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古男主角的長相,是沒得挑得好看,這點陸孟親自蓋章認可。
連辛雅這樣根本無心男女情愛的人見了這情景,也覺得賞心悅目不敢喘息太重,怕驚了這“天上來人”。
等著烏麟軒放下筆,將信紙折好,遞給他身旁的侍衛,抬眼看向辛雅。
他一抬眼,那賞心悅目令人屏息的溫和春色,便盡數摧折在了他眉宇之間的凜然之中,嶽峙淵渟,不容侵犯。
辛雅這才開口,一句廢話也沒有的回稟烏麟軒想要知道的,關於今天回門的一系列經過。
“今日夢夫人私下當真一句怨言也沒說過?”烏麟軒手肘撐在桌子上,手掌半撐著自己側臉,修長的手指一下下點著自己的鬢角太陽穴。
手背之上哪怕放松的狀態依舊經脈凸起,樹根一般流暢錯落地延伸到衣袖之中。這手一看,就絕非是只會握筆的手,而是具有能夠持刀劍攪弄風雲的力量。
“沒有,”辛雅說:“夢夫人早上雖然看到了回門禮面色非常難看,可是在馬車上的時候,說王爺這樣安排並沒錯,不僅沒有怨言,還說自己一片樹葉兒都不會帶回侍郎府。到了侍郎府下馬車的時候,也不讓奴婢令人搬動回門禮下車呢。”
今天夢夫人還和她露了小獠牙,雖然只是呲了一下,辛雅也十分驚訝。
夢夫人倒也不是個泥人。
“嗤,裝的,怕是知道你們什麽都能聽到,故意說給本王聽的。”
烏麟軒說:“她進入侍郎府之後,不是一直在不遺余力地埋怨我麽?還說我壞。”
辛雅沒說話。
烏麟軒反正知道所有陸孟的舉動和談話,現在他更確定,他這位夢夫人,可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不僅寵辱不驚,還根本讓人抓不住把柄,這麽多年在侍郎府後宅被欺負得“自生自滅”,怕是也只是她根本不屑理會陳氏母女。
且烏麟軒猜測,他這位夢夫人對他怨恨頗深,不僅第一天進宮給他扣了個“床笫殘虐”的大帽子,害他丟了肥差。
今次回了侍郎府,也是在不遺余力地抹黑他。
將一切都推在他身上,甚至企圖煽動戶部侍郎對付他。
長孫文柏對付他?那個廢物,連話都不敢接。
好心機,好手段。
烏麟軒想起死士們給他學的那些話,簡直重新認識了一下他的夢夫人,沒想到她看似溫溫柔柔軟弱可欺,竟是那般談笑間能把人氣瘋,一口鐵嘴鋼牙,好生鋒利。
“她晚上回來之後,沒找理由要來主院?”烏麟軒問辛雅。
辛雅想到陸孟恨不得貼在床上的樣子,慢慢搖了下頭。
“沒有,”辛雅說:“夢夫人似乎並不打算見王爺。”
烏麟軒認定陸孟別有所圖,否則無法解釋她自成婚以來的所作所為。
成婚第一天就借春藥之事,鏟除了獨掌王府的烏嬤嬤,第二天就害他聲名掃地,丟了肥差。
這第三天……明日還不知要傳出他什麽來,煽動侍郎府對付他不成,她還能有什麽招數?
烏麟軒真的好奇極了。
他視線下垂,纖長的睫羽微顫,任由夕陽在他的臉上掃下兩片扇影。
回門他連面都沒露,還故意令下人羞辱她,她都不打算借機來接近他,當真好耐性。
半晌,烏麟軒哼笑一聲說:“這般心機氣度,竟是個女子,可惜了……”
若是個男子,他倒當真不介意被算計,甚至還會拉攏一二。
辛雅沒吭聲,她總感覺事情似乎和王爺想得不一樣。
辛雅到現在也看不懂這夢夫人是何種性子,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你回去吧,她若入夜之前不來,”烏麟軒拿起筆,在筆洗裡面攪了攪。
看著被攪合得渾濁的清水,唇邊帶著玩味笑意說:“我親自去‘安撫’她。”
會會她。
辛雅應聲躬身退出。
陸孟還不知道烏大狗還有不久就要到達戰場,她現在吃飽喝足了癱在床上,怕又撐壞肚子,半夜胃疼,還不能出去瞎逛,一走一堆人跟著不說,虐文女主出去是真容易惹麻煩。
而且主要是陸孟懶得換衣服出門。
天色黑下來,把婢女們支使出去,屋子裡點兩根幽暗的蠟燭,拉好床幔,開始鍛煉身體。
凌空蹬自行車來幾組,再開個龍脊,鍛煉下蝴蝶谷骨盆反正一大堆她之前在網上看的懶人減肥法。
烏大狗再變態,也不至於讓死士看她睡覺,否則他就是綠帽王爺!
拉起床幔,陸孟有恃無恐,小腿瞎蹬,助消化還沒人能看到。
陸孟搞得自己一身的汗,熱得難受,然後開始拉伸後背,但是雙手在自己後背勾一起有點費勁。
她想了想,下床在床頭櫃子裡翻出一個今兒從侍郎府搜刮來的綠如意。
這如意好啊,粗如兒臂,觸手生涼不說,手柄處圓潤光滑,雕刻淺淡不硌手,正好用來抓著開背。
陸孟拿著綠如意進了床幔裡面,繼續鍛煉身體,反正這古代沒什麽可玩的,她準備把自己折騰累了好睡覺。
陸孟把自己鍛煉出了一身汗,呼吸也越來越重,吭哧吭哧的喘,耳朵竟然開始耳鳴。
完了,過頭了,她雙腿顫抖酸軟,整個人眼前陣陣發黑,她又高估了這具身體!
陸孟連忙抓著玉如意躺在床上,把玉如意貼在臉上,想著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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