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尋梅乃是能驅動萬馬奔騰的馬王,它會通過氣息認出舊主本也沒什麽稀奇。
於是烏麟軒索性讓部下先去稟報了鎮南將軍封北意,然後親自騎著踏雪尋梅,跟著它一起尋找他“失散已久”的太子妃。
烏麟軒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繡金長袍,披風上面四爪金龍盤在肩頭後背,穿騰雲霧之中,仿佛下一刻一定要活過來翻雲覆雨。
玉冠高束,披風的肩頭和領口是一圈雪一樣白的狐裘,襯得他冰雕雪塑,俊若謫仙。
只不過他的眼神十分的倨傲,高高的騎在戰馬之上,拉動韁繩原地轉了兩圈,而後戰馬高聲嘶鳴,在提示著帳篷之中的人——你夫君來了,可以出來迎接了。
他甚至都沒有下馬,問好的一群人沒得到任何平身的回應,誰也不敢起來,全部都圍著烏麟軒跪著。
場面十分的炫酷。
但是他在營帳之外等了一會兒,裡面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別說是什麽太子妃出來迎接,裡面連一隻鳥都沒有飛出來。
烏麟軒在陸孟的面前向來沒有什麽排面。獨龍跟在烏麟軒的身後,默默捂住了臉。
而陸孟現在在屋子裡面急得像個小老鼠一樣到處亂竄,雖然她沒有真的把烏大狗給綠了,但是正打著綠人的心思被堵住了,也確實是有點嚇人。
陸孟聽到了外頭的動靜,一邊找地方躲藏,一邊問正在製藥的槐花:“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之前這營帳裡面的醫師全部都出去給傷員換藥了,現在就剩他們兩個在營帳當中,槐花被陸孟給念的腦袋疼。
壓低聲音說:“你又沒真的怎麽樣,你不會已經收下了南榮赤月的腰刀吧?”
陸孟搖頭:“那倒是沒有,我收下一個戰俘的腰刀有什麽用。”
不是切切實實的掌權者,就算是長的白毛又溫柔陸孟也是看不上的。
“那你怕什麽,這可是在南疆,到了這裡他就是被砍了爪子的龍,折了翅的雄鷹,他又能奈你何?”
槐花這麽一安慰陸孟立刻就不怕了,她其實本來也不是害怕就是慌張。
說慌張都不怎麽準確,就是好幾個月都沒有見了,對方現在又把自己給忘了,陸孟是覺得有一點……興奮。
對,確切來說就是興奮!
不過陸孟再怎麽興奮也不會出去迎接烏麟軒,兩個人相處了那麽長時間,陸孟就在剛剛成婚的時候,給他掌過燈——還是被逼無奈。
兩個人在一起之後,烏麟軒起來上早朝,那也得是自己悄悄摸摸的起來。
於是太子在外面騎著高頭大馬等來等去,沒有等到他的太子妃,等的他自己下不來台了。
士兵的開始小聲議論起來了……
烏麟軒頓時就有點生氣,幸好他的手下去找了封北意,這個時候封北意已經非常快地過來了,總算是給烏麟軒遞了一個台階。
封北意遠遠地就對著烏麟軒拱手,恭敬到:“恭迎太子!”
封北意這麽一喊,封北意身後跟著的幾個副將也全都喊了起來。
烏麟軒的面子又回來了,但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從馬上下了馬,隻對著封北意以及他身後的副將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直接掀開了軍醫營帳的簾子,進了營帳。
他站在門口的地方看向了湊在一起嘰嘰咕咕的陸孟和槐花。
烏麟軒的個子好像又長了一點,一副天神臨世的架勢,眼睛微眯朝著陸孟的方向看過來。
陸孟心跳加快,他這身真的好帥!
好幾個月沒見了,烏麟軒越發好看,輪廓開始拉長深刻,越來越往成年男子的方向發展,別有一番魅力。
尤其是他眯著眼看過來的這個姿勢,如果忽略他是近視眼的事實,屬實是很煞人呢。
槐花也轉頭看向了烏麟軒,槐花心裡還記恨著烏麟軒當時差點把他給弄死,並沒有馬上給烏麟軒行禮。
槐花根本就不打算行禮。
太子又如何?如果他想的話,烏麟軒就算是個皇帝也照樣逃不出他的蠱蟲。
於是槐花和陸孟就那麽直挺挺地站著,像兩隻正密謀天下大事的呆頭鵝。
誰也不給烏麟軒行禮,誰也不先說話。
烏麟軒眯著眼睛看了片刻,突然間冷笑一聲說:“你果然跟那些人說的一樣,對本太子毫無恭敬之心。”
他眯著眼睛說這句話,陸孟差點笑了,勉強忍住。
她心說你個小近視眼,你還非站那麽遠,顯得自己特別酷是吧?
“許久不見,看來太子妃過得很不錯。”
烏麟軒一隻手按在自己腰側的刀上,慢慢地一步一步朝著陸孟的方向走過來。
陸孟和槐花同時後退了一小步,烏麟軒的氣勢越來越強了,尤其是他這一身四爪金龍的太子服,所謂的那種王霸之氣撲面而來。
陸孟咽了口口水,好久沒見了,除了興奮還有點尷尬。
不過陸孟的眼神一直沒有從烏麟軒的身上挪開,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他到底失憶之後有什麽區別。
果然還是那條狗。
不管失沒失憶都一樣的狗。
烏麟軒走到兩個人不遠處站定,微微揚了揚下巴說:“過來。”
陸孟撲哧一聲笑了。
早古文男主角都喜歡說這句話。
陸孟一笑,烏麟軒面色沉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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