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節院子裡除了雪什麽都沒有,陸孟待了大半天沒什麽意思,就問槐花:“他們和談,讓我們軍醫來幹什麽?”
槐花說:“我聽聞之前別國和談的時候,有人往酒菜之中下毒。還有的兩國和談使直接在和談桌上面意見不和,打起來的。天天見面天天談,天天談天天打,撓得滿臉花,可不是需要醫師嗎。”
陸孟聽了之後大為震撼,這兩國和談不是個挺嚴肅的事兒嗎?和談使直接打起來可還行?
有點搞笑啊。
然後和談使就真的打起來了,只不過是一點也不搞笑那種,因為和談桌上,南酈國的三皇子直接爆炸了。
不是氣爆炸了,是物理層面的爆炸,他整個人先是吹氣球一樣鼓起來,而後“砰”地一聲,爆炸了。
爆炸的時候崩壞了偽裝,原來來和談的根本不是什麽三皇子南榮澤!
這個人爆炸的時候爆出了許許多多的細小的針,封北意和場中的軍將反應極快,可武藝不行的還是中了針。
場面瞬間失控,重甲兵頭領帶人衝進來控制住了局面,抓住了南酈國的幾個使臣的隨行,結果隨行也很快咬破口中毒藥自殺了。
南酈國根本不想和談,他們是來搞自殺式襲擊的!
被針刺中的官員倒地抽搐不止,很快口吐白沫。
針上淬了劇毒!
陸孟和槐花很快衝進去救人,地上躺著抽搐的人面色發紫,槐花查看毒針,陸孟讓系統一掃——心道壞了。
這些人全都沒救了,毒已經眨眼進入了肺腑之中。
“大將軍!”陸孟一著急,顧不上什麽,快速撲到封北意和長孫纖雲面前,查看兩個人:“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長孫纖雲說:“你快看中針的人。”
“沒救了。”陸孟說:“針上的毒見血封喉,這些人都沒救了。”
仿佛是印證陸孟的判斷,這些人之中有人已經不掙扎了。
而槐花也開口:“是黑雀舌,無藥可解。”
“來人,”封北意對外面親兵喊道:“傳令下去,和談失敗,全線封鎖各個城鎮,準備迎戰!”
封北意說:“對方不僅毫無誠意,還找了人假扮,妄圖刺殺烏嶺國將士,這一次不打下他們老巢,烏嶺國決不收兵!”
他冷哼一聲,回頭又吩咐道:“夫人奏折如實上報,我這便去處置戰俘!”
封北意滿臉殺意,南酈國竟然敢玩這麽一手,他要在開戰之前,先用南酈國的人頭祭旗!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國家的人身上,剩下的南酈國死士的屍體們都橫七豎八地放著呢,他們個個口吐黑血看上去毫無氣息。
但是就在封北意跨過一個人身體,要去門外的時候,這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從口中吐出了一枚針,直接刺在了封北意的靴子上。
這人已經是強弩之末,針從口中吐出也已經無力。
吐完了針之後再沒有力氣,封北意常年征戰都在防備被死屍詐屍捅刀,一腳“哢”的一聲,就直接把這個人的頸骨踢碎了。
但是同時他也“嘶”了一聲,感覺到自己的小腿被什麽扎了一下。
低頭一看,封北意面色劇變。
長孫纖雲飛身過來,小心取下他靴子上的銀針,急忙問:刺到了你了嗎!”
屋內的人見狀都是一陣膽寒,陸孟直接讓系統掃描。
然後顧不上什麽,衝出來抓著封北意的靴子就朝下脫。
封北意還習慣性地安慰長孫纖雲:“沒事兒,應該是沒刺到,靴子擋住……”
“快坐下,破皮了!”陸孟抱著封北意一條腿,拉起了他的褲腿看到一點點劃痕之後,大驚失色。
槐花也立刻過來,給封北意一口氣倒了一把解毒藥。
“主將!”身後有將士見狀也嚇壞了。
陸孟迅速拿了布帶子纏住了封北意的腿,扎緊,而後抓下長孫纖雲腰間的匕首,招呼也沒打直接照著封北意小腿上的肉狠狠一劃。
那塊被毒針劃過的肉直接被陸孟削下來了,她下手不可謂不快,不可謂不狠。
她處置傷兵也好多次了,現在下手確實能夠不眨眼了,然後又開始朝外擠血。
沒有黑血,流出來的血都是紅的。
封北意也像個沒事人一樣,安慰陸孟說:“沒事兒,不一定是毒針,興許是別處刮的傷口,你把我肉都給我切下去了,下手可真狠啊。”
說著封北意齜牙咧嘴地做疼痛的樣子,陸孟看著他,嚇得臉都有些發涼,見他這樣,正要松口氣。
突然間封北意按在她肩膀上的手一松,整個人毫無預兆地昏死了過去。
“北意!”長孫纖雲連忙扶住了封北意,眼睛都紅了。
陸孟再度讓系統掃描,系統說:“中毒了,不重,不致命,吃了解毒的丹藥,但是要盡快醫治。”
陸孟這時候趕緊拿刀,在封北意小腿上又劃開一點,朝外擠血,好一會兒詢問系統,系統說清除了不少,才停下。
“姐姐別擔心,不致命。”陸孟邊擠血邊道。
“快,”長孫纖雲短暫的失控已經恢復,起身冷著臉說:“將將軍送回軍營診治。”
長孫纖雲交代著幾個驚魂未定的軍將,要他們回到各自的鎮中戒備,隨時準備戰鬥。
封北意一昏,這些人下意識服從長孫纖雲的命令,騎馬趕往各自的城鎮之中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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