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妻子的難道真的不怕夫君生氣?
烏麟軒不理解。
他去洗漱間洗漱,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陸孟起身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還哼哼著烏麟軒從未聽過的怪調子。
然後也踢了一腳地上碎瓷片,“啪”地一聲,瓷片撞在了洗漱間的門上。
正洗漱的烏麟軒嚇了一跳。
而後他嘴角不自覺地一勾,以為她是要來給自己台階兒下的。
結果烏麟軒在洗漱間磨磨蹭蹭的,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能等到人來哄他,反倒是聽到了外面門開的聲音。
“小二?”陸孟喊了一嗓子。
烏麟軒又在想,或許她是餓了,準備讓小二上吃的。想要借著兩個人吃飯緩和。
他總算是整理好自己,先從洗漱間出來,然後端端正正坐在桌邊上等著。
等來等去,等到了小二來趕人。
“客官,您看,跟您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已經走了,帳也結了,您看……您還是要繼續待著,續一夜的房錢,還是這就走了?”
“或者是客官您想吃點什麽,我這就要廚房給您準備。”
烏麟軒人都傻了。
“你說什麽?”烏麟軒覺得自己耳朵出現了毛病。
他看著小二問:“你說跟我一起來的那位小姐……她走了?”
小二掃了一眼地上到處都是碎瓷片,看著烏麟軒的眼神裡面甚至都帶上了一點複雜。
“是走了是走了,把房錢都付完了。”小二說:“噢對了,那位姑娘還給您留了錢。”
小二說完從自己的袖口當中掏出了二兩銀子,放在了烏麟軒的面前說:“那位小姐說了,這是給您的……辛苦錢。”
小二音調有些奇怪,實在是這青天白日的,他其實有些羞於啟齒。
不過他瞧著這位公子長得實在是金尊玉貴,不像是乾那種營生的,還穿著鏈子甲呢,說不定是軍營裡面的軍爺……
所以小二看著烏麟軒的眼神不敢帶上什麽輕視,就只是恭恭敬敬地把陸孟交代的都說完了。
烏麟軒看著桌子上面的二兩銀子,愣了好一會兒腦中又閃過了一些殘碎的畫面。
然後突然間“噗嗤”一聲笑了。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太子妃在用行動明明白白地告訴他——我之前就是這樣我以後還會這樣,你受得了就受受不了咱們就拜拜。
烏麟軒還真的把那二兩銀子收起來塞進了袖口,對小二說:“不用續房錢了,我這就離開。”
他下午還要迎接犒賞的車隊,他的人也會跟著車隊過來,帶回皇城當中最新的消息。
他有很多正事要忙呢。
從酒家出去,烏麟軒特意眼睛在路上找了找,沒有能找到熟悉的身影,稍微歎了一口氣。
還真的走了。
連飯都沒吃,說好的一起吃這家酒樓的招牌菜,結果就只是……
烏麟軒一想起兩個人剛才的那荒唐事兒,不光是耳朵,整個人的身體都熱起來。
他們真的非常的契合,烏麟軒從來不知道這種事情竟能如此快樂。
他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之上,不受控制地回想了一會兒,就趕緊把那些畫面都從腦海中清除。
不行他不能老想著這些。
可是他的太子妃是真的“吃完”就跑了嗎。
是跑了。
不過陸孟並沒有馬上回到軍營,好不容易來一趟重光鎮城鎮之中,陸孟當然要來得夠本啊。
她現在兩條腿其實還有點發軟,烏麟軒久旱逢甘霖,屬實狂野,但是發軟不影響吃喝玩樂。
陸孟自己找了一個之前來過的酒家,要了一大堆的菜,吃完了之後又打包帶走一些。
在街上也買了很多的點心,好的壞的都買了一些,給踏雪尋梅買了半兜子。
陸孟提著這些東西雇傭了一輛馬車,回到了軍營當中。
至於烏麟軒……陸孟估計著他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創,怕是幾天之內緩不過勁兒都不會來找自己了。
嘖。
陸孟給槐花和長孫纖雲包括猴子都帶了好吃的,把那一大包子不太好的點心拿去喂踏雪尋梅。
沒有急著去回營帳乾活,因為烏麟軒派去頂替她的那個人還在那搓藥丸子呢。
不用白不用。
陸孟這天晚上早早地回自己的營帳準備休息,洗漱好換好了衣服之後就躺在床上一邊吃好吃的,一邊點燈熬油地看她白天在城鎮中買的話本子。
正看得來勁兒呢,營帳外面給陸孟守著的兩個小兵突然間低聲道:“太子殿下。”
陸孟心頭一跳,很快營帳上系好的帶子,就被一隻手從外頭伸進來解開了。
而後烏麟軒走了進來,他竟然又換了一身衣服。
這次換的是太子的朝服,繡金描龍尊貴無匹,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
陸孟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連坐都沒坐起來,朝嘴裡塞了一個蜜餞,然後含糊說道:“殿下這次這麽快就想通了?”
“上次殿下哭了五天呢。”
烏麟軒腳步一頓,雖然他不記得關於那件事詳細地記憶,只有一些零碎的畫面。
但他絕對不可能為這種事情哭五天。
一般這種事情發生了之後,他如果沒有把對方給弄死的話,就是跟她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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