能是與他合作,最近他們選擇了新的合作對象詹回天,所以將詹宏業拋棄了。
可是詹回天遭遇詛咒,以及詹妮的自殺讓事情一下子變得更複雜起來。
顯然,背後的人因為某些原因,想要結束合作,並且除掉整個詹家。
詹宏業的社會關系過於龐大,排除掉普通人,還剩下幾十個,都是他曾經交好過的大師。
除去騙子,也還剩下二十幾位。
整整二十幾個,還有近期與他有金錢往來的,前些天他親自登門拜訪過的,哪一個都很可疑。
而最可能隱藏秘密的手機,詹宏業的手機至今沒找到,詹回天的手機裡面沒有異常,詹妮的手機裡聯系人裡偏偏有柳木木,兩人的聊天內容還涉及到了案子。
柳木木圓圓的杏眼閃了閃,突然問燕修:“是不是只要找到了幕後真凶,你們就放了我?”
“當然。”
“配合警方辦案,給你們提供重要線索,沒有獎金嗎?”
燕修揚眉:“可以有。”
“還得讓那個方臉給我道歉,一整天。”她伸出一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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