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壯了,看來你過得不錯呀小夥子!”
要說想念的話,在這軍營當中隨時都能看到戰馬,陸孟最想念的就是踏雪尋梅。
每一次吃到什麽好吃的都會想起它,看到戰場上死去的那些馬,陸孟也是心裡特別的難受。
這會兒頭頂上的簪子都被踏雪尋梅蹭掉了,頭髮散了下來。
陸孟臉上也被噴了鼻涕,嫌棄地擦著自己的臉說:“你能不能別往人的臉上蹭鼻涕!這個毛病怎麽到現在還沒改呢!”
踏雪尋梅又用馬腦袋撞了一下陸孟,陸孟踉蹌了一下,抓住了踏雪尋梅的韁繩,說:“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哈哈哈哈!”
讓那個傻缺的太子殿下,跟巫蠱師掰扯去吧。
陸孟一點也不害怕槐花會被責怪,到了南疆這個地方,還真就不是烏麟軒能夠胡來的。
而且槐花本身是個巫蠱師呢,烏麟軒招惹他能有什麽好下場?
陸孟美滋滋地牽著馬走了,回想了一下烏麟軒剛才那一番標準的早古男主角言論,頓時又樂不可支。
失憶了之後果然又回到之前那個又迂腐又臭屁的樣子。
連自己的太子妃都認錯了,陸孟懶得搭理他。
烏麟軒此刻也已經迅速反應過來了,剛才跑掉的那個小醫女才是他的太子妃!
他面前這個軍醫長得如此嬌小,竟然是個男子!
烏麟軒想到自己剛才還抱了他,立刻後退了一步面色陰沉的能夠滴出墨汁:“你是何人?!”
槐花說:“太子殿下應該聽說過我,草民槐花。”
他現在醫官的身份還沒下來,在太子的面前確實就是一個草民。
“你是那個巫蠱師?!”烏麟軒一甩袖子,轉身離開了營帳。
結果一出去外面哪還有那個小醫女的影子?
“我的馬呢?”烏麟軒有些氣急敗壞地問封北意:“誰把我的馬牽走了?”
封北意姿態非常的恭敬,說道:“太子殿下隨下官來,接風宴已經準備好了。那匹馬就不用去找了,那匹馬是跟它的主人走了呀。”
烏麟軒頓時一哽,封北意言下之意就是那匹馬根本不是他的,只是借他騎一騎。
這算下馬威嗎?現在連一個將軍也敢跟他撒威風了?
他的太子妃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他覺得南疆克他!
封北意帶著軍將們都在這兒等著呢,烏麟軒也不能把這些人全部都扔下,繼續去找他的那個太子妃。
於是就隻好先跟著封北意帶著的人走了,去參加接風宴。
接風宴上知吃食非常的簡陋,封北意舉著一個酒杯,酒杯裡面卻是水,對著烏麟軒說:“太子殿下恕罪,南疆近日不太平,而且軍將在軍中不得飲酒,只能以茶代酒。”
烏麟軒杯裡放的倒確實是酒,只不過這酒也不是什麽好酒,喝一口辣嗓子,非常劣質,而且勁頭大。
烏麟軒現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什麽宴席上面,他來南疆犒軍,不過就是皇帝想要把他困在南疆的一個計策罷了。
因此烏麟軒甚至沒有什麽表面的功夫需要做,對著封北意舉了舉杯卻沒有沾嘴唇,說:“大將軍也不要介意,本太子來南疆犒軍,是從江北緊急趕過來,犒賞三軍的車隊還在路上,自皇城出發,過幾日才會到南疆。”
“已經接到聖旨了,”封北意說:“太子此番辛苦了。”
連東西都沒帶來辛苦個屁。
這封北意是諷刺他嗎?是諷刺他吧!
封北意還真就是諷刺他,多日不見長得越來越像個小白臉。
在封北意這種軍中大佬粗看來,就烏麟軒這樣的他一手能捏死好幾個。
而且因為自己的妻妹被欺負的都跑到南疆來了,還在南疆吃了那麽多的苦,他怎麽可能看烏麟軒順眼呢?
要不是長孫纖雲勸著,封北意都想把自己的妻妹支去其他的城鎮,索性就讓這個太子連見也見不到。
不過就算在這重光鎮又能怎麽樣,太子不還是沒見到?
他連自己的妻子都認不出來,封北意十分的鄙夷他,根本就忽視了烏麟軒被陸孟給下藥,他才會認不出人的事。
反正封北意一個姐夫當得像個娘家哥哥,看著烏麟軒這個妹夫是怎麽都不滿意。
尤其是到了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上,封北意聽自己妻子的,禮儀上一樣不差。但是字裡行間全是小刺兒,一頓飯把烏麟軒扎得渾身難受。
他一頓飯吃得如梗在喉,從飯局出來,外面天色已經徹底黑下去了。
他的面色比天色還要黑,北疆的那些軍將只是客客氣氣地說了幾句推脫的話,烏麟軒直接給人扣了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坑死在了火場之內。
到了南疆……他就算氣得快像那活王八翻蓋了,他也不敢動自己那些九轉心腸。
羊皮地圖裡面的夾層,再加上陳遠和辛雅補充的那些事實,烏麟軒很了解自己,他能夠做到那種地步,必定是心中極其喜愛他這個太子妃。
喜愛到這種程度如果他在失憶的時候胡來,等到清醒過來之後就會追悔萬分。
就像當初他追悔自己沒有在母親死前多多的陪她一會兒,而是跪到了延安帝的面前,祈求延安帝去見他母親一面,白白浪費了他們母子最後相聚的時間。
其實他母親最後真的想見的是延安帝嗎?烏麟軒後來仔細想想就知道,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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