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別太傷心在意,反正再怎麽厚的回門禮,也只是便宜了那一對惡毒母女,不拿回去正好!”
容貌秀美的婢女抓著陸孟的手臂哭著說:“無論怎樣,有奴婢和秀麗陪著二小姐呢,大小姐上次信中不是說了麽,待到八月,她便能隨大姑爺一同回來,到時候有什麽委屈,二小姐隻管和大小姐說,大小姐一定會為了二小姐討回公道的!”
陸孟本來正在心疼東西,聽到婢女這麽繞來繞去地說了一大堆,提取了主要信息之後,根據那句:“我和秀麗陪著二小姐”得知這個抱著她手臂哭的婢女,就是秀雲。
秀雲是瓜子臉,西瓜子臉的是秀麗!
很好,陸孟穿越這都三天了,終於把她兩個貼身婢女誰是誰弄明白了。
之前倒也不是沒想過故意叫一叫,看誰答應就能分辨,但是這倆人跟連體嬰兒似的,通常是陸孟一叫,無論叫的誰的名字,她們都非常熱情地一起跑過來。
搞得陸孟傻傻分不清楚。
現在她不光分清楚了她們,還從剛才那一堆話裡面,分辨出了這倆不是王府裡面的婢女,而是跟著她從侍郎府來的貼身婢女。
否則不會這樣的時刻,關起馬車來叫二小姐,還為她哭得如此情真意切。
而且陸孟逐字逐句拚了下瓜子臉秀雲小可愛的哭訴,聽她的意思自己也應該哭,因為回門禮薄了,男主角是故意交代人給她弄這麽點東西,讓她回去丟人的。
嘖。真狗啊。
男主角不如改叫烏大狗。反正陸夢到現在也沒想起來這本書的男主叫烏麟……什麽玩意。
雖說陸夢根本不覺得這些東西作為回門禮很薄,但……看著倆貼身婢女哭得這麽來勁兒,可見這陸孟心疼到抽搐的一整箱子的金銀珍寶,感情是烏大狗的“羞辱”?
如果是這樣,那就盡情地來羞辱她吧!
陸孟恨不得現在就撲到箱子上面去,抱著不撒手。
陸孟雖然現在知道了秀雲和秀麗是她娘家帶來的,但還是不敢完全信任她們,還得再觀察觀察。
於是她收斂起自己心疼的表情,用一張有些慘白的小臉,沒什麽說服力地勸自己的婢女,“別想不開,王爺這樣安排沒什麽錯,東西真準備多了,那才是羞辱我呢。”
陸孟看著那箱子珍寶,斟酌著說:“反正我是一個樹葉兒也不會帶去侍郎府的,他們把我的嫁妝都克扣了,還想拿我的回門禮,門都沒有。”
陸孟不知道侍郎府有沒有克扣她的嫁妝,但是早古虐文哎,她穿的長孫鹿夢是女主角哎,肯定沒跑啊。
就算沒扣也說扣了,誰能解釋清楚。
兩個婢女一聽,都愣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一起盯著陸孟。
陸孟繼續說:“索性無論怎樣做,父親和那陳氏都不會滿意,我左右不稀罕聽他們的好話,便隨他們怎麽說。”
陸孟認真交代:“待會進了侍郎府,下了車,秀雲你留在馬車上,不許人將這回門禮抬下去,就說是我說的。”
這箱子裡面的好東西都是她的,誰也別想和她搶!
秀雲不知道陸孟這是做什麽,但二小姐確實不是完全沒有脾氣的。這些年在後宅,最開始陳氏欺壓得非常厲害,後來有次二小姐急了,直接找了陳氏和老爺說:“若日子都不能安生過,那女兒也不介意讓所有人都知道,侍郎府的次女過的都是什麽日子,到時候怕是好人家都不敢上門提親了。”
當時侍郎和陳氏的面色難看得到現在秀雲還記得,但是二小姐就橫了那麽一次,當時秀雲和秀麗都爽快地要瘋了。
二小姐這些年的性子越發溫和了,被欺壓也不吭聲,讓嫁給誰就嫁給誰……
秀雲看著陸孟的表情逐漸亮起來,難道二小姐這次徹底不打算顧念老爺了麽?
秀雲一張小臉興奮得發紅,猛點頭道:“好的,二小姐放心,奴婢一定不讓任何人動這個箱子!”
“還是叫夢夫人吧。”陸孟見這兩個婢女聽話,提點道:“隔牆有耳,免得被人聽去了,說我的人沒規矩。”
這倒是真的,小說裡不都是說到處都是耳目麽,還有什麽死士,影衛的,反正陸孟一個沒見到。
不過別人有的,烏大狗這個男主角肯定也有,陸孟不覺得自己說什麽話能瞞過他,所以只要是她出口的話,都是能被烏大狗聽的。
秀雲秀麗很快應下。
陸孟看她們都退回馬車門口跪坐,脊背挺得筆直,主子有脊梁有主意,她們都跟著支棱了。
主仆三人打定主意,等到馬車行至戶部侍郎府外,辛雅來打開馬車車門,扶著夢夫人下車的時候,忍不住看了眼她的面色。
陸孟的表情是她琢磨好的,那種早古小白花的不甘和隱忍,簡稱故作堅強。
侍郎府門口站著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只可惜婦人眼尾上翹,扯的整張臉都帶著一股子狐媚勁兒。
而婦人的身邊,則是站著個和她長相如出一轍的小狐狸,陸夢被扶著下車的時候,那個小狐狸正在隱晦地東張西望。
看陸孟回門禮的馬車,也看建安王的馬車。
不過今天注定要讓這窩狐狸失望了,陸孟光杆司令一個回來的,連片雲彩也沒帶。
辛雅要命人抬車上東西的時候,陸孟第一次冷冷撇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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