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記住了另外一個舅舅和一個姨母的臉,剩下他們的孩子就記不住了……實在太多了,大大小小的,陸孟有點臉盲。
不過岑家很顯然基因很好,個頂個的男帥女美。
其中最出挑的還是陳二公子岑溪世。
他坐著輪椅,在正廳之中端坐。手邊一盞茶,聽著一眾弟弟妹妹笑笑鬧鬧,自有一番身在鬧市,心在靜室的安逸自在。
陸孟一會兒被這個人拉著,說兩句話。一會兒被那個拉著看一看這岑府反季開的花,忙得很。心裡也開心得很。
岑夫人拉著陸孟說話,大抵都是問一些她出嫁之後的事情。有意地避開了原身的母親,可能是怕陸孟傷心,倒是正中了陸孟的下懷。
陸孟雖然喜歡安靜,但是岑家的人她一點也不討厭。所以輕不輕松,還是看跟誰在一起。
她到了岑家就真像回了家一樣,和在將軍府一樣的自在。甚至有一些“失態”,可這岑家也無人挑她的錯處。
陸孟沒多久就像一個小老太太一樣,和岑夫人一起倚靠在了貴妃榻上,吃起了點心果子。
陸孟帶來的那些禮物,都讓婢女們分了下去。東西都是再三斟酌過,岑家每一個人都有份,都是按照資料精心準備的。
收了禮的過來謝陸孟,陸孟就隻揮手一笑,絕不拿架子。
等到開始準備午飯了眾人也散去,消停下來岑夫人笑得眼角一道道細細的紋路。抓著陸孟的手說:“孩子,這些年苦了你了。嫁了建安王,日後若是有什麽不順心的事情,隻管來找舅母,舅母和你舅舅一定為你做主。”
陸孟心徹底放下,有這句話就夠了。
她本來也不是來要什麽實質東西的,就是想和岑家好好處著。
如果陸孟是原身,可能很難融入岑家。這樣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外來一個人很難融入。
況且長孫鹿夢,這些年確實過得不好。岑家如果管的話,現在才管未免有點太晚了,會落得埋怨。
但陸孟不是原身,她很清楚地知道,初見無親情,這是一場交易。
當然岑家人待她珍重,她也會像待帶長孫纖雲一樣待他們。
因此陸孟融入這一大家子融入得毫無芥蒂,午飯也吃得非常香。和她坐在一桌子的都是俊男美女,陸孟故意沒有去長輩的那一桌,就真的像一個岑家小輩一樣,和眾人笑笑鬧鬧打成一片。
吃過了午飯之後,按理說跟岑夫人聊一聊,就應該計劃著打道回府。
但是陸孟根本也不想回去,這裡又熱鬧又好玩。
岑秋書更是活潑可愛,給陸孟看各種好玩的,還帶陸孟去了她的閨房。陸孟自己冷清了一個多月,這都快過年了她也想沾一沾年味兒。
因此都快黑天了陸孟也沒有提出要走的事。岑夫人和尚書大人在一間屋子裡聊了聊,岑夫人就出面留陸孟住下。
岑戈以為,這建安王妃始終沒有離開的原因,是急著提出她的要求。
岑戈對此還有點感歎,這外甥女縱使有些小聰明,才來了一次便迫不及待……到底是女子心性不足,不夠穩。
“外面又飄起了清雪,路上行車困難,茵茵就住下吧。”岑夫人已經開始叫陸孟的小名了,陸孟聞言自然是欣然應允。
岑府為陸孟準備的屋子不大,但是非常暖和。陸孟晚上和岑秋書還有另外兩個女孩子玩了一陣子雀牌,輸了點碎銀子。跟現在的麻將不一樣,是牌,陸孟不會玩。
不過回到屋子洗漱好,陸孟卻很精神,不想早早地睡覺。
秀雲和秀麗今天也很開心,嘰嘰喳喳地和陸孟說著岑府好玩兒的事兒。岑府對陸孟親近,對她的下人自然也客氣。
陸孟有點興奮過頭,她在現代雖然父母離異之後誰也沒跟,但逢年過節很喜歡去湊熱鬧。
陸孟喜歡家裡和和氣氣的那種熱鬧。
睡不著陸孟看到外面又飄起了清雪,但是庭院當中只有微風,一點也不冷。
陸孟披上了狐皮大氅,對秀雲和秀麗說:“提兩盞燈,去院子裡逛一逛。”
秀雲和秀麗很快把燈弄好,陸孟穿好衣服走進院子。腳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空氣特別清新,清新到陸孟感覺空氣都有點噎人。
雪把天地照得很亮,根本用不上燈。
陸孟朝遠處看去,後面的院落回廊上的紅燈籠,靜靜地映照著瘋狂而靜謐的大雪。
滿目鵝毛一樣的雪,仰起頭有種末日一樣的壯麗之感。
心情太好了,陸孟覺得自己要像雪花一樣飛起來!
只要離開烏大狗,離開那些狗血劇情。陸孟就能夠安下心來,接受這個世界帶給她的新奇體驗。
她從未見過這麽大的雪。
陸孟在院子裡站了好一會,在地上吱吱咯咯地踩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圖案。
然後正準備要回屋了,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聲琴音。
誰這麽有閑情雅致?雪夜撫琴?
好浪漫。
陸孟朝她院子的門口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然後問門口值夜的岑府婢女。
“你可知道是誰在撫琴?我可以過去看看嗎?”
這婢女明顯是被交代過的,立刻躬身道:“王妃說的這是哪裡話,夫人說了,這岑府便是王妃的家,在家中走動,有何不可?”
“奴婢不知是誰撫琴,府中的小姐公子們,全都琴藝卓絕。王妃想去哪裡?奴婢可以為王妃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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