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為什麽毀屍滅跡的這麽輕車熟路啊喂?!
眾人都不吭聲,最後獨龍疑惑地問:“二小姐不是說讓我們把他處理了,別讓別人看到嗎?”
“我說的處理的意思,只是把他給裹起來,別讓別人找到然後從文華樓帶出來!”
陸孟邊說邊比劃著,生怕自己表達的不夠清楚,被這些人又給誤會了。
“你們沒有聽到那兩個婢女找人的時候說的嗎,他是四皇子!”
“四皇子腐爛的也不會比別人慢的。”黑暗中不知道哪個人接了一句話。
陸孟瞪著眼睛找都沒找到是誰開的口。
她很想問一句是誰,法外狂徒張三大哥嗎?!
但是這個時候沒時間追究那些。
陸孟用一種命令的口吻說:“這件事還沒到把人給活埋的地步,你們把他弄上馬車,咱們回建安王府。”
眾人聞言之後,短暫的沉默片刻,有幾個去抬四皇子,將馬車掉頭。
獨龍則是走到陸孟的身邊,半跪下對她說:“二小姐可以將這件事推到屬下的身上,畢竟動手的人是屬下。”
陸孟聞言上馬車動作一頓,雖然心裡現在又慌張又荒誕,可是這些人乾脆利落殺人埋屍的動作,讓陸孟有點背安慰到。
當然陸孟本身不是一個反社會的性格。
她無論在現代還是在這個古代,都將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可是她的傭兵小團隊,對於她說話的執行力讓陸孟感覺到震驚,感覺到安全。
連皇子他們也能聽陸孟的指令,說坑殺就坑殺說活埋就活埋。
雖然是接受錯了信號造成的烏龍,可經過這件事情之後,陸孟是真的全身心相信了自己的傭兵小團隊。
這世上上哪兒去找這麽聽話的一隊人?
而且完全是盲忠有沒有?
太講究了兄弟們,出事了幫她兜著不說,兜不住還要幫她頂罪!
陸孟在心裡暗自發誓,絕對不讓這群兄弟們被這種事情連累。
於是陸孟清了清嗓子,站在馬車的車沿板上,在馬車重新行駛之前,提高一些聲音對著眾人說道:“兄弟們不要慌,這件事問題不大。而且文華樓裡面那種烏漆墨黑的環境,你們打人,四皇子根本就沒看到,完全可以推得乾乾淨淨。”
再說了這古代又沒有監控,就算是有人要指認什麽,文華樓可是烏大狗的地界兒,地契上的老板是陸孟。
這種事只要死不承認就行了,就算對方是皇子又能怎麽樣?
而且如果按照陸孟腦中的那種說法,說不定還能倒打一耙。
眾人都沒有吭聲,對於陸孟的說法半信半疑。
這倒也是合情合理的,他們還沒能把陸夢當成真正的領袖,也是有刻在骨子裡的,那種覺得女子面對這種大事,會把他們推出去的恐慌。
這些人除了獨龍之外,都是家裡有老小的,如果事情捅出去的話,家中不知道要遭遇怎樣的“天崩地裂”,還不如真的順水推舟,把他們惹不起的皇子埋在亂葬崗。
他們確確實實都是亡命徒,陸孟感覺得一點錯都沒有,但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親人和愛人而亡命。
陸孟的安慰沒起到什麽作用,不過倒是讓他們全都聽話了。
他們駕著車從荒郊朝著城中行進,去往建安王府的方向。
而與此同時,帶著一群人領了建安王的命令,趕過來救人的月回,在半路上就碰到了折返的馬車。
兵分兩路,一路去亂葬崗挖人,一路悄悄跟著陸孟他們的馬車。
馬車行進得非常快,期間四皇子在被獨龍踹昏過去之後,其實還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次。
只不過他剛醒過來就聽這些人說:“就他那小細脖子哢嚓一擰不就折了嗎”,然後從來沒有遭受過這種惡性事件的溫潤如玉四皇子,當場在窗簾裡白眼一翻,又嚇昏過去了。
很快馬車停在王府外頭,按照陸孟的吩咐,隻帶兩個人進王府,把四皇子抬進去。
“其他的人暫時都回將軍府,打包回去的菜該吃吃該喝喝,不用擔心。”
荒郊野嶺挖坑也挺累的,這群哥們兒挖坑快得眨眼之間一人深,也不知道埋了多少屍體練出來的。
眾人領命離開,剩下獨龍和小紅兩個,陸孟好歹能叫出名字的,在傭兵隊裡算是領頭的存在,一頭一尾,把四皇子抬著跟陸孟進門。
四皇子的身量按理來說也不低,可是小紅就一隻手臂,也能輕飄飄的扯住一頭,和獨龍兩個人,各拽一面的窗簾。
像另一隻小雞崽一樣,輕輕松松跟在陸孟身後。
陸孟都好多天沒回來了,對這裡簡直陌生,甚至有一種抗拒的心理。
她只是在將軍府內住了十幾天,就把那當成了家,對建安王甫的歸屬感實在不強。
不過陸孟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在她前面掌燈的秀雲和秀麗,低聲說,“再哆嗦,以後乾大事都不讓你們倆跟著!”
說得好像誰願意跟著似的,這種事隨便說出去都容易掉腦袋吧。
不過秀雲和秀麗到底是控制住了,一左一右提著燈,走在陸孟的前面,幫她照著腳下的路。
黑夜當中,有人身姿輕盈地在屋脊上飛躍,獨龍看了一眼,覺得身形有些眼熟,能在王府的屋脊上這般自如飛躍的,想必是建安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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