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豆子的五天裡,薛藍只有一天晚上咳嗽不停,被柳木木她們叫醒後就沒再咳過。
後來豆子可以吃了,她們每天避著舍管,用電熱杯煮豆子吃,滿屋子的醋味,十分上頭。
同樣的,薛藍真的不再咳嗽了。
而且,大家擔心三個療程排毒不夠徹底,乾脆又泡了三瓶豆子,打算鞏固一下。
“我覺得我已經被醃入味了。”錢曉萌邊走邊聞自己的迷彩服短袖。
“不只是你,還記得給我送奶茶的老鄉嗎,那天在食堂見了一面,他就再也不出現了。”衛雪幽幽地說。
她人生第一次被嫌棄成那樣。
“只有大餐才能拯救我們。”柳木木補充。
“對。”三人異口同聲,扭頭看薛藍。
“沒問題!你們選地方,明天晚上我們出去吃。”薛藍答應的相當爽快。
“不用選了,就學校隔壁的那家火鍋店,我饞它好久了。”錢曉萌一錘定音,大家都表示讚同。
商量好了明天的晚餐,看時間差不多了,四個人匆匆趕往學校大禮堂。
她們學校軍訓半個月,今天是最後一天,晚上就是迎新晚會。
“不知道有沒有大一的節目?”錢曉萌隨口說。
站在禮堂門口,上面還掛著歡迎大一新生的橫幅,門口有學長和學姐在發熒光棒。
“好像有,阿澤會彈鋼琴,前幾天還被他們系導員叫去,說有一個鋼琴和小提琴合奏的節目,不過他拒絕了,最後變成了小提琴獨奏。”薛藍說。
“幹嘛不答應,這麽好的露臉機會。”
大家一邊聊天,一邊找自己班級的位置。
“他說自己水平一般,不肯上去丟人……前面兩排,是那兒吧。”薛藍指著第五排,她們班的位置不錯,很靠前。
因為來的還算早,很容易佔到了四個在一起的位置。
她們在位置上足足坐了一個多小時,大禮堂陸陸續續坐滿了人,迎新晚會才終於開始。
主持人報幕,第一個節目就是大一新生的表演,和薛藍說的一樣,是小提琴獨奏。
演奏者是歷史系的大一新生,卓染。
卓染身著藍色的魚尾裙禮服,長卷發被盤在腦後,露出修長的天鵝頸,燈光打在她身上,台下頓時一片安靜,隨即響起了歡呼聲。
舒緩的音樂聲響起,觀眾台上漸漸安靜了下來。大家看向舞台中央,隨著自己的音樂緩緩移動腳步,像是與自己手中的小提琴共舞的女生。
隨著她每一步的移動,裙擺的鑽石流蘇都閃耀出一片耀眼光芒。
直至音樂停止,卓染放下小提琴,朝底下的觀眾行了一個優雅的謝幕禮。
掌聲如雷鳴般響起,伴隨著尖叫聲,口哨聲。
表演結束,她並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停頓了一會兒。很快,從一旁的台階上走上來一個身材高挑的男生,手裡拿著一捧白色玫瑰。
卓染眼中噙著笑,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花束,抱在懷裡。
男生正想下去,卻被她拉住,前排的攝影師正在拍照,兩人便多留了一會兒,才下了台。
俊男美女的組合總是能引起關注,如果上台的人不是徐安澤,或許大家也不會那麽尷尬了。
他確實沒有節目,卻被安排上台給卓染送花,送的還是玫瑰。
柳木木前後排很多人在尖叫,只有她們這排,安靜如雞。
一個不認識的漂亮女孩,和寢室同學的男朋友,這種CP誰磕得起來啊!
薛藍大概看出了她們的想法,周圍的聲音又實在太吵,她隻好拿出手機在寢室群裡發了一條信息。
薛藍:上台送花的事阿澤昨天就已經跟我說過了。
她還順便截了一張圖,是昨天晚上徐安澤和她的聊天截圖。
確實和她說的一樣,徐安澤交代的一清二楚,生怕自己被人誤會一樣。
寢室裡其他三人都松了口氣,沒有誤會就好。
沒了誤會,氣氛也就變得輕松了,錢曉萌忍不住開起玩笑來:采訪一下,男朋友那麽受歡迎,有沒有很緊張?我敢發誓,剛才歡呼的女生裡至少有一多半是衝著你男朋友。
薛藍:已經習慣了,高中的時候更瘋狂,我親眼見證過的。
柳木木:所以他是你在千軍萬馬中搶來的壓寨相公嗎?
薛藍:嗯……差不多。
想起高中時候的事,她忍不住笑。
徐安澤是高二的時候從京市轉學到他們班的,她那時候天不怕地不怕,遇到喜歡的男生當然想要追,可惜和她一樣想法的人實在太多。
她平均一星期能遇到兩次,高年級低年級或者同年級的女生給他告白,遞情書,或者送小禮物。
她的那點勇氣,在徐安澤的花式拒絕中徹底消散,雖然那些告白的女生裡並沒有她。
高二學期末的時候,徐安澤主動向她表白,那之前,她剛收到隔壁班男生寫給她的情書。
他們很順利的在一起,慢慢熟悉彼此,也遇到過很多誤會。後來,任何可能引起誤會的事,他都會提前告訴她,即使一開始沒來得及,也會過後和她認真解釋。
他給了她幾乎全部的安全感,薛藍漸漸開始學著信任他。即便他們離開了原來的城市,來到了新的地方,這種信任也不會改變。
卓染表演完了節目並沒有立刻離開,她站在後台出口處,抱著那捧白色玫瑰,低頭聞了聞,臉上綻出一個好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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