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過去的事情沒有辦法挽回,烏麟軒從那個時候就發誓,這一輩子再也不允許自己行差踏錯本末倒置。
因此他把這些氣全部都壓起來,深呼吸了幾口氣,回到被安排的營帳當中。
烏麟軒在營帳門口頓了一下才進入,他的人迅速領會了他的意思,月回立刻就跟他鑽入了營帳之內,很快獨龍也進來了。
烏麟軒坐在營帳裡面的桌子旁邊,手肘撐在桌子上面,指尖敲著自己的太陽穴。
他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兩個人,問獨龍:“太子妃的營帳在哪兒?”
獨龍頓了片刻說:“太子妃和軍醫都住在一個區域,西北角那一片軍醫營帳。”
“她和那些男子混住在一起?”烏麟軒敲自己太陽穴的手頓住,表情微微一變。
獨龍神色也微微變化了一下,太子殿下做建安王的時候,沒有在二小姐手中討到過什麽好。
現在雖然當了太子,卻連二小姐都認不出來了,還好意思拿這種事情發脾氣……他要是敢過去質問一定會被二小姐罵死。
獨龍好歹是跟著烏麟軒做屬下,不想讓他那麽丟人現眼,猶豫了一下說:“太子妃門前有單獨的守衛,而且太子妃之前一直是做男的裝扮,是最近才改回女子裝扮。”
“是因為聽說了本太子要來才改的嗎?”烏麟軒冷哼一聲。
知道真相的獨龍沒敢吱聲。
不,不是的。
是因為她被南酈國的皇子求愛,軍中大部分人都知道她是女子了,她才改回來的。
但是這種事情不能說,說了之後太子殿下裡子和面子都沒了,今天晚上本來就被封北意給刺激得夠嗆,說了這一整晚上肯定被氣得都睡不著了。
獨龍跟了烏麟軒這麽長時間,就覺得他心眼小。
獨龍不吭聲的反應,讓烏麟軒以為自己猜測的是對的。總算是滿意了一點。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白天他在營帳當中看到的那個小醫女,回想不起來太多……他站在門口看不清楚兩個人的臉。
湊近了之後就只看到那個槐花,沒太注意那個小醫女到底長什麽模樣。
不過她從自己身邊跑過的時候烏麟軒倒是看了她一眼,並不是嬌小可人那種類型,個子還挺高的,身高腿長。
怪不得扮成男子,那麽久沒有被認出來。
烏麟軒現在就想去找人,他實在是太好奇了,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讓他這樣魂牽夢縈,甚至連命都拿來賭。
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讓他層層疊疊地塞了那麽多的小紙條,勒令自己不許這樣不許那樣。
不過烏麟軒很快壓抑住了自己想要去找她的心思,他應該會在南疆呆一段時間,至少在延安帝第二階段蠱蟲發作期間,延安帝是不會允許自己離開南疆的。
而且現在延安帝的人應該已經到了江北,很快烏麟軒就會得到他的“太子妃”被人給抓去的消息。
延安帝……哼。
烏麟軒開始琢磨起了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總算是衝淡了想要去找陸孟的心思。
他洗漱休息,反正來日方長,他總能有機會見識到他的太子妃是何方神聖。
第二天早上起來,軍中的食物送到了烏麟軒的營帳當中,他隨便用了一點,就準備假借到軍中巡視之名,去找他的太子妃。
陸孟並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大禍臨頭”。
她昨晚上跟踏雪尋梅玩了好長時間,玩累了睡覺,一夜好眠。
今天早上巡視營帳的時候,又碰到了那個南酈國第二皇子。
然後這個二皇子第幾次……是第五次還是第四次?
反正又給她跪下了要送腰刀。
陸孟就納悶了,烏麟軒被捆一下手腕都會發瘋,怎麽輪到南酈國的二皇子,隨隨便便給女子下跪都跪得這麽行雲流水自然而然。
他們國家不講究男子膝下有黃金嗎?
還是這個二皇子在這世上沒有在乎的人了?
“請你收下我的刀。”二皇子單膝跪地,微微仰頭看著陸孟。
用他那深海一樣的眼睛,把陸孟往裡拖啊拖。
陸孟看著那腰刀上面的紅藍寶石,第不知道五次還是四次動心。
共享財富地位,這是令人多麽心動的一件事兒?
這群戰俘全部都在起哄,每天槐花都會勸兩句,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槐花昨天被烏麟軒給當成了女人,對烏麟軒懷恨在心。
槐花竟然也跟著這些戰俘起哄,要陸孟把刀給收下。
“你就趁他失憶騙一張和離書,反正他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了記憶,嫁給南酈國這位二皇子,不比跟著他朝不保夕的好多了。”
一群人在那兒起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吸引了正在“巡視軍營”的烏麟軒。
“那是戰俘營帳,南酈國的二皇子就在裡頭。”
烏麟軒身邊的月回,看到烏麟軒的視線朝著那邊望去,湊到他身邊低聲道。
昨天晚上烏麟軒睡覺的時候,他的人已經悄悄的把整個軍營布置摸得差不多了。
烏麟軒的腳步微頓,打了一個轉就朝著那邊走過去了。
等會兒再找太子妃,先見識見識南酈國的二皇子。
營帳裡面起哄聲最高的時候,烏麟軒掀開了營帳走進去——
陸孟這個時候正在扶起地上的南容赤月,她還是決定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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