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要是陳遠聽到陸孟的要求,估計下巴已經掉地上了。
烏麟軒沉默了片刻,他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領地當中,除了守護他的護衛之外,有任何人存在。
他不想答應陸孟的要求。
他不可能答應這樣荒謬的要求。
這實在是太過了,就像猛虎不會和其他野獸同穴而居,帝王臥榻也不容他人安睡是一樣的道理。
陸孟見他只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不吭聲。
讀不懂烏麟軒眼睛裡面的扇形圖都代表什麽。
不會這麽摳吧?給她弄個院子而已。
於是說道:“王府裡面沒有這樣的院子也沒有關系,臣妾可以先住在將軍府一陣子。”
現在雖然已經深秋了,但是離上凍還早著呢。
現在開始動工,還能提前在屋子裡面盤一條地龍!等到冬天她就可以暖呼呼地住在自己的小院子裡了!
陸孟想得挺美,但烏麟軒的面色卻冷了下來。
他的手臂掐住陸孟的腰,仰頭問她:“你在威脅本王?”
不讓她住進主院,她難不成還要在將軍府常住?
她敢!
“嘶……”生氣了?
為什麽?
愛為什麽為什麽。
陸孟不知道他突然間又發什麽瘋,但是早古文男主發瘋實在是太常見了。
他們一天如果不瘋幾回,怎麽能夠顯示出他們瘋狗病已經深入膏肓?
於是陸孟根本就懶得去問他為什麽發瘋,手指順著他的胸膛一路向下,然後一把狠狠抓住。
烏麟軒猛地坐直,瞪著眼睛看著陸孟,眼中的情緒很好理解——你敢?
陸孟敢!
“這樣才是威脅。”陸孟掌控著他的命,貼著烏麟軒的鼻子說:“給我弄個院子,讓我住著舒服點好不好?榮華安逸這四個字,應該包括這個。”
“王爺說過的話不能不算數,對不對嘛?”
烏麟軒呼吸急促,瞪著陸孟說:“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本王不答應你還……嗯!”
“別那麽小氣嘛。”陸孟說:“那要不然我就回將軍府啦。”
“你敢?!”烏麟軒抓著她的手腕不讓她亂動。
說道:“你一個出嫁的女人,住在你姐姐的夫家本來就不合規矩,現在你姐姐和姐夫都走了,你自己住在將軍府算怎麽回事?”
烏麟軒氣惱道:“你是要讓本王丟盡臉面才肯罷休嗎?”
“那你就給我弄個院子嘛。”陸孟湊近烏麟軒的嘴唇,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
烏麟軒的呼吸一窒。
陸孟說:“讓我住得舒服了,我肯定不跑了嘛……”
她的聲音真是道不盡得嬌嗔,至少聽在現在這種“命”都在別人手裡的烏麟軒的耳朵裡,就是“妖姬禍國”。
烏麟軒嘴唇動了動,有些色厲內荏地想要喝退陸孟。
但他還沒能開口,地上角落裡一直躺著的四皇子烏麟成突然間哼了一聲,悠悠轉醒。
烏麟軒一把抓住陸孟的腰,將她推在地上,面上的春情一掃而空。
指著裡屋低聲快速說道:“你先進去,不叫你不許出來!”
陸孟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鬧了,四皇子醒了!
她這個“作案”的絕對不能在現場!
於是陸孟轉身就往裡屋跑,等到她鑽進了裡屋,烏麟軒又有一些後悔。
他明明可以把人攆出去,他屋子裡面床上那些暗格裡頭,有一些各地新送上來的信件,都是不能給外人看的……
他起身朝著裡屋的方向走了幾步,想要把夢夫人攆出去,可是剛走到裡屋的門口,地上的烏麟成已經睜開了眼睛。
烏麟成自下而上對上烏麟軒陰冷的視線,突然間狠狠打了一個哆嗦。
烏麟成眼眶青了一大片,眼睛現在都腫著,微微凸著,好像一個進化了一半的青蛙人。
他看烏麟軒都是重影的,對上了烏麟軒的視線之後,有些畏懼的朝後縮了縮。
烏麟成心中大駭,自動把之前遭受的一系列痛苦,瞬間算在了烏麟軒的身上。
陸孟猜得對,文華樓那種夜晚的環境當中,獨龍出手如電,這烏麟成根本就沒看清是誰動的手,就已經從樓梯上摔下去昏死了。
長孫鹿夢是建安王烏麟軒的側妃,她身邊動手的護衛,肯定是建安王的人!
他的三皇兄何其狠毒,之前一直維持著道貌岸然的表面和平,哪怕是被挑釁了都不曾對他惡語相向。
結果這一次差點把他給打瞎了不說,竟然還想讓人將他活埋!
不,或許不是活埋,那些人說要擰斷他的脖子。
烏麟成生來便是皇子,這一輩子沒遇見過這麽恐怖的事情,他下意識地朝後縮,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確認著自己是不是脖子已經被擰斷了。
此時此刻他平時那一副溫文儒雅風度翩翩的外表,徹底被打碎,成了一個畏首畏尾的窩囊廢。
他抖著嘴唇,一個勁兒地朝著窗簾裡面縮,環顧四周,猜測這裡是建安王府……
“三皇,皇兄,”烏麟成哆哆嗦嗦地說:“我我我怎麽會在這兒?”
烏麟軒朝著屋裡去的腳步頓住,朝裡面看了一眼,在一道屏風旁邊對上了陸孟偷偷朝外看的腦袋。
陸孟對著烏大狗笑了笑,還撅著嘴唇,隔空親了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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