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笑著靠在烏麟軒肩膀上說:“那怎麽了,我是個男子你就不喜歡了?”
“如果我是個男子你還喜歡我嗎?”陸孟說著湊近烏麟軒下巴,慢慢親著。
烏麟軒哪受得了陸孟這麽纏人,可是她說的話實在是讓他渾身起小疙瘩。
“你要是個男子敢這樣,我就把你脖子擰下來。”
“怎麽了嘛,不就多個把兒。”陸孟瞪著烏麟軒說:“你不應該說,你無論是什麽樣,是男是女,我都喜愛你嗎?”
烏麟軒表情變幻,問:“你又看什麽亂七八糟的話本子了?我就說不讓你看一些個……”
“沒有,我什麽也沒看。”陸孟抱著烏麟軒的脖子,躲開他的傷,難得溫情地說:“我就是想著,你就算真是個大小姐,我也會和你搞的。”
烏麟軒聞言臉都紅了,但是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陸孟順勢又蹭了他幾下,在他耳朵敏感的地方啄了啄,這就算是和好了。
真好哄啊。
陸孟心裡感歎的同時,又有點溫暖。
她之後回想了一下當時和烏麟軒吵架的心情,確實是下意識地覺得,吵了也沒有關系,誤會了也會很輕易地哄回來。
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吵他。
這就像是……對待最親近的親人的態度。
“我明明都跟你說了,我提醒過封北意……”
“我想起來了。”陸孟解開烏麟軒的衣服,查看他身上的傷,說:“是我誤會你了,別氣了,我還是希望你以後有什麽提前跟我說,這樣很好。”
“我們的誤會不是一下就解開了?我也想明白了你為什麽會放走南榮赤月了。我腦子沒有你的腦子好用,你還不給我點反應的時間麽。”
陸孟湊近烏麟軒的傷口,吹了吹,溫聲說:“傷口吹吹,痛痛飛飛。”
烏麟軒一肚子的怨言,都讓陸孟兩口氣吹沒了。
他又哼了一聲,但是這一聲卻沒有一丁點的氣,全都是小傲嬌。
陸孟慢慢把傷口的布弄下來,然後重新上藥,仔仔細細纏好,說:“看上去傷口不深,大概十幾天就能長好,不要碰水,不要大幅度動作和扯動傷口就行。”
烏麟軒沒說話,陸孟拉開他的衣服要給他蓋上,然後順著上面朝著裡面看了一眼,看到了滿身的傷痕。
陸孟的心輕輕縮了一下。
她是第一次這麽仔細地看烏麟軒身上的傷口,之前就連和他一起睡,也光顧著睡來著,沒仔細看。
她看了幾眼,又伸手摸了烏麟軒肩膀上一處疤痕,然後解開烏麟軒的衣袍,仔細看過他身上的傷,尤其是上次他在去往北疆的路上受的貫穿傷。
陸孟伸手摸了下,烏麟軒一縮肚子,問她:“你幹嘛,弄完了傷口還不給我穿上衣服。”
“看看嘛。”陸孟手指一點點劃過那些傷痕,根據傷口的大小,想象出這些傷曾經到什麽程度。
陸孟突然發現,有很多的傷,是她沒有見過的。
顯然她在南疆安逸美好的這段日子裡,烏麟軒縱使翻雲覆雨的到處搞事情,他過得也實在是驚險無比。
通常他身邊都會跟著很多的死士,能夠傷到他身上的,如果不是這一次這樣做戲的傷,那就肯定是到了絕路,連死士也保護不了他的時候受的傷。
陸孟半蹲下,湊近烏麟軒的這些傷口輕輕用唇碰過。烏麟軒抓住了桌邊,喉結慢慢滾動,有些頭暈。
陸孟很認真地照顧到了每一個細小的傷口,像是虔誠地在歌頌著屬於她的戰士的功績,這一身傷疤,就是烏麟軒戰無不勝的鎧甲。
但是陸孟重新親吻烏麟軒的肩膀上的時候,烏麟軒卻有點受不了了,他紅著耳根,拉住了衣服裹上,不讓陸孟看他身後的傷,甕聲甕氣道:“你做什麽,大白天的。”
“歌頌你的戰功。”陸孟認真說。
烏麟軒沒見過這麽認真又溫情的陸孟,一時間有點不知道如何應對,只是含糊道:“換完了傷藥你就快走吧。都是舊傷了,又不疼。”
“趕我啊,”陸孟收拾好了醫藥箱,問他:“那我下次來找你,你不會還讓別人攔著我吧?”
烏麟軒沒說話,對著門口方向微微揚了下下巴,陸孟心領神會道:“寶貝夫君?”
烏麟軒輕聲笑罵:“滾蛋。”
陸孟這才拿著藥箱子走了。烏麟軒在她走了之後,把衣服都仔細穿好了,卻還是覺得自己的身前傷疤隱隱發熱。
他重新坐回桌邊上提筆,再下筆便是如有神助一般。
陸孟守著封北意一直到晚上,槐花甚至連蠱蟲都試了,這種毒實在是太霸道了。
到了晚上,長孫纖雲派出去的詢問其他太醫的消息也帶回來了,其中有個老太醫聲稱,黑雀舌的毒,只有當今的太醫令配出過解藥。
煉製解藥極其複雜,條件也十分苛刻。且用到的藥材極其名貴,有些只有皇城之中的國庫有。
眾人一聽,心下便是一沉。長孫纖雲一天的工夫,已經急得口舌都起了水泡,今天一整天都沒能吃得進去東西。
陸孟勸說她好久,長孫纖雲才喝了一點粥。陸孟抱著長孫纖雲道:“姐姐你放心,姐夫一定會沒事的,消息已經送出去了,皇帝肯定會允許姐夫回皇城診治的。”
“嗯。”長孫纖雲把陸孟摟在懷裡,無聲地急得落了淚,因為封北意始終沒有醒過來,而且傷口處開始出現了腐爛的跡象。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