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孟:“……”太不要臉了!
“王爺如今何當初成婚的時候真是天差地別,”陸孟陰陽怪氣地說:“王爺你現在是完全豁出去了嗎?”
烏麟軒掃了一眼屋內的婢女,陳遠立刻就把這些人連帶他自己,都弄出了門外。
門關上之後,烏麟軒轉頭對著陸孟,雙手背在身後,一點一點朝她彎腰低頭。
陸孟一步一步後退,然後退到了那繪製了山河圖的屏風之上。
烏麟軒壓迫著她,低頭彎腰,直到兩個人臉對臉,鼻子幾乎貼著鼻子。到陸孟退無可退。
烏麟軒這才眯眼說:“你親手將本王的臉皮撕下來,怎麽?現在又想給本王貼回去?”
“怕是不成了。”烏麟軒用腦袋磕了一下陸孟的腦門。
然後直起腰,抬手按住了陸孟的天靈蓋,指肚輕輕摩挲了幾下,說:“乖,等今天晚上,夜半時分,我撫琴給你聽啊。”
烏麟軒說得有一些陰側側:“也免得夫人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要被琴聲勾引出去,夜會什麽阿貓阿狗。”
來了。
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陸孟抬手把烏麟軒的手拍掉,和他對視了片刻。
在撕破臉把他給氣瘋氣跑,和安安穩穩過個年之間,最後選擇了安穩過年。
又不能換老板,鬧得太僵了也沒有必要。
而且鬧起來真的太傷身了,就像那天晚上兩個人吵架,陸孟累得好幾天沒緩過來。
於是陸孟歎了口氣說:“隨便你吧。”
隨他的便吧。
要留在這兒就留在這唄,該睡睡該吃吃該喝喝。
該色色。
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日子過得舒坦,陸孟可以什麽都不計較。
而且計較也沒有用啊,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
於是陸孟又躺了。
並且在心裡問了一下系統,烏麟軒現在的腿恢復得怎麽樣。
昨天來勁兒時腰甩得那麽猛,持續發力肯定疼,腿可別再搞折了。
而且知道恢復得怎麽樣了,陸孟也好給自己定個界限。別折騰得太狠。
然後系統就被敲出來了。
系統說:“放心搞,問題不大。”
不愧是紙片人。結實!
陸孟放心了,想問一下最近有沒有什麽台詞。但一想,隨便吧。
陸孟徹底放松下來。烏麟軒卻有一些緊張。
他雖然留下的態度堪稱強硬,可心裡其實很忐忑。陸孟懶得和他吵架,烏麟軒是害怕跟她吵架。
太傷身了。那天之後他瘦了好幾圈,朝服穿著都不合身了。
而且烏麟軒從小習慣被人頂在頭頂上,他能拉下那麽一次臉,做了一個多月的心理建設,是真的受不了被人罵被人打。
他又不是真的有受虐傾向。他喜歡他的夫人對他笑,像昨晚那樣需要他,對他溫柔關心他。
所以他眼睛瞄著陸孟,以為她還會鬧。
會趕自己走,或者是別扭不自在的時候……陸孟已經開始讓婢女上菜了。
飯菜擺好的時候,烏麟軒假裝在桌子前面處理公文,陸孟看向他翻了個白眼。
故意不喊他。
烏麟軒就繃著臉坐在那兒不動。
其實好餓呀。昨天晚上兩個人體力消耗太大了,像烏麟軒這種半大小夥子,他是一個吃死老子的年紀。
可是只要不跟陸孟在一起,他就過於克制,克制到令人發指。
吃不好睡不香,像個苦行僧。
他前面那麽多年都是這麽過來的,以至於烏麟軒以為那是常態,只有那樣才能保持最敏銳的思想,才能告誡自己謹言慎行。
可如果他一直那樣也就算了,但他在陸孟的身邊嘗到了甜頭。
他跟她在一起總是很舒服,都不用她專門為他準備什麽。只要往她身邊湊一湊,用她的東西,或者是吃她吃剩下的,就足夠了。
說來多可悲,烏麟軒不習慣於要求自己的東西太好。他在皇宮當中皇子院的時候,過得更不自在。
很多東西都是有規定的,雖然肯定不差,但是規定的東西未必是他需要和喜歡的。他就在那個規定的模子裡面長大。不敢僭越。
他身邊也沒有人敢這樣,但他的夫人敢。
搬到這裡之後她胖了不少,身前埋起來更舒服了。抱著也更軟。
烏麟軒已經聞到了肉味,各種各樣的肉,各種各樣的做法。
太奢侈了。
皇宮之中現如今也就這樣了吧?那個小桌子都要擺不下了。
烏麟軒余光看著,心裡譴責,唾棄。
但咽了口口水。
陸孟坐在桌邊上,對著這些美味的食物深吸了一口氣。
將軍府的廚子,裡面有兩個送去文華樓學了一段時間回來的,做東西很好吃。
陸孟先端起碗喝了一口湯,拿起筷子沒有馬上夾菜,又斜眼看了一眼烏大狗。
正和烏大狗的視線對上。
烏麟軒迅速挪開視線,陸孟真想不管他。
但片刻之後她又起身,晃悠到烏麟軒的面前,用沒用過的筷子把他的下巴抬起來。
在很多原則性的問題上陸孟絕不讓步。從前不會讓,以後也絕不會讓。
但這種小事,她懶得計較。懶得計較就是縱容。
“要不要找兩個人把你三催四請,抬到桌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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