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向來很坦蕩自己的感覺,著實狠狠享受了一番。
烏麟軒失去了關於兩個人之間大部分的記憶,這導致他對有過的經驗都變成了空白。
而且這種空白又不是純粹的空白,只是人格上面的青澀,一但正菜上來了就開始“老馬識途”。
這種又有視覺刺激,又不需要從頭教起的感覺屬實是太現成了,太新鮮了,陸孟有點沒能控制住。
然後把烏麟軒給惹毛了。
“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烏麟軒直接以內力繃斷了手上的發帶,而後從床上下地,站在床邊上不遠處,瞪著陸孟說:“你將我當成什麽,囚犯嗎?還是下奴!”
陸孟嘖了一聲,有些懶洋洋地斜撐在床上,看著烏麟軒奓毛,說:“殿下你先別急著發火,不喜歡就不這樣來嘛,光著腳在地上站著作什麽,快上來。”
“你就沒想起點什麽,關於……手腕?”陸孟說:“你好好回憶一下,之前太子殿下可是非常喜歡這種調調呢。”
“不可能!”
烏麟軒反駁,手抓著自己的手腕搓了搓,正要再和陸孟分辨,突然間腦中閃過了什麽,一些零碎的畫面。
有一次甚至是他自己送上門……
天啊。
烏麟軒又後退了一步,滿臉崩潰地看著陸孟。
額角和脖頸之上的青筋,一寸寸地鼓起來跳來跳去。
烏麟軒勉強挺直脊背,咬牙說:“我乃……當朝太子!你怎能……”
他說一半,提著的那口氣因為陸孟突然爆發出的笑聲又散了。
“哈哈哈哈哈……你幹什麽,你不會還要哭一次吧?”陸孟說:“現在可沒有一個皇家獵場給你鑽進山裡打獵,平複好幾天心情。”
烏麟軒的表情沉下來,他雖然有這方面的一些零散記憶,但是他還是無法接受。
他沉著臉問陸孟:“你怎能如此對我?”
陸孟翻了個身,趴在枕頭上說:“何止呢,我還能更過分,太子殿下,你現在是不是想要殺了我?”
烏麟軒確實……確實在想,他在這女人的面前暴露良多,被她如此戲玩,若是有朝一日,她敢對自己不起,他定要親手扼死她。
但是他被陸孟猜出了心思,眉梢一跳,她怎麽可能猜得如此準確?
“你還在想,要是我對不起你,你就要活活掐死我,你享受那種獵物死在掌中的掌控感,對不對?”
陸孟看著烏麟軒說:“別想了,想了也白想。你想殺我的次數多了,我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太子殿下你就不能承認嗎?”
“你作為一個天生的掌控者,你卻喜歡被人管束和掌控。”
“你放屁!”烏麟軒聞言腦中天雷滾滾,反應十分過激,甚至都飆了髒話。
他看著陸孟的眼神像是看著什麽洪水猛獸,嘴唇顫抖著卻再找不出一句什麽話能夠反駁。
陸孟言語如刀,一刀刀戳在他難以忍受的逆鱗。然後看著他又如從前一般,挨著個的激烈排斥一次,還挺有趣兒。
“行了行了,我不說了,來嘛,”陸孟說:“寶貝兒,來我這裡。”
陸孟說著拍了拍自己身側的地方。
她把那些玩鬧的心思都收起來,做出一副溫柔依戀的模樣,“寶貝?”
寶貝。
烏麟軒站在地上眼神閃爍。
這兩個字像是有無盡的魔力一樣,他聽在耳朵裡,不知不覺地就……就朝著床邊走了過去。
像是他的骨血筋脈之間,延伸出了無數的細絲。他像一隻提線木偶一樣被這些細絲拉著,那句聽上去極其輕浮的“寶貝”,就是催動木偶的符咒。
他坐回床邊上,任由陸孟從他身後攀上他的背,笑著在他肩膀上落下濕漉的吻。
“還來不來?”
陸孟貼著他耳邊問。
她還意猶未盡。
但是烏麟軒的理智和欲望卻在劇烈的拉扯,像一尾活魚一樣在岸上掙扎。
他的眼中紛亂,端端正正地坐在床邊上,像一個被誘導著墮了魔的仙君一樣迷茫。
怎麽會這樣。
他怎麽能縱容一個人到如此地步?
“你又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陸孟卡著他的脖子說:“來不來!”
“不來。”烏麟軒最後理智戰勝了欲望。
“快下午了,我要迎接犒軍的車隊。”他還沒忘了自己的正事兒,雖然他現在也很想“君王不早朝”。
但是不早朝的君王早晚會被人反了,會被人奪去權勢,他不允許那種情況發生。
於是烏麟軒起來,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和頭髮。
他其實心中還是有些生氣的。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太子妃在床笫之間的某些癖好,更不能接受他之前竟然接受了。
總之就是……兩個人才天地不知晨昏不變的酣暢淋漓了兩次,現在烏麟軒就開始鬱鬱寡歡,繃著臉不說話了。
陸孟看他那樣子,嘖了一聲,自己轉到了床裡面。
傲嬌鬼。
烏麟軒整理好了自己,余光一直觀察著床上的陸孟,想著她把自己惹了怎麽也該來說幾句好話的。
至少像之前一樣叫幾聲寶貝。
結果她竟然就不理自己了。
烏麟軒心口壓著的氣不上不下,又拉不下來臉先開口。索性就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把外間本來就摔碎的幾個茶盞又踢得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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