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秀雲就製止了侍衛搬動車上東西。
辛雅一怔,垂頭後退。
陸孟直接走向了那對母女,小狐狸先衝上來,抱住了陸孟的手臂,親昵地叫道:“姐姐,你回來了!”
她叫著陸孟,眼睛還在朝著街尾左顧右盼。
“拜見側妃娘娘。”老狐狸上前,還算禮數周全地對著陸孟盈盈一拜,但是話語和姿態都沒幾分恭敬,很快自行直起身。
還故意道:“靈靈,怎麽這麽沒規矩,就算再怎麽思念姐姐,如今姐姐做了側妃娘娘,你也要規矩見禮的。”
長孫靈靈聞言表情先是露出不屑,很快掩飾過去,不松開陸孟的手臂,還抓緊了一些,眼神帶著些許威脅地說:“姐姐……你一出嫁,府內就剩了靈靈自己,我太想姐姐了,姐姐不會怪靈靈沒規矩吧?”
陸孟很想說天靈靈還是地靈靈啊,怪啊,拉出去斬了吧。
但是考慮到人設,不會當街撒潑,她只是不鹹不淡地笑了下,還是要“勉強”維護體面周全,輕輕點了點頭,把被拉著的手臂掙開。
心說親身經歷這種嘴上鬥來鬥去的伎倆,還真是降智。
一行人站在門口,都沒有進去的意思,反倒是秀麗扶著陸孟,率先朝著裡面走,而後老狐狸和小狐狸都愣了下,又看向了空蕩蕩的街上。
等到陸孟都邁進大門了,老狐狸先反應過來,眯了眯眼睛,眼中的鄙夷都要化為實質了。
她在陸孟的身後跟小狐狸耳語了兩句,然後母女兩個跟著陸孟身後,走到了正廳門口。
老狐狸率先湊到陸孟面前,旁敲側擊道:“今日側妃娘娘回門,府內一應準備從昨晚上就開始了,老爺和妾身都非常惦記娘娘呢,不知道……建安王什麽時候到?”
陸孟沒回答,只是不在狀態的看了一眼這個姨娘陳氏。
陸孟帶入不進去原身的家庭狀況,所以現在整個人都是“看風景閑逛蕩”的狀態。
邁步進入了正廳,辛雅和一應侍從留在了門外,陸孟的身邊就只有一個秀麗。
正廳的門一關上,老狐狸和小狐狸看明白了陸孟這是在婆家遭了嫌棄,建安王人沒影就算了,連回門禮都沒看見,這簡直就是侮辱侍郎府!
跟奴婢使了眼色,奴婢們竟然明目張膽地就上來拖秀麗,要把她拖走,秀麗憤怒的臉都紅了,但竟然沒喊,陸孟有點震驚,很顯然這樣的狀況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秀麗很不放心地看著陸孟,陸孟見她掙扎得自己額頭上青筋都蹦出來了,算是確定秀麗確實是她的人。
於是陸孟回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秀麗這才跟著婢女們下去了。
屋子裡一剩下三個人,老狐狸和小狐狸全都把人皮扒掉,露了本相。
“還以為你嫁了建安王,能給我們侍郎府長長臉呢,沒想到啊,”長孫靈靈走到陸孟身邊,帶著羨慕嫉妒恨的語氣說:“你竟然被厭棄至此,回門的日子,建安王連面都不露!”
陳氏在上首位手裡端起一碗茶,斜眼看向陸孟和自己的女兒,哼笑一聲,縱容得很明顯。
她們量陸孟也不敢怎樣,她就算是飛上了枝頭,也做不了鳳凰!
陸孟手邊也擱著一盞茶,但是她摸了摸茶杯的邊緣,沒喝,閑適地靠在了桌邊上。
她琢磨著原身會怎麽去應對,但是對原身實在知之甚少,記得的劇情都是比較大的劇情,不包括這種場面。
她垂頭沉默,長孫靈靈等著她,等著她回應。
結果陸夢沉默的時間太長了,她的手指一圈圈地在茶杯的邊緣轉圈,不在男主那個金主的面前,她連表演都欠奉。
在陸孟的眼中,長孫靈靈和陳氏就是大街上的兩個紙錢兒,連紙片人都不算,她懶得給反應。
打臉太累了,還要調動情緒,要陸孟撓人,那得先付費。她這水蔥一般的手指,不沾陽春水,可是連臉都不親自洗呢。
“你為什麽不說話!”等的時間太長了,長孫靈靈終於不耐煩了,小胸脯氣得呼哧呼哧。
陸孟在茶杯邊上轉來轉去的手一頓,抬起頭用一種十分迷惑的眼神看著她,然後說:“你也沒問我問題啊。”
長孫靈靈瞪著眼,竟然是一噎,她剛才說的話,確實沒有問句。
但她氣得臉都紅了,她從小欺負這個嫡次女欺負慣了,之前這個二姐好歹給她點反應,經常被她羞辱的面色青白,時不時還氣病一場。
可現在坐在她面前的這個人,長孫靈靈這個平時就愛亂咬人的惡犬莫名有種沒處下口的感覺!
“哼,你現在這樣子,回門連回門禮都沒帶回來,你就不怕城中的權貴們知道了,恥笑你嗎?”
陸孟聞言換了個姿勢,坐得比上首位的陳氏還要舒適,把這案子當成貴妃榻依著。
看著她面前這女配都算不上的女炮灰跳腳,仿佛她在現代的時候,經常性地隔著欄杆逗的一個愛劫道的泰迪犬。
你別說,她的名字還真有點像那個狗的名字,那個狗叫豆豆。
陸孟看著她不吭聲,眼見著她快急了,這才開口,歎息一聲說:“豆豆啊,你說得對啊。”
“我在建安王府確實不受重視,他都不跟我住一個院子,我和他的院子離了,嗯……走路得走一炷香。”
長孫靈靈聞言一臉的果然如此,嗤笑出聲:“所以你惹人討厭,根本不是我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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