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次,烏麟軒和殷林栩再會面的時候,將那串馬牙戴在了手上。
殷林栩盯著看了許久,這才說:“原來她將承諾轉贈給你了。”真是個愚蠢的女人。
這烏嶺國的女人都太蠢了,整日就只知道圍著男人轉。他們族的女人,和男人一樣能夠養馬抓馬,能做族中大巫,甚至是做風曲國的皇,絕對不會把到手的東西讓給別人。
這次之後,殷林栩便再也沒有提起要見建安王妃的事情。
不過陸孟最近確實是有些出名。想要見她的人何止是殷林栩?
拜帖和請柬整理起來,都快要堆滿烏麟軒的書案了。連他的明裡暗裡的信件加起來,也及不上他的王妃一半厚。
這些大多數都是想要通過建安王妃,搭上建安王的。
後宅和前朝從來不分家,這些後宅的夫人們,攪弄風雲的能力,有時候比前朝官員更加厲害。
陸孟現在可是皇城之中炙手可熱的紅人。
好多人都得到了消息,說是建安王很快要親下江北。又要去邊疆送戰馬,順帶著穩住江北因為文山王被扣押皇城,動蕩的局勢。
建安王當初封王,便是因為整頓江北鹽道樞紐有功。
此番再下江北平亂,再加上護送戰馬,待到他從江北回來,定然是所有皇子當中的獨一份兒了。
皇帝此番將護送戰馬這件事交給了建安王,很顯然,是在放權。
朝臣們無需猜測,便也知道,建安王自江北帶著功勳一回來,便必定是國之儲君。
儲君之位已經空懸了太久了。皇帝就算是為了安撫人心,也是會立太子的。
建安王到那時,就名正言順了。
而現在這個深居簡出卻幾戰成名的建安王妃,雖然出身不算高,未必能夠當得母儀天下之位,卻在建安王心中不可小覷。再怎麽不濟,因著發妻的名頭,將來就算真的做不成皇后,那也得是個貴妃。
加之她那個父親舉家流放,現在和昔年母親的母家岑家重修舊好。有岑家作為後盾,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誰能斷定最終上位的就不是這位看上去不聲不響,卻輕描淡寫鬥敗了兩個郡主的建安王妃?
以上這些,都是閑著沒事兒,到處蹲房頂的獨龍告訴陸孟的。
“二小姐你現在在皇城中的名氣,都快能蓋過建安王了。
陸孟聽了之後撇嘴一笑。表象罷了,他們真正想要扒著的,是未來儲君,甚至是未來皇帝。
“那倒也不全然是表象,那些夫人和小姐們固然想搭上建安王。”獨龍說:“但是他們最想知道的。還是二小姐你的馭夫之術。”
“什麽玩意啊?”陸孟震驚。
獨龍說,陸孟現在被世家貴族的夫人和小姐們,快要奉為當代馭夫大師了。
不光兩個郡主試圖撬牆角,她不戰而勝。
建安王與她成婚一年,她肚子毫無動靜,建安王卻連個妾室都沒有。
整日下朝就往建安王府鑽,據說年節前些日子還求著離家出走的建安王妃回王府,撐著病體親自去將軍府接人。
許多小姐夫人的,都想設宴請她,好好向她請教馭夫之術。
陸孟聽完之後。都不知道做什麽表情好。
她看了獨龍一眼說:“你覺得我馭夫有術嗎?”
獨龍本來想說你有什麽術?
但是他很快想到了這幾個月來,建安王越發像一個懼內之輩,動不動就被攆到自己的屋子去睡覺。
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就在外頭練刀,什麽時候被允許進屋了,什麽時候才會恢復正常。
建安王是什麽身份?他馬上就要做太子了。將來注定是做皇帝的人,被自己的王妃欺負成這樣,他這個主子確實能當得一句馭夫有方。
因此獨龍回答道:“我覺得小姐和夫人們說得對,二小姐確實是有些能耐的。”
陸孟抬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忍不住地想笑。
要是那些人知道她走到今天這一步,在生死邊緣轉悠了多少個來回,也就不會再說這種話了。
“所以高門夫人們的邀約,二小姐會去嗎?”
獨龍抱著雙臂,手臂當中抱著一把刀,微微歪著頭,用他那一隻眼睛觀察著陸孟說:“你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出門了。”
“要不是現在建安王在城中比較活躍,之前還有城中傳言說你病死了。”
陸孟揮了揮手說:“我出什麽門?我不出門都有這麽多麻煩找上來,我要是出去了,我就怕我回不來了。”
陸孟可沒忘了自己是一個虐文女主的體質,她這種體質在這種多事之秋還敢上街?
她可不像最開始穿越的那個時候,一邊想要低調,又把世界當成遊戲,出去一擲千金好好體會了一把做有錢人的快樂,卻惹出了一大堆的麻煩事。
現在陸孟已經喪失了購買欲望。做有錢人的快樂,她整天躺在金山銀山上面,也體會得差不多了。
她每天就隻想混吃等死,現在王府當中的食物也已經快吃膩了……
這倒是個問題。
這個問題晚上烏麟軒又不知道跟誰見面商議到半夜,回來之後就給陸孟解決掉了。
“六月中旬,你隨我一起下江北。”
這話聽在陸孟的耳朵裡簡直像晴天霹靂。
劇情又他媽來了嗎?
陸孟都沒忍住在心裡面飆了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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