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佳要的就是這句話,就算詹回天真的是清清白白的,她也不能讓他毫無代價的把錢都拿走。
她滿意地頷首,拎著包走了。
“你怎麽看?”方川看向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的燕修。
燕修幽深的眸子看著薑佳離開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麽。他問:“詹回天在宴會當晚的行蹤查實了嗎?”
“十點到十二點之間,他說去了朋友的酒吧,但是我們只有他出入的監控,有意思的是,那家酒吧還有後門。”
“人證呢?”
“唯一一個能夠清楚給出時間的,還是十一點之後見到的他。在詹宏業被打的那段時間裡,無法確認詹回天不在現場。”
燕修點點頭,轉身往回走。
方川跟在他身後,聽他說:“巫器不能長時間離開擁有者,原本按照我的猜測,巫器應該留在詹家,不過很顯然並沒有。”
“我們的人搜過他的書房,確認博古架上有一個位置上的東西被取走了。我懷疑那就是巫器,難道他當晚把巫器拿出去了?”方川猜測道。
“就當他拿出去了,在被襲擊之後,顯然有另外一個人到了現場,或許對他做了一些手腳,然後取走了巫器和他的手機,想必手機裡有一些不能被人發現的信息。”
在查看濱江大廈監控的時候,他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詹宏業身上的肋骨斷了四根,應該是當晚被人毆打所致。他進入濱江大廈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痛感表現,行走自如,那可不是正常的人該有的反應。
方川總結道:“當晚詹宏業帶著巫器離家,可能是去見什麽人,他這麽信任對方,我懷疑可能是給他巫器的人。但是半途被一夥人揍了,之後有人拿走了巫器,用了一些手段讓他回到濱江大廈等死。這麽看來,似乎和詹回天沒什麽關系?”
燕修腳步停下,偏頭問方川:“這些年詹宏業用巫器幹了什麽?”
“排除異己?我排查了一下,最後將時間縮小在五年間。這幾年一些和詹宏業勉強靠得上的死亡案件,有五起與秦開案類似,那五名死者都曾經是他生意上的對手。”
“簡單點來說,他是為了錢去殺人。”
方川認同這個說法。
“那麽,給他巫器的人,又是為了什麽?”
方川眨了眨眼:“難不成,也是為了錢?”
“詹宏業的公司五年前曾經接受過海外注資,每年公司的盈利,有一半以上進入了海外帳戶,粗略估計有上億元。”燕修扯了下唇。
他的話讓方川一個激靈:“聽你這麽說,怎麽像是個連環局?詹宏業五年前拿到巫器開始殺人,他的公司也是在五年前接受注資,這裡面的水很深啊……那麽身為繼承人,接管了他的公司和股份的詹回天,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
燕修對他的話不置可否,他隻負責提供必要線索,破案的事和他無關。
警方對於詹回天的懷疑,他本人還一無所知。
領回了父親的屍體,詹回天開始著手安排葬禮事宜。
還好只要給了錢,殯儀館就有一套成熟的流程,並不需要死者家屬太費心。
當天,董正豪一家也受邀去參加悼念儀式。本來只需要他們夫妻出席,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把柳木木一起帶出門了。
這是他本月參加的第三次葬禮,老董不但不傷心,開車去殯儀館的路上他還哼了一路小調。
詹宏業這個王八蛋害人不成反被害,一想到這事他就高興。
詹回天那小子還想讓他念悼詞,他呸。不但不想念,甚至還想唱一首好日子。
不過為了形象著想,他淡定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前來悼念的人很多,在場的大部分人都聽說了詹家的遺產爭端,以及關於詹宏業死因的小道消息。
不過在現場,大家臉上的表情都很沉痛。
就連薑佳也做足了詹宏業未亡人的姿態。
柳木木站在董正豪身旁,存在感不高,也可以肆無忌憚地觀察來往的人。
比如雖然在不斷的抹眼淚,但是並沒有流幾滴眼淚的薑佳。還有不停對前來悼念的人鞠躬,顯得很傷心的詹妮。
柳木木不是很懂,她到底在傷心什麽呢?
然後她看到了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那位算命大師,寧先生。
詹回天親自接待了寧先生,待他的態度十分尊敬,寧先生上了一炷香就出去了。
儀式大概兩小時後結束,然後一群人去了墓園。
詹妮這時終於看見了人群裡的柳木木,與她對視一眼,朝她走了過來。
董正豪也沒阻攔,他帶著薑麗走到一旁,並不打擾她們。
他恨詹宏業恨得咬牙切齒,卻也不至於遷怒他的兒女。至於小姨子被詹家的孩子趕出去,更是與他無關。
那只是薑麗的妹妹,又不是他妹妹。薑麗都不管,和他有什麽關系。
柳木木陪在詹妮身邊,參加完了葬禮。
人群開始三三兩兩的散去,她們兩個走得慢。
前面還有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邊聊天一邊往墓園外走,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後面還有人。
兩人聊天的聲音輕易傳到了她們耳中。
其中一人有些好奇地問另外一人:“詹家的遺產真就隻分給了他大兒子?”
另外一人有些感慨道:“一個多月前詹先生向我谘詢過改遺囑的事,畢竟他還有個女兒,可惜還沒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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