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把封北意弄上馬車之後,正要出發,突然間長孫纖雲留在軍營之中的一個副將縱馬而來,下馬之後立刻報告道:“副將,軍營出事兒了!”
“太子殿下挑釁南酈國二皇子,引起戰俘暴動。戰俘挾持了太子殿下,將太子殿下捅傷,而後勒令我等開城門,將南酈國的二皇子放走了。”
“你們放了?!”長孫纖雲怒喝。
“放,放了。”這個親兵說:“不敢不放,太子殿下身上血流如注,我們若不放人……誰敢不放人啊!”
太子要是被戰俘殺了,整個軍營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我們本來想著等將人放了,救下太子便在城牆之上射殺南酈國二皇子,但是誰料到……那二皇子竟然有接應,數百人將他簇擁在中間,舉著盾牌,我們不敢貿然開城門出兵,怕落入敵方圈套,隻好放箭。”
“但是……南酈國的二皇子跑了,請副將降罪!”
“滾起來!先將將軍送回營帳再說!”
“將軍怎麽了?”
“和談失敗,將軍中了敵方毒針,你先行一步,令全軍戒備,以防敵軍趁亂偷襲。”
“是!”
那副將來不及看一眼封北意傷的如何,立刻縱馬而去。
陸孟在馬車上和槐花兩個人守著封北意,每隔兩分鍾讓系統掃描一遍。
聽著馬車外面的各種聲音,忍不住想,這件事,刺殺的這件事,烏麟軒到底知道多少?
他在和談的間隙成功放走了南榮赤月,和談會有人刺殺他到底知不知道,又有沒有故意不提醒?
陸孟急得要瘋了,完全忘了之前烏麟軒已經找她說過,他提醒了封北意和長孫纖雲小心和談有人動手腳。
回到營帳之後,烏麟軒也正在軍醫營帳處理傷勢,他肩頭中了一刀,就是南榮赤月一直要送給陸孟的腰刀。
這腰刀象征著南榮赤月的身份,從小不離身,成為戰俘之後,因為和談在即的原因,軍中對南榮赤月十分禮遇。
只收了戰俘們的武器,並沒收走南榮赤月的腰刀。這刀本來就是寶石鑲嵌,看上去是個樣子貨。而且戰俘營帳加強守衛,南榮赤月本來就算有一把腰刀也沒什麽用,翻不出天來。
但是現在這腰刀出鞘,竟是十分鋒利,直接將烏麟軒肩頭刺透。
他還穿著血衣,看上去面色慘白。
一見到陸孟進來了,他顧不得為之前的事情生氣,因為計劃成功,本能對著陸孟笑了一下。
但是他看到陸孟身後的封北意之後,便立刻站了起來,按著肩膀上才剛剛包扎好的傷處,上前來詢問:“封將軍這是怎麽了?”
陸孟心中實在是著急,人一著急,就喜歡傷害身邊最親近的人。
陸孟湊到他身邊,拉著他到了不遠處,用質問的語氣問:“你不知道?你在這邊放戰俘,重光鎮和談桌上搞刺殺,你敢說你不知道!”
這就是興師問罪了。
烏麟軒先是皺眉,而後面上表情全都沒了。
他面無表情看著陸孟問:“我做這些……我都是為了誰?我之前找你是怎麽跟你說的?”
“你就是這麽想我?”
烏麟軒咬著牙,點頭,低聲道:“太子妃,你真是好樣的。”
說完他強行挺直了脊背,鮮血瞬間浸透了他包扎的布料,他微微顫著肩膀和呼吸,快步走出了營帳。
他傷心了。
真的傷心透了。
哄不好的那種。
陸孟這才想起之前烏麟軒找她提前說過的事情,頓時心道糟糕,完了,誤會大狗了。
但是現在她顧不上了,得先等封北意安穩下來才行。
一直忙活到半夜,封北意總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了。黑雀舌的毒並不好解,這毒針幸虧只是刺破一點皮肉,且射出的時候是含在死士口中,毒素不算強。
封北意沒有生命危險,毒素能不能控制住,一切還要等明天再看。
陸孟心力交瘁,準備回營帳休息。
回程的時候聽猴子說太子傷口崩裂,又包扎了一次,想到自己冤屈了他,腳步一轉,就去了太子營帳,準備去哄哄人。
烏麟軒可好哄了。
但是這一次陸孟去找烏麟軒,竟然連門都沒進去。
烏麟軒專門安排了幾個不知道陸孟身份,不買陸孟帳的人守營帳,陸孟試圖衝進門,死士像一堵牆似的橫在她面前。
陸孟在死士小哥們的大胸肌上面撞得“頭破血流”。
大狗這是要玩真的啊?
真不跟她好了?
第98章 鹹魚央求
陸孟晚上回去睡覺都沒睡好。
實在擔心封北意的傷勢,也是誤會了烏麟軒琢磨著怎麽把人給哄好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明明睡了一晚上,但是陸孟精神狀態卻不太好,整個晚上都在做噩夢。
一去軍醫營帳,果然消息也是不好的。
封北意腿上的傷勢經過了一夜,根本沒有好轉。反倒是傷口被削掉的那個地方,開始流出顏色發灰的血,湊近了聞,血腥味極其重。
槐花說:“現在能用的手段都已經用了,黑雀舌是劇毒,就連我也沒有辦法解,需要問一問其他城鎮的醫師。今天早上長孫副將已經派人快馬去了其他的城鎮,詢問那些坐鎮的醫師,有沒有解法了。”
陸孟在軍醫的營帳之中待了一上午,到了下午的時候心情實在是難受,又不敢這時候去煩長孫纖雲,想了想去找烏麟軒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